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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18)+番外

贾赦很寒心。

这时,王夫人发出低叹,附和贾母:“是啊,这事儿最好能瞒住,可就怕衙门那边儿的嘴堵不上。”

贾母就更气,责怪至极地瞪着贾赦。

“现在是人死了!邢氏她被人谋害死了!你们不去同情,不去可惜,不去想着为她伸冤,还在顾什么狗屁脸面,是不是太阴狠恶毒了。”贾赦红着眼瞪着屋里这些人,狠厉道。

“混账,如此高声叫喊,成何体统!”贾母拍拍桌,怒气冲冲对着贾赦甩脸。

贾赦冷冷斜睨一眼贾母,转而环视屋内这些围观他的众人,忽然笑了。贾赦端起手边那碗不知是谁喝剩下来的冷茶,举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儿,丢在了地上。他随即撩起袍子,快步离去,任谁如何叫他也概不理会。

众人都被贾赦的反常惊到了,个个默不作声。

王熙凤望着贾赦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她便急忙忙回房,打发贾琏去探探贾赦的口风。随即赖大来报,王熙凤得知丧事会全权交由她来办理,倒有几分得意了,这就开始张罗,事无巨细地去操心。

贾琏听闻老爷回房后,便闭门拒不见人,就不敢去打扰,回去只再三嘱咐王熙凤一定要办好邢夫人的丧事。但对于丧事规格大小,王熙凤却心里没数,问了贾母王夫人,都说按照老规矩走,但贾赦那边王熙凤也不想落下。王熙凤可是狠狠记住了得罪大老爷便会吃亏的教训,遂还是打发贾琏再跑一趟。

贾琏这次壮着胆子敲门问询,终于被允进了屋。贾琏见老爷坐在案后看着自己,忙去行礼,又看见桌案上写了几篇东西,意欲细看内容时,被贾赦突然问话。

“何事。”

贾琏:“太太的丧事具体该如何办,还要请老爷明示。”

“她是一品诰命,自有先例可考,叫凤丫头一切照规矩来就是。切记不可越矩,惹人忌讳。”

贾琏忙点头应承,便退下了。

贾赦随后吩咐黑猪,命他从今日起时刻关注邢忠的动向。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邢夫人下土安葬。

出殡这日,除了荣府经常来往的那些老朋友们外,宋奚竟也设了路祭,叫许多宾客不禁暗暗咋舌。

贾赦没料到他会来,自是要特意感谢一二。宋奚则告诉他,邢氏一案已经结了,邢忠之嫌疑因无实证佐证,被判为无罪。

贾赦也料到如此,只点了点头。

宋奚道:“我猜邢忠必定是以孩子作要挟,才令周氏至死咬定,没有坦白。”

“她白死了。”贾赦冷笑道。

三天前,贾赦便从黑猪的调查得知,邢忠其实早在周氏活着的时候,便跟东街钱姓寡妇勾搭上了,而今二人已然住在一起。那钱寡妇刻薄寡恩,时常殴打邢忠的一双儿女,邢忠并不管事,只看着作乐。

宋奚默默看了贾赦两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未多言。

……

邢夫人下葬后,荣府本该就此安静了。

却不知哪来的传言,提及邢夫人死后被仵作验尸不保清白之事。

贾赦得知一个抓一个,棍棒伺候之余,并以驱逐出府作要挟,终究迫得这些碎嘴下人沦落到一个咬一个的结果。贾赦便顺藤摸瓜,抓到了周瑞夫妇身上。

一连串人证,贾赦一个不落的全部推到贾母和王夫人跟前。

按理说到这光景了,谁都没得狡辩。

周瑞家偏偏不认,大喊冤枉,一边磕头装可怜,一边跟贾母道:“奴婢在荣府伺候主子二十几年,会连管住嘴的道理都不懂么。老太太二太太明鉴,这事儿真不是奴婢说得,那婆子前几日挨了我的训骂,只怕是因此记恨我,才乱咬人。”

王夫人忙为周瑞家的作证。

“大哥,你为何非要诬赖我们?怎就不是衙门那边。”王夫人转而瞪那婆子,“你这厮快说实话,我尚还能保你活头。”

婆子畏惧的看一眼王夫人,又看向贾赦,哆哆嗦嗦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贾母选择相信王夫人,责怪贾赦多事,“当日的事儿就咱们几个知道,你弟妹她为人仁厚,属下也有分寸,不可能做这种事儿。我看就是衙门那边瞎传出来的,你这混账,不分青红皂白就跑到这儿来瞎怀疑。”

“绝不可能。”贾赦冷笑,“衙门那边的人都清清楚楚,那天给邢氏验尸的人是女仵作。”

贾母大惊:“竟是女仵作?那你当日为何不说清楚?”

