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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145)+番外

容太妃对身边的随从冷声喊罢,便颇有威严地朝贾赦瞪眼。而后,容太妃便在嬷嬷的搀扶下迈进了荣府。

“年前你躲过了我,这出了正月,我还来找你,看你还怎么躲。”容太妃回头见贾赦跟上来,便气愤地讽刺道。

贾赦对容太妃礼貌性的一笑,“您误会了,倒不是躲。”

容太妃顿住脚步,瞪着贾赦:“哟,瞧我一个老婆子孤零零地死了儿子就好欺负了是不是?还敢顶嘴狡辩了,你说你之前一直不见我,不是躲是什么。”

“敬老。”贾赦立刻回道。

容太妃刚回身继续走,闻言后,他抬起的脚僵了了下,接着整个脸都白了,她抖了抖嘴唇,狠抓着嬷嬷搀扶的她的那只手,迫得因痛嬷嬷冷吸一口气。

容太妃重重地落下脚,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眸光就跟淬了毒箭一样,怒狠狠地射向贾赦。

“你故意躲着我,让我白白在荣国府耗费整天时候等你,倒成是你敬老了?呵,”容太妃胸口起伏不定,“你们贾家人的脑袋是不是都有问题。”

贾赦沉默以对,并未给予容太妃回应。

“怎么,这会子又‘敬老’,要不说话了?”容太妃气问。

贾赦眨了下眼,冲容太妃微微躬身,道了声:“是。”

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人四两拨千斤的给讽刺了!人家瞧自己是老太太,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了!

容太妃平生最恨被人小瞧。这贾赦打着敬老的旗号,分明是在讽刺敷衍她。瞧不起她!

“混账!”容太妃气急了,抬手朝向贾赦的脸。

“太妃请息怒,我们老爷的脸还要留着明日上朝呢。”鬼三立刻上前,手拿着为出鞘的挎刀,恭敬地冲容太妃拱手。

容太妃呵斥:“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冒犯太妃,给我滚开!”

鬼三看眼贾赦。

贾赦微微动了下眼皮。

贾赦之前躲着容太妃,只是礼节性的给容太妃留一次颜面罢了。既然这次她还敢来骚扰他,贾赦有何怕,便是闹皇帝跟前,也是她不占理儿了。

鬼三随即便吩咐属下:“请尚方宝剑。”

容太妃一听这话,刚刚恢复血色的脸,颓然变得如白纸一般。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贾赦,连退了几步,得幸有老嬷嬷的搀扶,不然她此时此刻定然会因为吃惊过度后栽磕晕过去。

“你有尚方宝剑?”容太妃惊讶地看贾赦。

贾赦漠然的看着容太妃,偏偏就一声不吭。便是他眼神平淡的注视着容太妃,在容太妃看来,那也是居高临下的漠视,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之意。

容太妃转而就看见,有人捧着一个明黄锦缎包裹的长条东西远远地跑过来。她大惊失色的抖了抖唇,指了指贾赦,便再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忙喊着头疼,叫身边人搀扶她回府。

“尚方宝剑的事儿,事关朝廷机密,还请容太妃保密。一旦闹出去被圣人知道了,只怕他也难‘敬老’了。”贾赦警告道。

容太妃顿住脚,身影僵着半晌,才在老嬷嬷的搀扶下,浑身发抖的步履蹒跚地离开。

“老爷,她身边那老嬷嬷可信么?”鬼三看着那对主仆,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贾赦:“齐王府本来就口风严,容太妃身边的老人必然更懂分寸,不必担心。”

这容太妃既然晓得躲开尚方宝剑,便是还有理智的。没了儿子的容太妃好歹还是太妃,死后还是可按王爵的规制下葬,和老齐王合冢。这就是她现在要保留的最后颜面了。

所以就为这个,容太也妃绝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若她把皇帝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点怜悯耗光,到时候别说皇家别苑她住不得了,这空有虚名的“太妃”之称,皇帝也会一并给她夺了去。

贾母那边得消息知道容太妃又来了,忙亲自带着人想来救场。谁知到荣禧堂的时候,只有贾赦一人在悠然喝茶,根本不见什么容太妃。

贾母看眼身边的王熙凤,然后问贾赦:“人呢?”

