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第一狗仔(229)+番外

而最让贾赦最觉得疑惑的一点就是,这不管是傻子还是疯子都跟宋奚有关。

贾赦目前不想往深想,他觉得宋奚不是这种人,但有时候“觉得”这两字,往往很主观,会左右一个人的理智判断。所以他目前不会多想什么,依旧只看证据说话。

贾赦喝了杯浓茶定神,便有密卫来报,他们调查到马成瑞的女儿马氏而今虽守寡在家,却并不清闲。她的寝房旁边有个小屋子,里面装了几个罐子,平日不许任何人进。

这是女承母业了。

巫蛊之术在大周本来就是重罪。既然这马氏不清白,贾赦留着若这样轻易放了她,只怕她将来还是会随她母亲的老路,害人性命。遂派人去通知京畿府,查封马氏的宅院。

黄昏时,贾赦便得到京畿府柳之重派人捎来的消息,马氏已经被缉拿归案。

当时衙门的人去抓马氏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小意外,马氏因提前知道消息,跑去小屋里把罐子朝衙差身上砸,毒虫撒了一地,倒是把衙差们都吓得脸白了。后来多亏南疆大夫的查验,证实马氏养的蛊还不到时候,这才叫人安了心。

衙差还从马氏的床下搜出了一些纸人、草人和木雕的人偶,一些针,还有两张写着她身边的丫鬟生辰八字的纸。马氏身边的两名丫鬟闻得此事,吓得半死,立刻把自己所知的事儿统统告诉了衙门。马氏与卫道婆以及闵大夫的关系随即牵扯而出。

卫道婆在牢里和女儿相见之后,两厢抱头痛哭。母女二人随即得知马成瑞已死,更是伤心地不能自已。后来衙差就把卫道婆和马氏分开关押。

卫道婆离开女儿后,更加心灰意冷,当晚便在监牢的墙上用咬破的手指写了血字悔过书。卫道婆忏悔自己当初年少无知,学了这些害人的鬼把戏,更懊悔自己干了这些龌蹉腌臜的事儿,还把她丈夫女儿都牵连进来,。卫道婆最后只想恳求官老爷,饶了她女儿一命,她犯下的罪,她自己受。

卫道婆写完之后,随即便要撞墙而死,被衙差及时拦了下来。

贾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深夜提审了卫道婆。这种时候,京畿府内内八品以上的官员都已经放值在家睡觉了,贾赦一个人提审倒是很方便。

贾赦让卫道婆如实交代,她的相好马成瑞和真颜商队的首领间的关系。

“我不知道,他跟我说,我们有赚大钱的机会了,只要我把之前在山洞里养的那些蛊都交给他来卖,捞到这一笔,钱足够我们后半辈子逍遥快活。他说他这次要靠自己的努力挣钱,让我们母女以后靠着他。让我就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冒险下蛊杀人,每次事后都提心吊胆。我问他是什么人,他不肯说,只要我信他,等着享福便是。”卫道婆提起马成瑞,回想起他对自己所说的甜言蜜语,便又哭又笑起来,最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悲恸捶地。

“想想细节,他有没有和你透露过那人有什么特点。”贾赦问话之后,见卫道婆还是哭,嗤笑道,“你们夫妻半斤八两,有此下场是活该。只是你们的女儿,倒是可惜,好好地而被你们给祸害了,你可还想保她的命?”

卫道婆猛地打个激灵,渐渐不哭了。她问贾赦是不是真的会保住他女儿的命,见贾赦用很坦然的目光看自己,卫道婆便垂下眼眸,仔细回忆。

然后,我道婆用她毫无生机的嗓音说道:“女人很容易有好奇心的,他越不说,我反而越好奇。我也是担心他常年读书,不接触外务,被骗了。所以有一次我跟踪了那个商人,他去了一个很大宅院的后门,和一个样貌顶好的少年说了句话,便就走了。”

“很大的宅院,在哪儿?”贾赦问。

卫道婆又看一眼贾赦,蹙着眉头,面容有些惊恐,“怕只怕我说了这宅院的所在,更难保住我女儿的命。”