“是你们当时连问都不问,便心怀恶意,妄加揣测,与我有何干系。邢氏之死轰动京城,宋大人动用宫中第一女仵作之事,在王孙贵胄之中也不算是秘密。谁料到你们消息闭塞,至今都不知晓。不过而今看来,倒是好事儿,可见府中有人心怀鬼胎,想借机造谣再次抹黑大房。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你们说说这造谣人的心该有多黑?”贾赦话音刚落,便抬手,示意身后的四名壮婆子。

这四名壮婆子,都是今早被贾赦精挑细选上来。婆子们都算知道感恩,不能白拿大老爷十两银子。她们同时撸起袖子,奔着周瑞家而去。

有三个人分别按住周瑞家的胳膊和腿,最胖的一位直接骑上在周瑞家的身上,揪着她的头发狠揍。而周瑞家的被迫抬起的脸,刚刚好面对王夫人的方向。

啪啪啪才刚打几下,周瑞家便被打得脸颊发肿,发髻散乱。周瑞家痛哭吟叫的表情十分狰狞,令王夫人不禁偏过头去,难以忍心再看。

这一揍,从黄昏到天大黑。贾赦故意没让人堵周瑞家的嘴,同时也没有说他怀疑王夫人的话。王夫人怕引火烧身,此刻就不敢吭声。贾母见贾赦盛怒,而此事的确可能是周瑞家的嘴巴不严,故也没有张嘴。

婆媳二人就都退到屋内闷坐,干听着屋外的惨叫声。

这时,忽有婆子高举一封厚厚的信来报,“是、是给大太太的信。”

贾母和王夫人此时正心虚,忽听这话吓了一跳。二人忐忑半晌拆开信,看到里面的青皮书时,这才反应过来信里面装着的是《邻家秘闻》,这回封皮上的名字左下侧多了三个小字,“第二期”。

贾赦此刻就坐在角落里。

贾母问他何时才算惩罚完毕,贾赦不吭声。贾母气得想骂他,却又没脸骂。

无聊之下,贾母就随手打开了《邻家秘闻》观看,待书眼看翻到一半时,贾母整个人突然哆嗦起来,她瞪大眼,气得哆嗦起来,丢了书,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是憋得脸通红,似乎气儿吸不进她嘴里似得。

王夫人忙惊呼去搀扶。

贾赦也走了过去,不过这时婆子丫鬟围了贾母一圈,也不需要他。他只捡起了地上的书,就在书原本被打开的那页读起,“城东有一国公府,峥嵘轩峻,人人皆说此处是书礼簪缨之族,殊不知这家的规矩尚不如城西张老汉家本分。此府中,老母亲坐镇高处,令袭爵长子住偏房,无爵次子住正房,”

贾赦读到这里,停止了。满屋子的人随之都安静了,唯独能听见贾母艰难的呼吸声。

贾赦看向贾母。

贾母表情痛苦的眯着眼,也勉强看着贾赦。

“这说得会不会是咱们荣府?”

贾赦冷笑一声,故作惊讶地把书丢在了地上,不巧丢得有些远,刚好丢在了王夫人的脚边。

第18章 求我搬啊

王夫人狐疑地看一眼贾赦,低头捡起书。因书页打乱,她翻找了好一会儿,当她终于翻到贾赦所述那页时,顿失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她眼睛睁得大大,目光怯怯,整个人僵成一块石头,处于半痴半呆状。

贾母朝王夫人的方向伸手。

“二媳妇儿!”贾母一着急,狠喘两口气儿才喊出来。

王夫人回了神儿,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得,慌忙丢了手里的书。她一脸余惊未定,慌张跟贾母行礼,便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