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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238)+番外

幕后人能做到让哈妲在无声无息之中,置办了宋奚产业下所售卖的东西时,贾赦便立刻怀疑此人在宋奚的府邸安插了眼线。因为宋奚的这些产业秉承家族传统,多数都是保密的,并且名字都未必在宋奚名下,就比如雅风馆,名义的老板是杜春笑。这些产业并没有直接对外公布过,普通人跟本不可能知道。

宋奚的府邸里有奸细,荣府这边也不能排除可能。不过鉴于贾赦之前只是个无用的纨绔子,荣国府应该不具备早早被人安插死士的价值。所以贾赦觉得自己府里便是有奸细,也该是只受利益诱惑而被收买的人。

是时候诈一诈自家府里的这个了。

下午的时候,猪毛压着一名头裹着黑布的男子送到了荣禧堂,高兴地跟贾赦喊抓到一名哈妲的同伙。

贾赦便命人立刻关上门。

“谁派你来得?”

“小的家中有茶叶要卖,是来跟真颜首领谈生意的。”

接着屋子里就传来人倒地噗咚声,过了会儿,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又传来猪毛的说话声。

“老爷,这人后齿有固定的毒药,从形状大小来看,跟真颜商队的首领哈妲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他的同伙!”

随即,一具尸体便从荣禧堂内拖了出来。

过了晌午,荣禧堂的院里就更清闲了。

吕婆子扫干净院子后,便拍拍衣裳,回屋用衣角兜着几把瓜子,跟院里的几个看门婆子边磕边说话。

磕完了瓜子,吕婆子跟那些婆子道别,便从荣府后门出去,跟看门的说要给自己的小孙子买糖吃。

贾赦随即便得到密卫来报,说吕婆子出门了。

这个吕婆子是个偷懒奸猾且十分爱财的人,她原是王夫人身边的眼线,贾赦当初留着她,本是想反利用它对付王夫人的。后来王夫人老实了,她便不受王夫人待见,贾赦也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她就顺势一直留在了荣禧堂。而今她被外头的利益所诱做了奸细,倒也不稀奇。

不久之后,便有密卫来报说吕婆子偷偷进了一户农家院儿,不大会她出来了,回了荣府。密卫们悄悄打听过了,那户农家院里只住着一个卖豆腐的男人。贾赦便吩咐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悄悄地跟着。

至第二日天大亮,贾赦便又得到了新的消息。

昨天深夜那户农家院里的男人出来了,直奔了甄家后院。等到凌晨天亮时,甄家大老爷的马车才出来,去了户部尚书曹兰的府上。

监视甄家大宅的人密卫还发现,另有两人也监视着甄家宅院,跟踪过去,那二人最终回了北静王府。

贾赦听了这些回报之后,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复杂又有趣了。

……

晌午,贾赦在御史台刚忙完公务,准备叫上秦中路一起吃饭,水溶便来了,身边随行的人还带着食盒。

于是贾赦便改变了计划,在屋内接待了水溶,也用了水溶送来的饭菜。

水溶吃得也很香,但看贾赦放下筷子后,他也放下了筷子。然后便热情地让贾赦尝一尝,他们王府从真真国买来的白葡萄酒。

贾赦用了一口,便说自己不爱喝。

“可惜了,我倒是喜欢这味道。”水溶一口饮尽之后,便笑称不打扰贾赦,这便走了。

贾赦眯眼看着水溶离去的背影,眉宇间的疑惑越来越深。若说蛊毒案一事真跟他没关系,他为何偏偏在这时候插手进来?贾赦几番都想不通。

下午的时候,吏部尚书谭雪峰便带着甄珂来到御史台,笑着和贾赦引荐这位新晋的监察御史。

甄珂早就见过贾赦,而今行礼越发恭敬。贾赦未表异状,只打发梁乐文带他下去熟悉御史台的情况。转而便问谭雪峰,为何忽然领了他来。

“难不成贾大人瞧不上他?”谭雪峰笑问。

“我对着孩子的品行倒还算认可,只觉得突然任他为监察御史一职,对于我手下其他三名才进的新人有些不公平,人家是进士出身,尚还做六七品的活计,他一个举人出身的,才华不及人家,也没有为官经验,因何要直升为四品?”

