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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龙[香蜜沉沉同人](3)

作者: 藏金鼎 阅读记录

魇兽嗷嗷仰头鸣叫,恼她言语,张嘴便要咬锦觅裙角。润玉见了,不由笑出声来,捞着锦觅旋身一转,换至另侧,这才避过魇兽羞恼一击。“那若是它要吃葡萄藤打牙祭,锦觅仙子也肯?”

锦觅只觉得魇兽那板牙森森,吓得她跟个八爪章鱼似的扒在润玉身上,埋怨道:“我好心让你长得富态点,你反要吃了我,好没良心。”说罢还不忘往润玉贴金,道:“你好歹是润玉仙的小鹿,怎么反这样不知好坏。”

魇兽龇牙咧嘴,气得板牙摩擦,奈何润玉挡在锦觅前面,不容它冒犯,只得一脸委屈的瞅着润玉,又低头刨地,很是不忿。润玉忍俊不禁,猿臂收紧,搂得人更近,低声哄道:“锦觅仙子错怪它了。天界各个都以苗条为美,便是魇兽,也不例外。”

“我早听说人间如此,没想到天界也是如此。”见魇兽如此没有眼光,锦觅更是惋惜。一个前景光明的肥鹿,为何如此想不开,偏要做个骨瘦如柴的小瘦子呢。她便道:“若是我说,苗条有苗条的好,富态有富态的好。像萝卜和葡萄,若都瘦得跟个梅花枝一样,那才叫古怪呢。”便这么说着,她还伸手欲摸摸魇兽头上的鹿角,却偏被魇兽避过,只得讪讪收手劝诫道:“你看净坛使者猪悟能,虽说官做的没有孙悟空大,可人家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也是自在的很。由此可见,圆润饱满点,也是有好处的。”

魇兽哼哼一甩头,不肯听她言语,只扭过身子将屁股冲着锦觅。锦觅不解其意,只歪头看向润玉,润玉只笑了笑,按送掌风,推得魇兽向前走去。“锦觅仙子言之有理。魇兽正想带我们进去呢。”

魇兽转头吐舌,瘪嘴攒出个苦瓜模样,这才歪歪扭扭地被润玉掌风强推着,往殿内走去。

“润玉?”

润玉才引锦觅入殿,便忽见一人闯门而来。来人长眉入鬓,凤目狭长,不是旭凤还是何人。乍一相见,锦觅只觉得好奇;旭凤却是眉头紧皱,觉润玉身边那人颇为古怪,缘何在自己面前还戴着锁灵簪以遮掩容颜。他自幼受人追捧,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假容相对,旭凤难免心有不悦,但只按下不发,再见润玉,却是满怀欣喜。旭凤快步迎上,把臂与润玉道:“你没事吧?”他仔细端详润玉,续道:“我听南天门的人说今晚似是有你的神迹,便急忙过来了。”

“小事。”润玉敛去怒容,从容应对。他本以为,此番能找回锦觅,便已是极好的了;可如今再见旭凤,旧日夺妻之恨,又都涌上心头。联想起自己幼时遭遇,再忆及无辜枉死的生母和龙鱼一族,新仇旧恨,再难分清。润玉只挡在锦觅身前,偏要隔断二人交集,心头热血如沸,却只平静回道:“辛亏有锦觅仙子救我,没受什么大伤。”锦觅本在一旁杵着,见润玉提及自己,忙从润玉身后冒出头来,正见旭凤审视自己,便举臂洒脱道:“小事,小事,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旭凤抿唇少顷,直将锦觅上下都看个遍,润玉状若无心,又上前半步,将锦觅隐在了背影之后。锦觅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也觉得古怪。忽而便见那旭凤单膝跪下,道:“多谢锦觅仙子救我兄长一命。此恩,旭凤定当厚报。”

“我原本只以为润玉仙是话本子看多的,没想到他兄弟也是个傻脑袋。”锦觅想到:“润玉仙都说了要报恩了,他兄弟要再报恩,那我岂不是日后还要还他们一恩?”想到此处,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润玉仙已经报我了。”

“旭凤,你这又何必?”润玉出声阻挡,亦未料到旭凤会如此举动,只是转念一想,便亦明了:“旭凤为人重情重义,此次我是佯做为救他所伤,以他的脾性,必对我颇有歉疚,如此,倒对我之后安排有所裨益。”遂也不再细说,只将旭凤拉起道:“你我兄弟一场,不必介怀。”

旭凤还欲说些什么,只又收了声,站起身来,仍是对锦觅拱手道:“我旭凤言出法随,绝无收回之礼。”又转头对润玉道:“父帝、母神一直为你挂念,我随你一同前去拜谒。”

