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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99)

作者: 绾山系岭 阅读记录

汤澍抬眼,眼前之人飞髻媚装,柔娇美艳,与那位躲在尼姑庵的姐姐相比,太过艳丽。也毫无南陵公主该有的端庄贤淑,果然是花楼里出来的花魁,样貌倒是一顶一的好,气质却差太远了。

汤沁拉着汤澍坐下,哽咽道:“你我才一月未见,怎的与姐姐生疏了?”

汤澍缓了口气,“姐姐在宫中可安好?”

汤沁闻言又哭了起来,“若不是姐姐我吉人天相,怕是你现在要在冷宫中见我了!”

汤澍皱眉,“姐姐……”

汤沁给灵月一个眼神,灵月领会后上前将方才发生在寿康宫的事说了个底朝天。这个叫灵月的侍女倒是长了一张巧嘴,说到紧张处瞪大了眼睛,说到汤沁被皇后打脸时,又一脸悲愤。

说了半天,汤澍总算明白过来。

汤沁感慨道:“雪樱是我们南陵人,她也是受人所迫,幸好她及时出声姐姐才没有被人诬陷。我见她可怜,让她在偏房养伤。待过段时间,等皇上怒气消了,我再寻个机会把她从浣洗坊救出来。”

汤澍配合着说了句:“姐姐总是这般心软!”

汤沁笑了笑,“灵月,去偏房看顾下雪樱。”

灵月称是退了出去。

房中四下无人,汤沁缓缓收起了笑容。

“二皇子,你逗留雍城时间也太久了吧。太子殿下盼着你回去呢!”

汤澍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汤沁漫不经心笑了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是南陵公主,大雍的德妃娘娘。”

“太子哥哥让你替姐姐进宫,你们到底在谋略什么事?”汤澍又问。

“不如,你回南陵亲自问太子殿下!”汤沁媚眼如丝地笑了一声,随即感慨道:“原以为二皇子与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容貌该有几分相似……”她也可以瞧着汤澍,寄怀对太子殿下的相思之情。

只是,太子殿下剑眉下一双深眸,柔和光霁。而二皇子汤泽长得清秀俊雅,如面嫩的书生般,无论如何端看,都瞧不出太子殿下的风姿。

“可是你收买了贵妃身边的新月?”汤澍突然问。

汤沁美目一瞪,“二皇子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以为是我贼喊捉贼?”

“前几日我经过安阳街的香粉店时,进去与那店主攀谈几句。他神色紧张,眼神不敢与我对视,言语中对我甚是恭敬,没有一丝商人该有的油嘴滑舌。这个店主怕是识得我身份,他是我南陵人吧。”

汤沁面不改色,“是吗?或许是二皇子气质非凡,那种小门小户的店家不敢耍滑也有可能。再说,南陵人在雍城经商者众多,也无需大惊小怪。”

“或许,那个叫新月的侍女是太子哥哥安插在大雍宫中的暗探。而安阳街香粉店也是太子哥哥在雍城设下的据点。两者究其关联,便说得通了。”汤澍看似自言自语分析着,眸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汤沁,似乎想揪出其中变化来。

汤沁闻言咯咯笑起来,“二皇子许是话本看多了。做这些无端的联想,又有什么证据。”

见汤沁一来二去把事情全推开,汤澍脸色微微难看起来。

“再说,如今大雍太子被废、帝后离心,贵妃被废,五皇子也会因此失宠,大雍朝局变得越乱,我南陵不是更有机会吗?”汤沁嘴角勾起鄙夷,似乎对这位一身正气没事找事的二皇子多与不满。

汤澍则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深意,机会?什么机会?太子哥哥果真在谋划什么大事吗?

