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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470)+番外

十对两千人,这些宋云的亲卫便是再厉害,也必然打不过。不消半盏茶的工夫,这些人便全都被衙差和士兵们结果了。有个侍卫临死前,还举到冲着宋云所在的方向,还想去去救人。最后他嗓子咕噜了几声,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挣扎蹬腿儿了半晌,才终于咽气了。

柳之重不禁啧啧两声,拱手冲宋云道:“能养出这样的狗,我真佩服你。”

十名亲卫全都死了。

宋云眼看着这些生命消逝,渐渐红了眼,他嘴微微抿着,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不过从始至终,他还是一声都没有吭。

宋云随后被押入囚车,进了京城。

百姓们刚刚还沉浸在君王逝世的沉痛消息中,不少人感慨这些年皇帝的励精图治之处,竟越发的缅怀。这时候听闻作乱的,也便是这次阴谋的始作俑者宋云被缉拿回京了,一个个岂会放过。更有当初柳州一仗,被宋云耍手段玩阴谋而无辜被随意牺牲的两万余众士兵的亲人,但凡在京的,都纷纷走到街头,咬牙切齿地等待他们的仇人。

宋云,已然是大周所有臣民最为痛恨的奸佞。没有人愿意放弃谩骂唾弃宋云的机会,纷纷挤在街头,在东城门前往大理寺天牢的毕竟道路上,人挤人,楼上的,甚至房顶上,都站满了人。当然,这些百姓们手里头自然少不了拿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对付宋云。

很快,便有上千士兵把手街道两侧,控制场面,以防有贼人趁乱搞事。京畿府的人也怕百姓们太激动,再把一同押送的士兵们被打了,一再强调,不许百姓们乱动手打东西。

然从宋云的囚车进城之后,便是老鼠蟑螂烂菜叶子满天飞,囚车行走不过十来丈远,宋云的囚车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添了半满,而此时宋云缩坐在囚车一角,双手抱着头,对于外面的喧闹他不理不睬,一动不动,就好似死了一般。百姓们见状,更加气了,手里的东西不停往里丢。只消片刻的工夫,囚车已经被塞满了。

柳之重见状可不觉得畅快了,只担心宋云还没运到地方就先被这些百姓折磨死了,忙吩咐衙差们弄了木板赶紧遮挡囚车,快速前进,送算勉强将宋云运入了大理寺的天牢。

这宋云入牢前免不得要给他清理一下身子了,实在是太脏。

狱卒们一边收拾一言不发的宋云,一边抱怨着。

“都说牢房够脏的了,今儿个我却见识了更脏臭的了。”

“就这厮,还配给他调温水沐浴?”

“这不是回头还要提审么,总不能臭到大人们。”

“也是。”

狱卒舀了一桶水,直接就往宋奚身上泼……

穆瑞辽则早已经被缉拿入了大牢之后,他还相信有希望,便是他有谋反之嫌,他觉得父皇看在血脉关系上,也不该给他住这么破的地方。一定是有人隐瞒不报,没有告知皇帝他现在的出京。遂穆瑞辽不停大喊宣告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偏偏天牢里的侍卫都跟木头一般,一动不动,根本懒得搭理他。

穆瑞辽急得乱蹬腿,喊破了嗓子,全身无力,他便老实了,丧气的坐在地上,嘴里嘟囔谩骂,“等着吧,本宫出去以后,一定要严惩你们这些混账!”

皇宫。

两个时辰后,春和殿传出了几不可闻的啼哭声。太后听闻皇后诞下皇子后,眼里刚燃起一丝希望,便见小宫女跌跌撞撞哭着进门回报说皇后殁了。接着,她便听到春和殿那边便传出嘈杂悲恸的哭声。

太后的身子立刻晃了晃,走出门外,看向十五皇子。十五皇子跪趴在地上,浑身战栗。

太后忙叫人去搀扶他,穆睿过却吼着不许任何人碰他。

太后便亲自去了,伸手拉穆睿过起来。穆睿过方缓了缓脾气,红着眼看着太后。太后的眼泪立刻奔涌而下。

“好孩子。”太后抱着穆睿过,拍了拍他的后背。

“为什么会这样,母后身子便是不好,可这段日子精心调养,已然十分精神了,怎么会突然就——”穆睿过哽噎说不出话来。

“女人每一次生产,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更何况你母亲这样的年纪早产……”

