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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武侠同人)圣母来袭(93)

邢夫人收了信,便要上车,王夫人瞧着她手牵着的半人大小的迎春,笑道:“何苦带着她,姑娘家的哪受得起奔波。”

邢夫人不自然的笑了笑,她还真像王夫人所想,但老爷说了,迎春小必须要带上才是。邢夫人只好拿老爷的话搪塞王夫人:“到底是小孩子,理该养在父母身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迎春听见继母有此话,心中莫名的感动。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死了,跟个弃儿没什么分别,特别是当初父亲把她送到老太太身边养着以后,她干什么做什么都没底气,就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多余的人,所以谁都怕谁都不敢得罪。

同邢夫人一同上了车以后,伴随着车厢晃晃悠悠,迎春眼睛里的泪花冒了出来。邢夫人以为迎春舍不得老太太,赶紧劝慰了几句,岂料那孩子越劝哭得越厉害,最后等她哭够了说出心里话了,邢夫人方知道这些年迎春的想法。

鼻子一酸,也落了泪。“都怪我,以为你住在老太太那儿是享福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也罢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自当亲生女儿般疼你。”

“娘!”迎春喊了一声,扑倒在邢夫人怀里。

邢夫人为之一振,不是因为迎春突然抱着她,而是那声‘娘’,平常百姓家最朴实的叫法,娘。她没那个四月怀胎的幸运生孩子,可她这回真算是有女儿了。邢夫人开心的搂着迎春,自盼着她以后能过得好……

到了深秋,落叶纷飞。贾赦一行人方行至金陵,当地官员早准备迎接,将贾赦等迎到了一处才刚修缮好的宅子。里头的风景优美,布置的器宇轩昂。地方官摆出一脸很自信的表情,冲贾赦一一介绍。

“太过奢华了,这是越制,必不可住在这里。”钱小桥浅笑道。

知府江宵懵了,这赦老爷的喜好他可是现巴巴的宴请薛家老爷得的信儿,不单这府邸花大价钱布置的奢华,后院还备了几位扬州瘦马呢。可这才进门,赦老爷就声称不喜欢,叫他如何是好?赦老爷到底是真心还是做做样子?江宵拿不准,更拿不准的是赦老爷那抹浅笑,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笑呢?

江宵左右想想,觉得这位赦老爷肯定觉得他的布置不上台面。想那荣国公府邸是什么样的,那可是先皇特意下旨造的,必然繁荣奢华,江陵这小门小户的自比不上。一计不成,再来二计,江宵笑眯眯的带着赦老爷去了后院,深秋时节,后花园的荷塘边上正有几名身穿薄纱的曼妙女子翩翩起舞。

江宵见赦老爷突然顿住脚,似乎很感兴趣的眯着眼观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们——”

“大人可还满意?”江宵高兴地问。

“不冷么?”钱小桥抿嘴轻笑,回身拍拍江宵的肩膀,摇头道:“我们一家三人,不需要如此铺排,还是住驿站吧。”

“这……”江宵自知惹怒了钦差大人,赶紧跪地磕头求饶。

钱小桥没理他,勿自地回去,带着人住进了驿站。驿站的主事得了消息,赶忙收拾住所,将后院腾出来专门供钦差的女眷居住,四周把手严密,自然不会让什么外人贸然打扰。

江宵吃了瘪,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的骑马跑到薛家,求薛大老爷做主。薛大老爷也不把准儿,现巴巴的去后院找媳妇薛姨妈相询。“你和我说那荣府的赦老爷最爱财贪色,作实是真的?”薛大老爷说完,禁不住咳嗽两声,近来他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第83章 贾赦

“是啊,”薛姨妈打发奶娘抱着小女儿进里屋,方回老爷:“以往和姐姐通信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我那亲姐姐还会骗我不成?”

“什么时候的事儿?”

