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占有欲(2)【CP完结+番外】

作者: 虞椒山 阅读记录

那正是我可笑又可爱的青少年时期。我遭受到羞愧的催逼而将目光死死压抑,以至于好几天不敢抬头望他的后脑——即使我坐在他的正后排,伸手就可以揪住他的衬衣领子。我靠在厕所门上自`慰只因为摸了他阳光中的短头发。

而更坏的事情很快就来了,我克制不住我欲`望了。我不满足于闭上眼睛产生幻想,一个人是不能够用自己脑子所制造出来的幻想欺骗自己的脑子的。我想要真枪实弹地**一场,像对动物交欢都能够做到的样子。

在教室里我要让他的双腿被叉开,躺在课桌上我则在他体内抽`插,我也许吻他也许不会。

他会被我`操出血,我仍不会停下,直到他两只蓝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地向我讨饶。我滚烫地射在他的体内,我们于是交换一个吻,那时我得到了他。

这念头真是有够疯狂的不是吗?

可那时候的我只是个懦夫。

我只敢于我调动起脑细胞召开会审——对于一个男人想要凶猛地干另一个男人这可怕念头——我会在夜里进行开庭复议,我自己向脑中的法庭提交对于我本身的申诉。因而我收到由我寄出的传票。

我是自己的法官,检察官,律师,陪审团,原告和被告。每当罪状被陈述,罪行被判决。在谴责被多次加重的同时我也能又一次地想起阳光下亚尔林的脸,那漂亮令人发指大概也是我的从犯。

我想,自那天的午后阳光扎破窗玻璃披在我和他身上起,我的胸中就被强行地埋下一角阴暗,这份阴暗将在我之后的日子里从我最初的罪行里始生,为欲`望所灌溉抚育,仿佛被人栽植在一片沃土。谁能想到,黑暗孩子的原生母亲竟然是礼拜三午间三点一刻的一把茂盛阳光所建筑。

你看,光明和黑暗本是一体。

阳光下的我对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特别是亚尔林,我和往常一样对他礼貌有加,若非必要从来也不曾与他搭话。而当夜晚来到我却在脑袋里渴望把他按在床上操练,非得把床单被折磨成一块抹布不可。

我唾弃我自己,却在唾弃中沉沦。

这份好奇培养了我对他时时刻刻且无处不在的高涨兴趣,我观察他。

而这份观察越悉心仔细,我就越是不能自拔于这种奇异的观察给我带来的荒诞快乐。

亚尔林·朗曼这个人,已经不知在何时脱离了人的种群蜕变为了一项美妙研究,我热衷于把上课时光消磨在用目光逡巡他的某个部分—一—对相互凑近了又远离的肩胛骨,或者叫风拨撩地不安地漂浮起来的一小片银色发梢上。还有下唇拜牙齿所摩擦而来的印记。

我收集他的一切,也试图用我的一切侵入他的领地。亚尔林他曾不止一次地回过头向我借一只钢笔或一块橡皮。然后礼貌地朝我道谢,是那种夹杂尴尬和奇异无奈的谢谢,这两种情绪都被他的脸常年的冷漠冰雪所遮掩的极好。

“这支笔借你”

我能够确切地看出来,当他有些尴尬时他会下意识地拿牙齿在下唇的内侧凹陷上小小地停住撕扯。——对,我就是有那么了解这位朗曼先生。而这位先生所不知道的是他遗失的物品正躺在我的背包里,完好无损。

如果能够,我要将目光变成毒果,播种在他的血液里,当流经他的心房我就抛出根来一口咬住他的心肌,死紧的,让它在里面生出根须,顽固地盘踞在他的心上。让他也尝尝我心中的滋味,因为名为亚尔林的毒正无时无刻地于我的血液之中流淌。

