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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36)+番外

贾赦料到他是因这事儿来得,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还上门。

“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紧要事儿?”贾赦故意把‘紧要’二字咬重。

宋奚认真地揣度了一下贾赦认为‘紧要’的情形为何,转而干脆回他道:“没有。”

贾赦:“下不为例,说吧,何事?”

“不想说了,告辞。”宋奚起身便走。

贾赦斜眸瞅他一样,冷笑一声,便抓起桌上的书继续看。

宋奚踱步到门口,竟然没有听到贾赦挽留他半句话,便有些不满地回看他。

“怎么还不走?”贾赦用故作不解的语气问他,他的目光却依旧还落在书上,白皙的脖颈被一缕墨发遮得若隐若现。

宋奚动了动喉咙,转而坐了回去,冷着脸道:“口渴了,还有脸说我无礼,你的待客之道呢?”

贾赦立刻叫人给宋奚上茶,转而放下书看他。

宋奚:“皇上本要立刻见你,被我给拦下了。”

贾赦点点头,有些感谢地看宋奚一眼,“烦劳你有心。”

宋奚见自己不用过多解释,贾赦便立刻能明白他的用意,心里舒服不少。他就喜欢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人太笨凡事都要他解释的话,真的会很让人心累。

“我已经和皇上商议好了,会有给你找个由头再见他。对了,你想做什么官?”

贾赦想了想,便道:“御史吧,正好走了一个御史大夫,上头没人我好办事。再说这官儿是清水衙门,不起眼儿,干的事儿本身就跟监察弹劾有关,我若在这个位置上搜集证据去参本他人,也算名正言顺,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察觉有异。”

“你若入御史台,最高也只能从四品的监察御史做起。虽说孙英武这个从一品的御史大夫走了,你的上面头尚还有御史中丞等人管着,并不算自在。”宋奚顿了顿,转而有了主意,“也罢了,我回头会想个由头叫他们不敢管你,你尽管做自己的事便是。”

贾赦点头,跟宋奚道了谢后,嘴上还是不客气,打发他快走。

宋奚骂他过河拆桥,也无可奈何,终告辞离去。

次日一早儿,贾政听说宋奚昨夜造访的消息,有几分好奇,特来问询贾赦。贾赦哪会有心情和他咬文嚼字,只打发猪毛去应付贾政的问话。猪毛很懂分寸,便挑拣不重要的部分如实告知了贾政

“大哥,你怎的那般随便地把人打发了?”贾政听小厮说了经过后,便有些急躁,“那宋奚是何等人物,好容易亲自上门一趟,我们自该备好茶水酒席招待他,哪有让人家屁股都没坐热你便赶人的道理。”

贾赦听出来别的意思了,“怪我没有叫上你,没把宋奚引荐给你?”

贾政被说中心事,立马避开贾赦的目光,面向别处,“我不知大哥说什么,不管谁来,待客之礼不能废。大哥如此随便处之,回头只怕会连累整个荣府都被人轻瞧了去。”

贾赦看了看贾政,问他说完没有,说完了他便要去给贾母请安了。贾政也便一起跟着去见了贾母。

贾母的身子这段日子才算缓过劲儿来,而今正一味儿地享天伦之乐。见他们兄弟二人并肩入内,贾母倒也算和气,笑问他二人近几日如何。

贾政忙躬身仔细禀告,并请贾母勿需操劳。

贾赦也点点头,表示没什么事儿。

“昨晚上倒是得了些燕窝人参,我用着可惜,回头让人给母亲送来,林丫头身子不好,给她用也正合适。”

“这倒好。”贾母笑道。

黛玉此刻也在,忙过来给贾赦行礼致谢。

贾赦叫她不必客气,并嘱咐她:“一切都不紧要,先把自个儿的身子养好才是正经。过两日我会派人去扬州走一趟,你若是有什么话想与你父亲说,便写好信给我,顺便就捎去了。”

黛玉闻得此言,原本略带哀愁的眼神儿立刻闪出惊喜光芒,连带带着致谢之声都变得轻快许多。

可见这小丫头如何想家,思念父亲。

贾赦叹口气,拍了拍黛玉的小脑袋瓜儿,只能嘱咐她一定要活得自在些,别受委屈。

黛玉应承后,便同姊妹们一块儿退下,她急回去给父亲写信。

贾母奇怪问贾赦:“你能有什么事儿,还派人去扬州?”