“呃,四五年前吧,她说她家大老爷不学无术,整日最喜欢陪小妾喝酒。”

“后来呢?”薛大老爷咳得更厉害了。

薛姨妈赶忙起身扶着他,给他拍后背。“后来?后来我和姐姐也没通过信了。”

“糊涂,人是会变的!”薛大老爷一发火,连带着咳得更厉害,咳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停下来。“我听说那赦老爷修了四年的清陵,深得皇上和幽王的赏识,今他又奉命视察各省的盐务,岂是什么普通人?只怕那些爱好是懵你姐姐的,我看你大姐在荣府也并非什么得势的人物。”

“怎么会……”薛姨妈有几分不信,之前她和大姐通信的时候,大姐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掌权整个荣府了。

“你啊,商人尚懂得虚晃一枪,更何况是他们官家。”薛大老爷叹息一声,起身,叫小厮扶着匆匆去见江宵,建议他快点改变态度,把赦老爷当成清正廉明的官侍奉就是了。

江宵得了信儿,便立即挑了四个稳妥的嬷嬷,两个厨娘和粗使丫鬟八名送进驿站,忐忑的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钦差大人允下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

在金陵小住了两日,不见薛家人来消息,钱小桥乐了。派人去只会薛府,明日他过去一趟。

次日,待钱小桥到了薛府,这才发觉薛姨妈的丈夫已经重病,却仍拖着病身来接待她。钱小桥吓得不轻,早知道薛大老爷有病,她可就不来了。若因她来一次,把薛大老爷折腾死了,是算非自然死亡,还是算自然死亡?钱小桥一改往常的傲慢,十分关心的扶着薛大老爷,请他卧榻休息。这一举动可感动了薛家夫妻,竟拿着贾赦跟自家亲哥哥似得。

钱小桥把王夫人的信交予薛姨妈,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方走。

薛大老爷对赦老爷的品性十分佩服,对自己的妻子道:“真是品性高雅的正直人。”

薛姨妈也觉得如此,笑着打开信,粗略浏览一番之后,面色深沉下来,皱着眉不知道说什么好。薛大老爷见她神色不对,问她心里到底写什么了。薛姨妈没说话,叹口气,把信给了丈夫。薛大老爷看了信,脸色也不好了,皱眉深沉的想了一会儿,便躺在床上不说话。

要彻查金陵世家的**,当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少说这一年除夕要在金陵过了。钱小桥算了一下,彻底调查加上凑齐证据,最快也得明年开春,等这些忙完了,他还是要以金陵为据点,查看周边州县的盐政,估计也得个把月的时间。

这冬天还没过完,钱小桥就听说薛府大老爷突然病重的消息。既是请江宵特意来禀告,钱小桥估计薛老爷是挺不住了。她们在金陵这半年来,薛家没少往这跑,算上荣府和薛家的渊源。钱小桥觉得作为荣府的长子该去,遂一大清早儿,烟囱还没冒烟,便跟着江宵急忙忙的赶往薛家。江宵似是和薛老爷关系极好,路上的时候还忍不住落泪。钱小桥细问之下,方知江宵和学老爷少年便相识,算是知己,昨晚他去看薛老爷,不放心,便就在外间宿下了。

钱小桥听到这眯起眼,打量留着山羊胡的江宵,国字脸,相貌中等,没什么特色之处。而那个薛老爷,虽然病的不成形,倒瞧得出几分当年的英姿。这两个男人恐怕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俩人才赶到薛府,便听见府内惊天动地的哭声。江宵已先于钱小桥去了正屋,没多久,屋子里就传出他的嚎啕之声。不同于那些仆人们做场面的哭声,江宵的哭真心实意,带着浓浓的悲怆。

钱小桥止住了步,忖度在门外,思量着薛老爷的死是因为病,该是自然死亡。这才抬脚进了屋子,向薛姨妈母子慰问。薛姨妈哭成了泪人儿,口不能言,嘴巴张张合合半晌,翻白眼晕死过去,仆人们赶紧扶着太太去后头歇息。钱小桥觉得不好久留,便拉着江宵离开,江宵却不肯,要为薛老爷守灵。

“守灵?赶紧跟爷滚回去,守灵是人家妻儿的活儿,你搀和什么!”

“我——”江宵心虚的看向赦老爷,最终蔫吧的低头,跟着贾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