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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玛尼石(11)

作者: 惯看秋月 阅读记录

“是我想念了,抛了个眉眼,不小心点亮了A城的天空”。林祥仿佛倾尽了温柔,极致语言的引力,牵引着陈潇潇的起起伏伏的心。

看着林祥曾发过的信息,陈潇潇心头涌过最初的感动,像极了热气弥漫的温泉水流过,全身心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那温度,爱意再一次从血液里淌过,带给灵魂处的愉悦,如微风抚过垂柳,有着缕缕清凉。

而此刻,印在窗户的手,缺不合时宜的把玻璃的冰冷,沿着手臂,冷冷的导进心里,提醒着把双手的主人,从幻想的爪哇国里扯回空荡的安静的屋里,陈潇潇眼里迷雾着难藏的一丝落寞。

冰冷才能真正体会温暖的热度,正如失去方会更加珍惜拥有的可贵。

和林祥从相识,相恋,彼此表露心思,几个月过去了。除了每天固定的电话,问候,视频,却感觉不到他手心的温暖,感觉不到他胸口的心跳,感觉不到他说话时的呼吸,开心时候的眼神,干净的衣角,爱意的抚摸,感觉不到两个人一起漫步的节奏……

这段时间里,每当陈潇潇看着一对对恋人,相拥,牵手,都会羡慕的流露出渴望的眼神,她知道远方的林祥一定如自己般,相思着,好想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取暖、低语。

哪怕争吵,也只不过是可以触摸到的一个拥抱的距离,胜过脑海里想的一遍又一遍。

林祥,你能体会到我的思念成灾吗?

陈潇潇心里相信林祥,肯定也在想时刻着自己,可是,看朝阳,起了落在夕阳里,黑夜,降临消失在黎明里,一天天过去了。印有林祥名字的玛尼石更加的圆润剔透,潇潇却每天想你,想你好多遍,林祥,想你,想跟着你,去你单位,去你走过的地方,哪怕做一个安静的跟屁虫,看你工作的样子多专注,看你嬉笑的样子多迷人。想陪着你,去看日出,相互拥抱迎接每一天的到来,想牵着你,走在那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人说,一人听,两人笑或者闹。

陈潇潇想起来大城小爱,那天林祥说唱歌给她听,磁性的声音把这首歌唱的属于自己爱的味道,唱出了自己心里那份小城大爱。林祥,林祥,你的问候,在我每天的一日三餐里,在我每天的工作繁忙的心情里,在我感冒的咳嗽里,在深夜我的辗转思念里,可我更需要你真真切切的在身边,哪怕不说话,让我看你,感知你。

26岁的期盼、等待,让我遇到你,可是偏又让距离横亘在你我中间,距离不是问题,距离却又是问题。你何时来看我,给我一个拥抱的距离?何时?你没有说过,我不曾问过,心里却多少次想过,不敢开口,怕幻想让我跌倒在现实里。

我是那棵为你开花的树,为你守候着,你哒哒的马蹄,不要是那美丽的错误,我要的你,是我的归人,而不是个过客。

沉淀下情绪,换了一床稍厚的被子,再把房间空调调了下温度,冲了杯咖啡,陈潇潇想看会书,看场电影,看看美丽的摄影,缺发现,没有办法使自己真正沉静下了。

打开窗户想透下气,冬天的风,吹着脸嗖嗖冷,从刚开的窗户边呜呜的钻进来,让陈潇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伴随着,一阵唢呐声飘进房间里,陈潇潇想起来,是单位隔壁的小区有个老人去世了,唢呐声悲切的和凄怆的哀乐时不时的撞进来,夹杂着窗户滴滴答答的雨声呜呜的冷风声,仿佛把整个房间罩在悲哀氛围里,搅得她心烦意乱。

感慨,死亡是每个人的时间终点,所有人当然都一样,没有谁会不同。属于个人身上的那点时间用完了,生命自然也就消亡了,尽管它总是要悲戚的眼泪陪葬,终究不过都是人世间一粒尘埃。朝生暮死的蜉蝣,不过百的人生,几千年的历史,不管长短,谁能阻挡时间的洪流生命的旅程?时间的沙漏就这样静静地流着,总让人感觉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过细细的沙流就已经被掩埋了,时间的溪流又是这样清洁无情,任何一个人一件事的逝去,都无法改变它的轨迹。生命之于自然时空,犹如蜉蝣之于天地,粟米之于沧海,渺小而短暂。

