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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246)+番外

“我能不操心么,你要是得罪了什么阿猫阿狗,我连话都不会我多问一句。那可是国舅爷宋大人!你当初招惹不起,就别招惹!你瞧瞧你,而今都干了些什么,查什么要紧的案子你也不能往宋大人身上查啊。再说凭你们的关系,他便是真有什么,你也该帮他瞒着才对。”贾母焦急道。

“我凭什么要帮他瞒着,我就秉公执法,忠君爱国了,有何错?”贾赦反问。

“你——”贾母指了指贾赦,气得不行,却也说不得什么,总不能让他欺君。

贾赦请贾母息怒,不要管朝堂上这些事儿,好生在家养老就是。

贾母被贾赦这态度弄得没话说,气得喘两口气,干脆也就认命了,打发贾赦快走。

贾赦对此也不挂心,回了房之后,便立刻熄灯歇息。

贾政随即来贾母处定省,顺便就听贾母倒了一肚子苦水。照理说,大哥的事儿他而今是管不了,但而今见老太太这样着急上火,贾政觉得自己便是出于孝道,也该去跟大哥好好说一下,提醒他能明白事儿。别因为他一时的冲动,害得一家子人都跟着遭殃。

贾政晚上去的,吃了闭门羹,便改了早上去。

贾赦听了贾政的几句话之后,便立刻开口打断了,让他什么都别管,先管好自己的事。

“大哥,我近来可都老老实实,什么事儿都没惹。再说我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也惹不了什么大事儿。”贾政道。

“谁说的,今春皇家猎苑的建造,你们工部就有人从中贪墨了银子,建造时栋梁要用的楠木,需要大木三十,次者二百。你好好肃查你负责督建的那座宅院,里头有没有猫腻。”

贾政怔了下,没想到贾赦竟然连这么细致的事儿都知晓,转即疑惑问贾赦:“大哥的意思,这贵如金的楠木实则是数量不够,有人以次充好?”

“嗯,而且还有人就瞧你糊涂,办事不够仔细,所以专门就把问题出在了你负责的院子上。”贾赦道。

贾政大惊,好在这皇家猎苑至今尚未完工,还有些细致收尾的活计要做。这要是交上去了,被人发现这个问题,到时候人员散尽,难查根源,便就是他监工不利,玩忽职守了,最严重的还有可能被扣个贪污的大罪。

贾政忙谢过贾赦,也在没有脸去管贾赦的事儿如何了,因为他被打得脸疼!到底是自己身上的麻烦更大。

贾政去查实此事之前,忽然好奇贾赦怎么知道此事,疑惑问他。

贾赦:“偶然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贾赦的消息网里囊括了三教九流,有几个在皇家猎苑做活的匠人并不奇怪。而且他得到这些消息的方式,也确实是从被人口中听到的。

贾政还以为外头已经有人质疑议论此事,心中大骇,万不敢耽搁片刻,立刻前往查实。

贾赦随便打发了贾政后,便拿着黑猪刚递来的消息册子,上面有方正路总结的近一月的京内外的一些消息。贾赦便准备从这些消息中筛查,看看是否有适合下一期《邻家秘闻》的内容。

下午的时候,张赧突然来见贾赦。

贾赦一瞧张赧的脸,竟有一边眼窝乌青,忙问他何故。

张赧便丢脸地告知贾赦,他在营地和另一名巡城总领打架了。

张赧听贾赦的话,用纱布包裹的冰块捂着脸。

“开吉,那可是你的上级,你这样动手必定吃亏。”贾赦叹道。

开吉是张赧的字。

张赧愤恨道:“我气不过他说话羞辱人,便和他理论,谁知道我嘴笨,说不过他,一着急,就气得一拳打了上去。”

贾赦:“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一言不合就忍不住打打杀杀,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考量而今的情况,你这样莽撞,在京肯定吃亏。这双手你以后可管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

“嗯,我知道了姐夫,但这次的事我不后悔,那个瞿萎茂就该打。”张赧气道。

“他说你什么了?”贾赦问。

张赧愣了下,忙避开贾赦的目光,摇头表示没说什么。

贾赦看出张赧的隐忍,稍微动脑想了下,就明白了,“说得我?”

