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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超有钱(33)+番外

这封信目的有二:一是想玷污太后的名节,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警告广陵王,耍她是会付出代价。广陵王得知消息后,必然十分慌张,先想办法安抚住了张二姑娘,接着他又自己想了个注意,将错就错,利用太后被劫持的事,威胁朝廷割让三个城给大蛮国。不得不说这个条件讲得很好,毕竟和朝廷做交易,不管要钱要物那都是拿着烫手,转头就没命享受。但割地给大蛮国就不一样了,大齐与大蛮国交易,就是国与国之间,必要言而有信,交易后不可能随意将城要回。大蛮国最重信义,广陵王只要提前和大蛮国商议好此事,彼此互惠,大蛮国得地,他得钱,两全其美。而且他拿钱还会拿得十分安稳。”

孙长远听到这里,忍不住唏嘘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些之前发生的杂乱的事情串联起来后,竟是这等骇人真相。

宋言致称赞陆清清,“很让人意外。”

“我聪明,宋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么?”陆清清半开玩笑地问。

“意外地比我预料的更聪慧。”宋言致这次很配合地赞美陆清清。

陆清清没听到他毒舌自己,反倒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挑了挑眉,“可别再称赞了,竟然有点不习惯。”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慕家老宅的树洞里的纸条,还有春红往张府递的信,俱是绘着九叶兰花,其中到底在传达什么消息?”

“教主遇难,需得换教主的意思吧。”陆清清搓搓下巴,猜测道。

宋言致皱眉看她,觉得陆清清像是说胡话。

陆清清只好收了脸上的笑,很认真地对上宋言致的眼,“我是认真的,你再看看两张纸有什么除了九叶兰花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

宋言致看着桌上都对折的两张纸,微微蹙眉,“对折过?”

“是了,九叶兰花象征着兰花教的教主,而两张纸都对折了,说明九叶兰花折了,自然是寓意教主遇到危险,更换教主的意思。”陆清清见宋言致还有些糊涂,挠了挠头,自嘲道,“瞧我倒忘了,刚刚说话应该再谨慎一点,张二姑娘其实是兰花教幕后掌握实权的教主,而实际上兰花教这两年在外应该是有几位门面教主。上一任门面教主该就是裴经武。当时兰花教威胁裴经武的时候,应该是恩威并重,让裴经武一介文人觉得自己还挺受重用。后来裴经武在杀人之前,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揭发,又或者他终于想通了不想再受兰花教威胁,总之他想摆脱兰花教,所以他把这个消息放在了他平常和兰花教联络的地方。兰花教这种隐晦传递消息的办法,倒是很谨慎,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回头审问的时候倒是可以问一问。”

“可裴经武腋下的兰花是五叶,并非九叶。”孙长远还是不解。

“谁说教主一定要在腋下刺九叶,兰花教的人又不傻,虚虚假假才更容易混淆是非,误导人的判断。”陆清清道,“我猜广陵王、张二姑娘还有春红他们三人身上都没有刺青。广陵王是个十分谨慎之人,他肯定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做标记。从他放弃兰花教,太后出事后他起初在京城没动后来才来汝南道去见张二姑娘,这些都能看出。再有广陵王到汝南道后的第一夜就是住在汝宁府,我想他就是在这天安抚住了张二姑娘,但张二姑娘也防着他,所以他该是不知道太后就被藏在了汝宁府。大概是有张二姑娘的保证,广陵王似乎也放心,就去了长乐县,因为长乐县那里有他更关心的东西。”

“什么东西?”

“当初兰花教被剿灭时留下的那笔钱。”陆清清在众人的惊叹中继续道,“我说的这些,你们都可以在接下来的缉拿和搜查中都可逐一证实。未必全对,但不会错太多。”

第25章 对不住了

“好,我就验证你的自信。”宋言致笑道,难掩眼中赞赏的目光。

陆清清对宋言致淡笑行礼,“那接下来提审春红?”

宋言致表示随陆清清安排。

陆清清就立刻吩咐开堂,令人将春红带了上来。春红被架着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挣扎不服,喊着衙差抓错人了。当她被带进公堂,看见堂上首位坐着陆清清的时候,就跟见了救星似得,立刻挣脱押解她的侍卫们,急冲冲冲到陆清清跟前,哭着跪下来请她为自己做主。

陆清清冷笑着看她,目光里陌生气息十足,似乎往年的主仆情义全然不存在一般。

“为你做什么主?”