谭雪峰笑起来,“这事儿昨日就我和蔡飞屏知道,没有宣扬出去,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个甄珂是受到了圣上的破格提拔,只因他对上了先帝留下的那个绝世对子。”

经谭雪峰这么一说,贾赦想起来了,先帝的确留了一个很难对的对子。先帝还曾说过谁若能对上,便会答应此人的一个请求,作为奖励。

不过也是当时先帝在宴席上一时说的玩笑话,而今人不在了,但是话还被许多人记着。若真有人对上这个对子,皇帝便是处于对先帝的缅怀孝敬,也会答应。

“但怎么不见圣旨?”贾赦问。

“对对子得官这种事儿,到底不好表在圣旨上,遂便是我来了。”谭雪峰无奈笑道。

皇帝,事儿都做了,还怕人家笑话他。

贾赦应承,这便再没有多言。

送走了谭雪峰之后,贾赦便叫人细查这件事。

于是便知昨日皇帝与户部尚书曹兰、户部侍郎刘忠良、刑部侍郎胡文耀以及文华殿大学士蔡飞屏一起闲聊。皇帝得知甄珂竟出口对上先帝的对子,便感兴趣地宣见了他。而后考量其才学不错,性子敦厚,便让其说一个心愿。甄珂便说希望皇上能给他父亲一个官职做,说他父亲当初为了教化他,不惜辞官进京,颇觉自己的不孝。

皇上由此才知他是甄涉之子,便把甄涉也宣进宫来。皇帝因此又念起甄家老太爷的情分,查察之后,得知甄涉是因过于清廉,才在江南官场是受了排挤才赌气辞官,反而欣赏起甄涉来,便干脆赐了他们父子俩人都做官。

所以不仅甄珂做了四品监察御史,甄涉也借机登上了空缺已久的京营节度使之位。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几位大臣的趁势恭维和赞美,让皇帝对甄涉越加欣赏,坚定了对其提拔之心。

贾赦当即便找人调查当时第一个提及甄珂的人是谁,本以为会是曹兰,转即得知竟是蔡飞屏。贾赦便不得不起疑心,去查验蔡飞屏一二。

蔡飞屏这人的性情,贾赦多少了解一些。因为熟人之间,是更容易查验他微表情中所表达情绪的真伪。贾赦遂也不必去想什么其它的招数,干脆就直接去找蔡飞屏,问他当时的细节。不想自己口还没张,便被蔡飞屏热情地请到屋内喝茶。

蔡飞屏还神秘兮兮的把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伸脖子好奇的问贾赦跟宋奚到底怎么了。

贾赦瞪他:“多事。”

“你不说,那你问我的事儿我也不能说。”蔡飞屏耸耸肩,有点任性道。

“说不说随你,反正我也不瞒你,皇上让挖出巫蛊案的幕后主使。而今正好查到你身上,你若是不解释,我便痛快地写进奏折里,跟皇帝说清楚便是了。”

“什么巫蛊案?你可别害我,我这么纯白善良的人,我哪会干那种事儿。你可不能因为和宋奚闹别扭,就拿他身边人下手。”蔡飞屏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捂着胸口,让贾赦别吓他。

“那就从实招来。”贾赦道。

蔡飞屏想了想,“也就是闲聊随口说的,谁都知道先帝那对子难对,我都没对上来,听说有个后辈一口就对上了,有些激动,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你怎么得知这消息的?”贾赦问。

蔡飞屏感受到贾赦那满目怀疑地目光,揉了揉太阳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曹兰跟我说的,他最开始提了一嘴,然后胡文耀便问是什么对子,听了之后他也觉得十分出彩,附和几句。我听着也觉得好,再者甄珂这孩子的品行我听说也不错,当时情况正合适,便就顺水推舟了。”

“你怎么知道甄珂的品行?”贾赦又问。

“对啊,我怎么知道的。”蔡飞屏又想了想,拍了下大腿,跟贾赦道,“好像是前段日子,拙荆跟我提过他,顺耳听了,便在脑子里留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