可是生命又多精彩多美好。可以享受明媚的阳光,欣赏皎洁的月光,沐浴温馨的夕阳。不管是习习秋风、萧瑟冬景,朦胧细雨里的浪漫,茫茫雪景中的遐想,还是车水马龙的马路,高楼林立的城市,拥挤的公交,又或是火车上的等待月台上的期待,柴米油盐的琐碎……都是生命里可以体验到的,真真切切的感知。

你还未来,我怎敢老去?

人生不过百,我不要你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却想和你在相识相爱后的有限时间里,写下属于你我两个人之间的的回肠荡气,谱下那爱的波澜壮阔。

我在A成等你,林祥,陈潇潇的心变的坚定而执着。

第13章 迟来的相见

车在漆黑的高速上疾驰,往来呼哧而过的车辆,都焦急着,各自奔着归途。

林祥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却如掀起的层层海浪,无法平静。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盯着远方,平稳的驾着车,一百二,一百三,一百四,导航不断提醒着控制车速,林祥却仍恨不得驾着车飞起来。屏幕上和陈潇潇的距离随着车辆的飞奔,逐渐的接近。

几个月恍惚过去,和陈潇潇感情如胶似漆,一天更比一天蜜。思念的酒,早已浓烈香醇,忍不住已偷偷飘出酒窖,思念的洪水,更似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已濒临癫狂状态,将要破笼而出,这一天早该来到。

林祥何曾不知道,A城的陈潇潇那言语里的期待?她不曾开口,让自己过来,反让林祥更加心疼,自己不该让一个女人这么承担着,那种独上月楼,望尽天涯路、人比黄花廋的相思。

林祥回忆着,和陈潇潇相识相爱的几个月里的点点滴滴,脑海里映照着,她温柔的声音,甜蜜的笑容,无粉饰的整洁的脸,清秀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耳边,那讲话时候微扬起的嘴唇,轻轻挑起的弯眉,更有那分析辨识文学或时事独特、善良、犀利的言辞,和着她一颦一笑,都像在此刻汇积在一起,似那涨潮的海水,一浪一浪冲击着自己的心扉,连绵不绝。

这几个月里,林祥的日子,也并非好过,确切的更是度日如年。

在杭州培训结束,回来给史云菲讲明情况,说自己恋爱了,有了深爱的人,希望史云菲早日遇到所爱,抱歉辜负了她父母的一番好意。家里装修完了,要搬回去住,非常感谢史云菲为自己所做的一些,以后无论哪里,无论什么时候,用的着的,他一定竭尽所能。

史云菲竭斯底里哭喊,骂林祥虚伪,不配喊她父母为阿姨叔叔,乱仍客厅的所有家电,重重的摔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杀人的眼神,因为激动而抽搐的身体,这些不看记忆的画面,挥之不去,如一座座沉重的大山,接连撞进林祥的心,让他瞬间遍体鳞伤。他知道自己或许太残酷,亲手撕开了那层带血的网。六年相处,林祥并非铁石心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然而,感情,如何能够嫁接?不属同根,终有瑕疵。

生命是一首读得完的宋词,岂能眼睁睁体验言辞的缺憾?

已经拖得太久了,六年了,如果早一点立场坚定,又何苦两处伤痕累累。林祥有责任,这让他更加内心愧疚,揭开了,终要有人痛,这种伤只能各自舔舐自己的伤口,无法感同身受,那是掉在悬崖深处的绝望。

几个月里,史云菲再没有踏进过林祥办公室,有事也让老白代为传话,偶尔擦肩,史云菲更是冷酷着高傲的头,路过的除了眼神里杀气就是无情。她说,不会放过林祥,倔强的话吧?不甘的耻辱巴?一如她一贯强势如雷,爱恨分明,敢爱敢恨。

几个月时间,一份对史云菲的愧疚,一份对陈潇潇的思恋,两份情感,让林祥感觉心头、脑海,时刻承受着无法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