“已经打发走了,不会再来了,您老不必费心。”贾赦道。

“唉,走了就好。”贾母叹息一声,坐下来,打发走闲杂人等,跟贾赦提起元春的婚事,“眼看就到三月了,这大丫头的婚事得定下来了。”

“只要二弟夫妻没什么意见,魏家太太也觉得行,便也容易,您何须再多想?”贾赦问。

贾母皱眉,“倒还是有些不安心,只要是亲事没定下来,就害怕出什么变数。我听说今春魏清东在吏部的考绩被评为上等,升迁指日可待。”

“是,我也听说了。他本就是个有才学的人,能升迁受赏识,不奇怪,或许会升个刑部员外郎之类的官。”贾赦淡淡道。

贾母却很高兴,赞叹还是贾赦眼光高,只是他担忧那个魏清东升官之后,便看不上她的元春。

“他这般年轻有为的,想娶个年轻点的门第出身好一些的,也不无可能。”贾母忧心忡忡道。

贾赦看贾母:“您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贾母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听外头的风声说好像是户部尚书最近和他走得很近。我特意叫人打听过,这个户部尚书家里有个小女儿,今年刚好年满十六了,受父母百般疼爱,还没议亲。”

“户部尚书,曹兰之女?”贾赦叹,“他大女儿嫁给齐王受气致死,小女儿舍不得高嫁受苦,存着低嫁的心思也是属正常。”

“就是说这事儿,你二弟什么官品你也清楚。虽说你二弟本性不坏,也挺老实憨厚博学懂礼的,但始终比不过人家户部尚书。这么比较起来,咱们国公府虽然门第高,可惜大丫头不是你长房的嫡女,年纪也大了,到底是输一筹。”贾母道。

“有愿意低嫁的,可未必人家一定想要高娶。便是真有变数,我们也不能逼他如何,毕竟没定亲之前,人家怎么选是他的自由。”贾赦让贾母放宽心,若是这亲事定不下来,也有其他人选,切不可越急越冒失,做些什么非分之事,画蛇添足,惹人厌恶。

贾母听贾赦这样警告自己,心虚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即便再不多说什么,匆匆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内,就赶紧叫贾政父亲到自己的跟前,好一顿耳提面命,让他二人绝了其它的念想。

王夫人问:“大哥真这么说,什么都不用张罗?”

“就干等着,你们谁都不许干蠢事,也不许找什么人乱传话。就听老大的,别到时候画蛇添足,反而污了咱们家姑娘的名声。”

贾政赶忙附和:“全听母亲的吩咐。”

贾政本就不想插手这事儿,他也是之前吃亏吃怕了。若是他们夫妻再做点什么惹出祸端,又要挨一顿骂。倒不如老老实实地,不做不错,最终出了问题,在痛快找大哥追责就是。

从贾母处出来后,贾政也是这么嘱咐王夫人,让她切勿有任何小动作。

王夫人只发愁女儿能不能嫁好,听贾政只是很认真的还在跟大哥较真,根本不去管女儿婚事如何,心里便更寒心。

王夫人从看了《邻家秘闻》第七期方芹的事儿之后,心里就一直有根刺。

王夫人越发总觉得贾政就跟书上的方芹一样,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口口声声以仁义君子自居,做官出不了头也罢了,在家做父亲,他也从来都没有真真正正关心教养过孩子们。

元春的婚事就不说了。便说他为父对宝玉,也是从不上心。他除了偶然那一日兴起想起来考校宝玉功课,觉得他答得不好就训斥外,也没见他做过什么真关心宝玉的举动,更没有见他好好用心操心过宝玉的教育和学习事宜。

相比之下,瞧大房大哥对庶子贾琮的照料,那才是该有的父慈。便是对琏儿,也比从前更用心,鼓励他改毛病,激他上进。

她的宝贝儿子宝玉,哪一样不是比贾琏强百倍。可贾政整日对他除了训就是骂,鲜少有好的时候。因此宝玉一直怕极了他,搞不好这孩子他怕读书的毛病,也是因被贾政恫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