他自幼被太子哥哥保护地滴水不漏,他醉心琴棋书画,骑射游猎,从不踏足朝局之中。自从哥哥百般阻扰他嫁入白兰为王夫,他便觉察到太子哥哥的深沉谋略。如今来亲姐姐的终身幸福都能拿来牺牲,太子哥哥手段狠辣毋庸赘述。

“另外,二皇子,我好心提醒你。白兰国主姜钰既然已经与我南陵断婚绝交,你何必心心挂念,不肯撒手。”汤沁冷笑一声。

“我与陛下之事,与你无关。你休要多说!”汤澍脸色彻底沉下来。

汤沁见不得汤澍身为南陵皇子,却将儿女私情放置在国家利益之上。连她一个小小的花魁也甘心投身饲虎,侍奉司马淳这个老匹夫。他凭什么还渴望你侬我侬,再说人家姜钰什么时候把他看在眼里?!真是太可笑。

她微微垂眸,声音冷冷道:“哦。那你可知道大雍皇上对她志在必得?”

“什么?”

“你可知在皇上的天崇殿密室里有一张白兰国主的肖像画。皇上每日只要有空便会去密室摩挲着画像,两眼冒光呢。还有,大雍之所以会发兵白兰,就因为皇上想得到她这个人。所以,你凭什么与大雍皇帝争?她一个小小的国主,凭什么能逃出大雍皇帝的手心?”

灵月从偏房回来复命,却见汤澍已然起身正待告辞。

汤沁又是泪流不止,捂着脸说着姐弟才相见一会便要分开。灵月上前赶紧扶着汤沁安抚一二。

汤澍沉着脸告辞。汤沁让灵月把汤澍送出宫。

灵月在前头带路,心里却依然小鹿乱撞。头一次在宫里见到年龄相仿,容貌了得的男子,她哪能不动心。

只是才见第一面,便要分开。下次再见,不知等到何时。

她红着脸鼓足勇气道:“殿下,娘娘如今深受宠爱,您不必过于担心。奴婢……奴婢会悉心侍奉娘娘的。”

汤澍神色恍惚地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灵月听见后头脚步声停,俏生生地转身。

汤澍好看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她顿时羞红了耳朵。

“你叫什么名字?”

灵月激动地说都说不囫囵了,“奴,奴婢叫……灵月。我们这批同时进宫的侍女都是月字辈的。”

说完她懊恼不已,平日里她自诩嘴巧机灵,怎的今日这般嘴笨?

汤澍哦了一声,柔声道:“我与德妃娘娘自小感情深厚,只是这深宫规矩多,见娘娘一面犹如登天。再者,娘娘太过心软,我怕她在深宫中吃亏。灵月姐姐是否可以帮我多多照顾娘娘?”

灵月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从未有这般好看的男子与她这般说话。

她捣蒜般点头,“殿下请放心,奴婢一定尽心照顾娘囊。”

汤澍的姿态更放软了一些,“烦请灵月姐姐平日里多注意娘娘周边,若有什么异常,一定要来告诉我。”

灵月重重点点头,“奴婢与守宫门的侍卫章礼是同乡,若殿下有事,可以告诉他。若奴婢这边得了什么信儿,也会让他跑趟腿告诉殿下。”

“灵月姐姐果然厉害,如此安排甚好。”

得了汤澍的夸赞,灵月激动不已,差点都快跳起来。

“哦对了,那个新月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对姐姐这么狠毒?”汤澍边走边问。

灵月如今就差把心掏出来给汤澍看,见汤澍问她问题,以为汤澍是关心姐姐,所以倒豆子般说:“新月侍奉贵妃娘娘有五六年了,平日里虽然话少,但对姐妹们还算客气。”

说到这里她有些胆颤,“不过,我们这些奴婢都是听主子做事……”

身不由己,再好的人也被逼成坏人了。

“你可见过她有一张手帕,上面绣着祖庙陵寝?”

灵月有些疑惑地看着汤澍,“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谁会把这绣在帕子上,多瘆人!”

汤澍坦然道:“坏人难防,多问问总是没错。”

灵月深以为然,“这样的手帕奴婢没见过,不过奴婢可以问问旁的姐妹。”

“深宫艰难,灵月姐姐也要小心才是。”汤澍一脸关心。

灵月咬着唇,心里乐开了花。

从皇宫里出来,汤澍第一时间去了安阳街的香粉店。

碰巧一群官兵冲在里头打砸翻查,原先见过的那个店主不见了身影。衙役们最后只抓了几个伙计交差。

汤澍躲在拐弯处盯了半天,没任何收获,只得郁郁不安地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