“都怪——”穆睿过狠狠咬牙,转身望着春和殿的方向,攥紧拳头。

太后拉着他的胳膊,叹了口气,带着他去见了皇后最后一面。

“算什么最后一面,她已经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给我留!”穆睿过大吼,眼泪一颗颗不停地往下掉,“母后这么多年,便不曾真正开心过,而今走得想必也痛苦,她的儿子不曾拉着她的手送他最后一程!”

穆睿过说罢,便自责的跪在地上,痛哭喊着自己对不起皇后。

“孩子,这不怪你,是那个假太子,还有你父皇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终究还是因在帝王家,才会被这样的阴谋所累及。只愿她来生,不做这样的女子。不必天下第一美,不必困于深宫……”

“过儿,你说什么胡话!”太后立刻变了脸色,厉声训斥。“你乃堂堂皇大周子,也是即将要继承大统的皇子,怎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口出这样的荒诞言论。”

穆睿过不服气的看一眼太后,抿着嘴,梗着脖子,闷闷不作声。

“罢了,你也是伤心过度,以后切不要如此说话,快随我进去看看你母后吧。”

一炷香后,低沉的丧钟声再次响起。

宋奚和贾赦刚刚赶回京城,就听到了皇后去世的消息。

贾赦紧蹙眉头,真没想到这一天之内会发生这样多的变故。他侧首看向宋奚,见冷着一张玉脸,面容纹丝不动,连目光也停滞了,万般压抑的气氛徘徊在他周围。贾赦知道,他很悲伤。

其余的大臣们也都赶来,见着圣人的遗体已经被运回,一个个更加唏嘘感慨。

帝后相继去世,这朝中大局还需有人主持。太后不得不现身主持大局,召见宋奚、贾赦、蔡飞屏、刘忠良以及乌丞相五人。贾赦则在此时机呈上了皇帝早前在梦兰行宫写下的传位诏书。

“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恨不能随他们去了。但眼下新君未立,内乱刚刚平定,国祚不稳,十五皇子又年幼任性,尚未长成,需得嘱托爱卿们忠心辅佐,助他治理我大周江山!”太后说罢,便泪流不止,一直在用帕子拭泪。

乌丞相拱手出列,“得幸圣人早已经窥探了宋云和假太子的阴谋,另改诏书,传位于十五皇子。请太后娘娘放心,十五皇子端方慧敏,才智非俗,定能堪当治国之大任。臣等也必当鞠躬尽瘁,竭力辅佐。”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宋奚,见其仍沉默不语,道了声:“你也节哀。”

宋奚安静地行礼,谢过了太后。

太后叹了两声,再次嘱咐大臣们要恪尽职守,辅佐新君,方遣散众人,被宫人搀扶着步履瞒珊地离开大殿。

蔡飞屏:“这事情怎么就这么突然,发展到而今境地。”

刘忠良冷言叹道:“凡事必有因果,你我不也深陷其中,不曾看破?”

“行了,事已至此,还是谨遵太后嘱托,顾全当下局势最为紧要。”乌丞相说罢,转头见贾赦和宋奚一直没有说话,便轻声问他二人什么想法。

贾赦看向宋奚。

宋奚仍绷着脸,低沉道:“一切按惯例办。”

乌丞相点点头,转而轻声和宋奚商量道:“那十五皇子那边,听闻他……今日反应过激,会不会再生什么变故。”

蔡飞屏作为十五皇子的先生,忍不住发话道:“能不激动么,任谁在同一天失去亲生父母,还发现有个欺骗他感情的假哥哥,谁会正常起来?乌老头,你够了!”

乌丞相反过来狠狠瞪一眼蔡飞屏,对蔡飞屏有种‘恨其不能早死’的态度,“十五殿下便受了你的教导之后,性子越发怪诞倔强,真要有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