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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超有钱(12)+番外

衙差连连给裴经武赔罪。

裴经武嫌他烦,骂了他一句,呵斥他赶紧把盒子捡起来要紧。

衙差连连应承,背对着裴经武弯腰去捡盒子。

裴经武皱眉瞧一眼衙差的后背,催促他快点。

衙差:“裴县丞,怪我唐突了,但真有大事发生,又死人了。”

“谁死了?”裴经武惊问。

“还死了两个呢!刚来报案,是驿站的县丞刘志卓打发人来得。人就死在上个案子的老地方,死法都和潘青山一样,挂在梁上!”衙差把盒子捡起后,就哆嗦了一下,然后对裴经武道,“具体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属下刚听说这事,就赶紧来报了。”

裴经武赶紧打发衙差去跟陆清清回禀了此事。

眨眼的功夫,穿着藏蓝便服的陆清清就出了门,边匆匆往外走边命令人备马。

半柱香后,陆清清就骑着快马到了驿站。

驿站的驿丞刘志卓正焦急地站在驿站门口等候,见人来立刻迎了上来。陆清清随即在陆清清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她对此暂且忽略不提,只询问刘志卓现场可守好没有,得到肯定回答之后,陆清清没着急进屋子,而是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又问刘志卓可否通知了宋言致。

刘志卓怔了下,忙对陆清清讨好笑道:“没有,下官一发现尸体后就立刻通知了大人,除了大人下官对任何人都没有告知。”

“很好。”陆清清随即命衙差查看驿站外围情况,特别是后门四周的墙的情况,“墙多高,几棵树,周围是否有足迹、遗落物等等,都一一记述。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泄露,若有可疑情况,立刻上报。”

“可天这么黑不好查,要不等明日天亮再——”领命的衙差犯难道。

“会差你们几个灯油钱?”陆清清立刻质问,“灯不够,就拿钱去附近百姓家借,定要把整个驿站给我照得灯火通明。”

衙差恍惚了下,险些忘了他们跟着的人可是出手阔绰的首富,立刻爽快地领命去办。

陆清清吩咐完后,随即就进了驿站,边在上楼边问身后的刘志卓,“宋御史搬走之后,这驿站之内可住过人?”

“不曾住过。”刘志卓尴尬地看一眼陆清清,面色有点白。

陆清清凝眸盯着刘志卓,经商这么久,陆清清什么鬼怪没见过。刘志卓这种容易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更好看透了。

刘志卓心虚地低头,犹豫了会儿,随即确认县令还死死地盯着自己,就老实交代道:“这几天宋御史住在此,下官和驿站的其它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而今他搬出去了,我就放了众人的假,晌午的时候在后院的西厢房小聚一番,喝得都有点多,都是刚睡醒没多久。”

陆清清让刘志卓把驿站的所有人都召集后,就开了二号房的门。

开门荡起的风吹进屋内,两具挂在梁上的尸体的下肢轻微晃动几下。

陆清清用手指轻轻掩住鼻子,瞟了眼倒在地上的凳子,而后抬眼看梁上头的两具尸体。看第一具的时候,陆清清眼睛微微睁大,讶异了下。转而看第二具的时候,更是惊讶,眉宇间更添十分浓重的疑惑。

梁上的两名死者陆清清都认识,准确的说第一个她刚见过也知道是谁,但与他并没有说过话。而第二位则是真的熟识,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前辈。

这第一名死者正是之前在陆家茶铺说书的李四。第二名死者则是前段时间因假账问题,陆清清刚刚处置的陆家米铺的总掌柜刘三得。

刘三得本应该在开封府,为何会忽然出现在长乐县。再有这说书的李四,怎么会和刘三得死在一起,这两个人该是完全没有关系才对。

陆清清疑惑之时,两具尸体已经被衙差放了下来,而后有仵作初检。

仵作随即禀告陆清清,“两具尸体勃颈处绳子造成的勒痕没有交叠,勒痕一直延伸到左右耳后,呈成紫红色血印,确实符合踢凳上吊的死亡症状,这跟潘青山的死法有截然不同。”