“你女儿要么也是死,说出来,倒有可能得了我的保护。我倒不强求你,你自己想。”贾赦恩知道这时候越逼卫道婆,反而越容易适得其反,故以退为进。

卫道婆闷闷地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抖着唇,说了声:“宋府。”

贾赦虽然有所预感,但真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心头一震。贾赦让卫道婆画押之后,便亲自把她的供词收了起来。

卫道婆见状,也明白贾大人应该是秘查,不会把随便把消息泄露出去。她稍稍放心一些,自己而今这样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只盼着她唯一的骨血能活命,好好地过日子。

卫道婆再三磕头给贾赦,希望他能够信守承诺,真的保住她女儿的性命。

卫道婆被押下去之后,贾赦便坐在堂上沉默。

柳之重也听到卫道婆寻死的消息,却并未亲自来,只传了话来,叫人看紧卫道婆就是。

次日,柳之重得知贾大人昨夜提审过卫道婆,倒也不觉得怎样,不过还是叫人捎话告知了宋大人。

宋奚正在武英殿复审奏折,转即听闻贾赦的作为后,面色便冷得如冰霜一般。

文华殿大学士蔡飞屏正满面含笑的进门,想和宋奚说他家的喜事,一瞧宋奚这样,他禁不住哆嗦先打了个冷颤。家里那点喜事儿他也不说了,只问宋奚这两日是怎么了,之前每天虽然是冷着脸,可瞧他干什么都有劲儿,心情其实是好的。可这几日,别说他,连整个武英殿都被快他散发的冰冷之气冻住了。

宋奚放下手里的奏折,斜眸扫一眼蔡飞屏,眼里满是戾气。

蔡飞屏打了个哆嗦,忙告辞,不欲过问了,他怕惹火烧身。

蔡飞屏一出就碰见了乌丞相。

乌丞相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问蔡飞屏:“宋大人可在殿内?”

蔡飞屏赶忙拉着乌丞相到一边僻静处说话,“有什么紧要的事儿没有?”

乌丞相愣了下,“也不算紧要。”

“那就别去惹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是不是一出门头顶就有鸟拉屎,反正他满脸乌云密布,惹不得。”蔡飞屏小心翼翼道。

“你瞧你,还是文华殿大学士呢,怎么说话这么低俗不堪,什么鸟屎。”乌丞相嫌弃道。

“书读太多,每天总拽着什么之乎者也,你不无聊啊。”蔡飞屏瞪一眼乌丞相。

乌丞相挺胸,“不无聊。”

“呵,”蔡飞屏露出一脸嗤之以鼻之状,“满朝文武,只有恩侯懂我心。”

蔡飞屏禁不住夸起贾赦来,赞贾赦说话通俗,跟自己来聊得来。

乌丞相:“你是有才学,装俗,他是书读得少,不得不俗。但人你别跟我抢,贾恩侯是我的人,我们天天要见面,一起商议国事。”

“你可得了,你什么时候用他跟你一起商量事儿了,我看你每次跟皇上商议国家大事,你都把他晾在一边儿,让他装木头,你根本就是瞧不起他。真正的挚友是要互相敬重,就你这样独掌权欲的玩意儿,还真不配跟他在一起。”蔡飞屏冷哼道。

乌丞相被蔡飞屏的话气得胡子翘起来,瞪眼:“你这厮真是不可教,说谁是玩意儿?我可是丞相,论品级,你见了我要行敬重礼。”

“乌丞相,下官见过了,”蔡飞屏浅浅的拱手鞠一躬,又道,“乌丞相,下官告辞了。”

“混账,你就呛我吧,”乌丞相笑一声,拉了一把蔡飞屏,看眼武英殿方向,然后问蔡飞屏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哪知道。”蔡飞屏没好气道。

乌丞相转转眼珠子,然后捻着胡子道:“我猜八成和贾大人有关。”

“诶,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宋大人最近和贾大人似乎不怎么来往了?”

乌丞相点头。

蔡飞屏想了下,又道:“你知道贾大人力荐皇帝,调钱粮运往西北的事儿么?”

乌丞相继续点头。

蔡飞屏:“不知道他怎么说的,也没有折子从中枢省过,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说服了皇帝让户部调运了那么大批的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