“他们无缘无故抓了奴婢,奴婢只是去探望自己的婶娘而已。”春红缩着脖子哭得更凶,看起来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女孩子。

“你也知道这里是哪儿,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我,不是张永昌。”陆清清见春红还装作没眼力的样子,口气更冷了几分。

春红愣了又愣,仰头迷茫地望着陆清清,缓了半晌,她眨眨眼,还是坚持道:“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不过姑娘说的也对,这好像是汝宁府,姑娘是县令啊,怎么现在坐在汝宁府公堂上了?”

“因为张永昌勾结兰花教犯案,且而今已经如实将罪行供述,把你暴露了出来。”陆清清低头盯着春红。

春红转转眼珠子,立刻给陆清清磕头,哭喊着自己愿望,“什么兰花教,奴婢听都没听过,奴婢这些年在姑娘房里本本分分,从没接触过什么外人。再说奴婢这么笨,连姑娘房里的事都未必周全到,如何能去喝什么兰花教扯上干系。”

“是么,人家张永昌堂堂知府,谁都不咬,偏偏就把你一个笨的都没办法尽丫鬟本分的人咬出来?”陆清清嗤笑,“骗子,我身边怎么有这么多骗子呢。”

春红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做好准备受刑了么?春红,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几年了,该是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论起审人的手段,我可比官府黑。三年前陆家绸缎庄三百人贪污,我是怎么用手段审问这些人,一个个连根拔除干净,都不记得了?”

宋言致闻言疑惑地望陆清清一眼,转而看向春红,她瞪大了眼,身体微微打颤。看来陆清清是有些审问的手段令装傻的春红觉得不寒而栗。

宋言致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很好奇,想见识见识。

春红红着眼抬眸,瞪向陆清清,显然她是害怕了,此刻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继续假装自己受冤。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陆清清就跟春红多说点,“张二姑娘,太后还有广陵王的事,我们的都知道了。你觉得你这样的小人物,还能跑得了?”

“怎么可能!”春红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怎么都没料到陆清清会把事情挖得这么深,她以为最多不过是张永昌咬出她就是兰花教的人,怎么会连教主他们也被咬了出来。可张永昌按道理来说不该说这些事。

“我听说你最讨厌蜚蠊和老鼠,特别是脏老鼠,爬过茅房的那种。”陆清清没什么感情地盯着春红,口气阴冷缓缓地说着,这与她平日晾给外人那副随和可亲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春红浑身战栗起来,她恐惧地看向陆清清,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姑娘会对自己这般态度。明明以前对她那么随和,笑起来那么甜……

啪!

突然敲响的惊堂木狠狠地险些震聋了春红的耳朵。

春红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

“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代。”陆清清道。

春红把头低得更深,最终闭上眼,狠狠地吸口气。既然对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不坦白也照样是个死,又何必多余受刑遭那个罪。

于是春红就把事情经过讲给了陆清清,“我是个孤儿,一直以乞讨为生,年岁稍大点的时候,我涨了胸脯,那些乞丐看了就想欺辱我。若非欧阳长老伸手援救我,我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玷污了。后来我听欧阳长老讲了许多我们兰花教修行和心怀善念慈悲助人的事情,我也想像欧阳长老一样,加入兰花教为大家出一份力。五年前我就跟欧阳长老学习管账,兰花教出事之后,欧阳长老被抓,他为了抱住我,并没有供出我和几名管账目的教徒的名字。我而今的命,都是欧阳长老给我的。长老行刑前,对天大喊兰花教不灭。我就知道长老那话是喊给我听得,她想让我继续坚持下去,保住兰花教。我悲伤一段时间后,想起长老曾和张永昌有过联络,我便去找他,本是想请他帮忙罩着我们,不想他半点忙都不帮,还警告我如果下次再跑到汝宁府乱吠,就给我治个冒犯朝廷命官的死罪。我很气愤,也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此险些了结了自己,得幸张二姑娘的出现,给了我还有兰花教一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