“姐夫怎么知道?”张赧感叹完,意料到自己嘴快了,立刻捂上自己的嘴。

贾赦也不细问了,能激怒张赧让他忍不住出手打人的话,应该不会好听。贾赦都不用太琢磨,便猜到对方的那些侮辱谩骂该是逃不过他和宋奚的那点事儿。

“你以前和这个叫瞿萎茂的便相处不来?”贾赦问。

张赧摇头,“以前没什么,见了面也就打声招呼,不熟悉,也没有结怨。我本来对他印象挺好的,谁曾想他竟是个这般嘴烂胡沁的小人。这次我把他狠狠揍了,下次他再这样,我肯定还揍他,让他好好长记性。”

“自己的官职都快保不住了,还妄想打人。以后别干这样的蠢事,他说他们的,骂一句,我们又不会少一块肉。平日出门狗冲你叫,怎不见你打一下。”

张赧愣了下,当即哈哈笑起来,忙拱手跟贾赦致歉:“是我错了,以后我绝不会跟那些畜生一般见识。”

“懂了就好。但也不能窝囊,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告诉我便是。”贾赦道。

张赧笑着表示明白,转即又说那个瞿萎茂打算要把此事上报,“如果我真丢了官,姐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好歹接济我一下,我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地,就只有你一个亲戚了。”

“好啊,荣府缺个养猪的。”贾赦笑。

张赧忙表示便是养猪的活计他也能干。

“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连说笑的话都听不出来。”贾赦打发张赧先回营地,这边的事儿他自会帮他处置。

但张赧走后,贾赦却丝毫未动,依旧在御史台该干什么干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是京营节度使甄涉来了。

贾赦笑着请甄涉上座。

甄涉不敢,忙先请贾赦坐了,自己才坐下,接着便主动和贾赦提起张赧一事。随即就把瞿萎茂叫了进来,令其对贾赦好生赔罪。瞿萎茂看一眼甄涉,便乖乖地给贾赦跪下赔错。

人都下跪了,诚意十足,贾赦还能说什么,忙让他起身。

“不知开吉在何处,我再叫他好好给开吉赔罪。”甄涉道。

瞿萎茂一听张赧的名儿,脸上当即就露出不开心,却硬是隐忍下来。

贾赦把瞿萎茂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这厮看起来应该是甄涉的亲信,便是他自己不乐意的事儿,他也愿意听从甄涉的安排。

贾赦观察完瞿萎茂的表情后,便淡淡笑着:“用不着。两厢都都有错,他先出口,开吉先动手,仔细计较起来,还是开吉的过错更大些。”

贾赦转而多谢甄涉从中调和,若非他,这件事如果闹大,俩人只怕谁都没好果子吃。

瞿萎茂听贾赦这般公平的论断,并没有偏私,微微蹙起眉头来,有疑惑之意,也有懊恼后悔之意。

贾赦见状,便猜测这瞿萎茂说到自己坏话的事儿,搞不好是因受到甄涉引诱所致。

这甄涉拉拢人心的能耐,贾赦之前在邻家轩就见识了,那些性情各异且有些居高自傲的文人,都能被甄涉三两句话说的个个臣服了,更何况是营地里这些性情敦厚想法简单的将士们。

张赧打人这件事,很可能是甄涉设计的一出戏。他先让张赧落入困难的境地,跑来求他,甄涉便在他发愁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忙解决了麻烦。常态情况下,贾赦必定会心里感激甄涉,进而就会和甄涉走得更近一步。

甄涉发现瞿萎茂的表情不对,立刻打发瞿萎茂下去。

他转而对贾赦道:“这厮烂嘴一张一合,便妄下评断非议大人,实在可恶!我回头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贾赦瞧这位面带温良笑容,实则满腹城府的甄涉,心里十分作呕。上次春药的事儿,已经够让贾赦觉得恶心了,而今张赧这一桩,又是把他当猴耍,这甄涉分明是欺负他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