陆清清点头,她也记得潘青山死的时候勃颈处的三处勒痕交叠,且两深一浅,是明显地先被勒死后假装上吊的状况。虽说刘三得和李四两个人虽然死状像是上吊自尽,却必然是他杀,没人会在自尽的时候费力选择在这种麻烦地方,而且还是结伴自杀,就更加不可能了。

第10章

陆清清让仵作邓修竹再仔细检查尸身,以进一步确定他们二人系为悬梁上吊而亡。

邓修竹瞧了眼两具尸体的裤裆,对陆清清道:“刚已经确认过了,脸色紫红,有口涎,俩手紧握,腿上有血斑,小腹青黑,且有……大小便流出。”

邓修竹之前之所以没有细讲,是怕陆清清忌讳这些脏污。而今说完了,打量她神色无异,还点了点头,知道她非比寻常,并不计较这些。

邓修竹笑了笑。

陆清清正根据邓修竹的说法对照着死者身体各处的症状,忽听邓修竹笑了,扭头问他何故。

“没见过大人这样的女子,所以就笑了。”邓修竹特意用他犀利的目光再一遍打量陆清清,坦率道。

陆清清失笑,“当你是夸我。”

“确实是夸,从我嘴里能夸一个人可不容易,还请大人好好珍惜。”邓修竹道。

“我发现你这穷书生还真挺自傲,前两天还有个案子你没赶上。”陆清清把尸体对照完之后,看了眼裤裆,然后望向邓修竹。

邓修竹一眼就看透陆清清,对她道:“那里其实不必亲自看,有味道的,闻一下就知道。潘青山的案子我回来后就听说了,难为大人了。”

“不难不难,其实那案子挺简单。”陆清清听了邓修竹‘有味道’的话后,忍不住憋了口气。

“我是说这人一死,大人要应付监察御史和知府俩人,挺不容易。”邓修竹挥挥手,打发衙差将两具尸体搬回尸房。接着就打量屋内的环境,查看桌子上的茶壶和茶碗,俱是干爽没有一点水渍。

“是不容易,”陆清清叹了声,观察邓修竹的动作后,问他,“你怀疑他二人被下药?”

邓修竹点头,“不然这俩人怎么会老老实实,身上一点伤痕不留的被挂死在梁上。”

“有道理。”陆清清说完,就去查看高脚几上的大花瓶。那花瓶有半人多高,陆清清吃力抱下来之后,几乎把整张脸塞进瓶口里看。

邓修竹见状愣了下,又觉得好笑了。

“难道大人会用这么大的花瓶喝水?”

“花瓶是喝不了水,但如果凶手真的哄骗两名死者喝药,那剩下的水总要有地方处置,倒在地上有水渍,容易被发现,推窗倒外头也容易暴露被外面走动的人瞧到,那如果是我,情急之下就会往这里倒。”陆清清说着,就去检查另一个花瓶,转即抬首对邓修竹挑了下眉,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邓修竹跟着去瞧,发现花瓶底果然有水,而且还飘着茶叶,不得不佩服地对陆清清拱手。

“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陆清清一点都不介意邓修竹的说法,反而坦率承认,“我一向运气好,不然做生意怎么总挣钱。”

邓修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厉害些,浓密的睫毛都跟着打颤。他随即让人将花瓶里的水倒进大碗里,先用鼻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来,就叫人去抓一只鸡来,灌了两口下去,没多久,鸡就趴在地上闭了眼。

邓修竹怜惜地把鸡抱在怀里,摸了摸,对陆清清道:“睡了,没死,是蒙汗药。”

陆清清盯着大碗里的冷茶水,对邓修竹道:“这水量不少,足够装半茶壶了。很可能凶手和两名死者认识,落座之后,从茶壶里倒了水给他们二人喝。”

邓修竹摇头,“不知,破案的事是大人的,我的活儿干完了,还要回家喂兔子,先告辞。”

邓修竹说罢就洗了手,飞快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那只昏迷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