“跟人合伙做的事儿,何止去扬州,苏州、柳州、雍州、云州……都要去。”

贾母越听越糊涂,正要细问贾赦,便听贾赦又说起黛玉。

“我还是那句话,这般大点的孩子在谁家不是当心肝宠着,何况身子还不好,有些孱弱。要我说妹夫就是狠心,才舍得把这么好的孩子往这边送。”

“可别冤枉了他,是我跟你妹夫要的人,他一个爷们实在不方便照看林丫头。”贾母叹道。

“您要人可以是客气,他给人却是认真。孩子这么大点,哭哭啼啼的,他就真忍心舍得把她送这么远,我倒没觉得我冤枉了他。”贾赦坚持道。

且不管林如海本人品行如何,纵然他才华了得,正直不阿,他也照样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假若他身处险境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罢了,却不是,而今在扬州是安安稳稳的做官,平平和和的度日,他能有多难。总之在这样情况下,他随便撒手不管黛玉,就是爱得不够,便是找出多少理由出来也没有说服力。

贾母瞪贾赦:“你懂什么,丧妇长女没人教养,自该送我这儿,你妹夫没错。”

“便是被这一条世俗之言诓得肯抛弃自己儿女,也是厉害。”贾赦执拗劲儿犯了,就不爽。

贾母不悦道:“你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又开始乱嘴胡沁。你当你探花郎妹夫跟你似得,整日没个正行,不守规矩。”

“规矩是做给别人看的,日子可要自己过。”贾赦接着道。

贾母厌烦地叫他别说了。贾政这时提起昨日宋奚来访一事。贾母立刻变了态度,又逼贾赦开口说说具体经过。

“也没什么,便是当初因邢氏一事,结识了,这你们都清楚。他昨日也许是走到半路渴了,跑我这喝了口茶,便闲聊几句,自己又嫌东西拿着不方便,才把那些御赐的人参燕窝送给了我。”贾赦简洁回道。

贾母本是不信贾赦这样说,不过听闻宋奚是突然造访,便想着也有可能是半路真口渴顺便敲门。

贾政接着补充经过,就是贾赦如何把人赶走那段。

“你这厮,人家好心好意把宫里的东西给你,你竟然几句话都没有说就把人给打发了,还说出这样无礼的话,老大,我真快被你气死了。你以前办事儿是不牢靠,可待人接物到还能混弄,而今怎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了。”贾母十分不满的教训贾赦。

贾赦当贾母瞎唠叨,懒得吭声。

贾母更气,又说一通贾赦,贾赦还当全然没听到一般,只默默行礼便告退了。

贾母恨得不行,当着贾政面儿撒火骂起贾赦来,“这家以后还得靠你照应,瞧你大哥那副样子,除了惹事儿什么都做不了。那宋大人是谁都能得罪么,敢这样怠慢人家,只怕我老婆子明儿个便见不找东边的太阳了。你记得叫人去嘱咐那些看门的,回头若那位宋大人再来,便知会你去接应。我这也准备些礼物,回头你再跑一趟,去宋府赔个罪。”

贾政忙应承,告退后,便乘车去工部当值。到时有些晚了,得幸负责点卯的官员和贾政交好,便放他一马。贾政忙躬身行礼道谢。

那人便问:“你从不迟到,今日可是家里遇了什么情况?”

贾政叹口气,便忙将事情经过说与对方。贾政却省掉了贾赦那一处,只是说宋奚昨日造访荣府,送了些礼物,今晨母亲对他多了些交代,故而耽误了些时候,才会晚到。那人一听宋奚昨晚竟然造访荣府,连连拱手恭喜贾政,对贾政的态度也比以往热情起来,甚至把他刚得来的蒙顶黄芽分了一些与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