他在我眼中并不是一个人类了。

他是叫我的眼睛所物化了的。他对我,是一件可拆分出各个细节的,伟大的艺术品。每个细节都美丽动人,值得我用目光炯炯地来回核查,裨补阙漏。

就连他桌面上弓起或平放的右手小拇指都是世界上最为杰出的雕塑家的心血之作。那能让我魂牵梦萦。他是我的挖掘不尽的宝藏。这些珍宝取材于亚尔林却使我得到益处。

他全然无知无觉,就连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改变。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具扭曲的爱情,但我相信这辈子之内我无法挖掘到找到比这更相像爱情的东西了。

我离不开他。

这位漂亮先生已经将我双目的主权割取走,除了他谁也无法进入我的视野了。为平等,我也要求他拿他的眼睛同我进行交换,我将把他的蓝眼睛收藏在红缎盒子里,垫起天鹅绒,像收藏一对蓝宝石袖扣。

我做下决定。

我要把亚尔林·朗曼先生弄到手。

把他的,

头发。眼睛。鼻子。嘴唇。脖子。肩膀。胸膛。腰腹。阴`茎。大腿。膝盖。脚踝。

我告诉我自己, 他整个的、所有、这些、全部、我定到手。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回复么么哒痴汉的心路历程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各位小可爱2333!下章我们的攻开始正式发疯嘻嘻

第三章 尾行

是的。我搞到了亚尔林的地址。

这花了我一个月,我尾行他,即使这需要浪费我不少的时间,但我感到非常的享受,对我来说这不是尾行而是对我财宝的周密护送,我则在行使我身为主人的天生权利——一般这种权利都会是“葛朗台式”式的,对。那时候我已经决心要叫他变成我的东西了。

每天路上都会有很多男人和女人在看他。冷漠得令人伤心的朗曼先生却都不瞟那些人一下,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总是很认真,连走路都是。那种样子让我想到在幼儿园时老师们常常说的“当你走路时,你便要好好走”

而第十天我甚至在路上发誓,在公交站前只要他发现了我,我就会在学校吻他。但是他还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走路的频率如此的规律,就像座钟底下的钟摆,即使没有人监督也是尽职尽责的一滴一嗒。就连发梢的随着幅度也几乎是微不可见。他真是个安静的人。连带着我都感受到心情无比洁静。

每天同他一前一后地走上公交站点,我那个时候深受侦探电影的影响,总在兜里带一份报纸,当我们来到公交站我便把报纸打开假装阅读,或者咬着铅笔做做数独游戏。那时候纸媒还没有现在这么颓唐,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胆量和他同一辆车,若是现在,那时候的他大概是没胆量和我一辆车了(笑)。

说实话,这种呆小子的操作让那时候的我感到十分的快乐,我为自己没有打扰到亚尔林,却获得了他的陪伴而沾沾自喜。不过快乐并不代表正确,甚至很多时候两者间是互为矛盾的,“快乐而不正确”的原因大半源自人类那愚蠢的自我道德约束。要眼睁睁地看着道德的条缚将自己锁进柜子。

所以后来他离开的日子里,我从没想过要如此将我的对象长期“放养”,甚至可以说他们行使每一个动物该有的权利,越说明他们我的所有物。但是亚尔林是不同的不能只是我的所有物,他是我的情人,是我脑子里固有的一部分,是我的同伴,他还得是亚尔林·朗曼。

周四是个坏日子。

我的亚尔林·朗曼不见了。

这实在出乎当时我的意料,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是因为它总能够叫人措手不及。意外是叫人们所害怕的,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能够被找到有与之对应的措施,你永也无法编排出任何对付意外的战术,因为意外本身即是一种最为难掌握的绝妙战术。

还是这个夏天的某一个早晨。亚尔林·朗曼第一次没有按时来上课。没有像个标准的乖宝宝安静冷漠地坐在座位上翻起他一面又一面的稿纸,对着我展示他并不宽阔的背脊,或者演算习题。

这也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将他整洁桌面展示给了我,但是今日的这份整洁却是因为物品的缺失,缺失了主人的存在的桌面理所因当是空荡的,出奇整洁向来是空荡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