“是润玉不孝。”润玉颔首,又转身对锦觅道:“那锦觅仙子先好好休息,我同旭凤去去就来。”

章四 进退

“陛下,臣妾当日便说,此事说不定是夜神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未入殿,便已窃得帝后话语,旭凤步履一滞,薄唇紧抿,偷觑润玉半眼,见他面色无波,遂阔步便进。吱呀一声殿门閕然而开,兄弟二人前后入内,润玉白袍一掀,敛容跪地道:“润玉不孝,让父帝、母神为润玉担心。”

旭凤亦是一掀袍子,跪地请命道:“此次孩儿幸能脱险,多赖兄长舍身相救。”他肃了眉宇,昂首对天后道:“还请父帝、母神明鉴。”

二人俱是稽首,天帝还未言语,便听天后以袖掩唇道:“润玉舍身忘我之举,自是该褒奖的。”陡而语调一寒,转而道:“只是,莫怪母神多心。夜神在你涅槃当日,本该值夜,如何便这般机缘巧合,救你一命?”

旭凤冷了面容,起身欲起争执;却见堂上天帝广袖一扫,厉声道:“天后,你逾距了。”

润玉叩首不起,沉声静气,语调不起波澜:“母神容禀。”他复而直腰,袒露右臂而对。只见那右臂上焦痕交错,望之触目惊心。“孩儿当夜,执夜欲归,与南天门处碰见个黑衣人,与他打斗,方受此伤。”言罢便将袖子扯下,遮去伤痕,续道:“那人很是古怪。他与孩儿打斗,乃是用的火系法术,可待儿臣追至栖梧宫时,他又以水系法术,欲伤旭凤。”天帝面色已缓,旭凤亦是侧立于旁,俱是看着润玉。润玉不慌不忙,兀自道:“旭凤乃火神,又恰是涅槃之机。若是被贼人得逞,恐是难以保全。”语毕,又是一拜,道:“孩儿修的,乃是水系法术。便是受上那冰凌一击,亦是无妨。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谁知——”天后还欲言语,只天帝早有不耐之心,拍桌喝道:“荼姚,你莫过分了!”天帝对天后,本就无甚情爱之心,便是纵容她跋扈,也不过为了鸟族势力而已。而今天后步步紧逼,简直是欲逼杀润玉,忤天帝威仪,他又岂能容忍。旭凤亦是拜身道:“母神明鉴,若是没有润玉,我此次连性命都没了!”

天后见天帝、旭凤父子二人,只收了声,妙目横睇润玉,佯笑道:“那按陛下之意,此次夜神还立了大功。不知该如何封赏?将笠泽八百里都赏给他做封邑,如何?”

“荼姚!”天帝面沉如水,矫首与天后对视,目覆寒霜。天后却只仰头与他对视着,眸底如燃妖火。润玉在边上冷眼瞧着,心底蔑嗤:真该让那群称颂帝后相谐的臣子们瞧瞧,撕破这层二人貌合神离的面皮。不过也好,若非他二人有龃龉,又岂有可趁之机。

“孩儿未能擒住贼人,还害旭凤涅槃受险,更让父帝、母神担心,孩儿岂有面目受赏。”润玉稽首不起,笠泽之仇,他必会向这两人讨回。只如今,还未到时机。润玉修指内抠,剜得掌心生疼,谦声道:“儿臣自知修为不精,难承大任。”霍然叩首又拜,真切道:“求父帝让儿臣暂卸夜神之位,专心修行,待修为精进,再为父帝分忧。”

“不可!”旭凤忙转身对天帝道:“此次涅槃,非润玉,我难逃一死。我情愿渡他千年修为,助润玉执掌星辰。”

天后一心只欲将旭凤推到那至尊之位,却不料他如此不领情。她自幼疼爱旭凤,自不会觉得是旭凤天真,只觉得是润玉心机深沉,将旭凤也欺瞒了过去。如此城府深沉之辈,不除去,如何让她的宝贝儿子日后安坐大宝?今日润玉既然自己提到,她自是顺水推舟道:“既是夜神如此请求,我觉得,不无不可。”

天帝瞥荼姚一眼,那毒妇目若喷火,只恨不能把润玉连骨带肉烧个干净,便是他有心回护,又能如何?他弑父杀兄,窃居帝位,少不了鸟族支持。如今鸟族仗着天后撑腰,横行霸道,他又岂会当真不知。只是事关皇室颜面,朝野内外又无人敢相抗衡,他亦不得不纵容天后所为。竟也默许了天后如此举措,只同润玉道:“也罢。就依你所请,便多去省经阁看看,也好让你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