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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473)+番外

“我是觉得你我二人而今这般,树大招风。”贾赦愣了下,琢磨道,“我看你心里怎像是有什么谋算?”

“他是帝王,将来也会是个明君,故才会有此决断,我们岂能左右得了。”至于谋算,宋奚坦然承认,“确实有,一直谋算着怎么才能和你伉俪情深,二人生活,不被他人打扰。这叨扰我们好生活的第一人就是新君,赐个摄政王算什么。”

“啊,二人生活这个就有些难了,我还得张罗儿女婚事,若是把这些杂务都弄完了,我就找个地方跟你一起养老。”

养……老?

宋奚看着贾赦在前走路的背影,不禁抽了抽嘴角,他倒是忘了,凡人都是会老的。

自此日以后,宋奚不论自己和贾赦多忙,必定抽空给他端来一杯甘露茶,让他每日饮用。喝久了之后,贾赦忽然发现本来不怎么会品茶的他,竟然会对昂贵的贡品茶也挑剔起来,觉得难喝。

数日后,便有不少人见了贾赦,说他精神好,比以往瞧着更年轻。贾赦不以为意,只当是些场面应酬话罢了。

宝通二年,三月初三,春暖花开,气候宜人。

贾琏王熙凤夫妻牵着茂哥儿的手,来拜见贾赦。

茂哥儿路走得很稳,奶声奶气的说着类似“祖父”的音,趴在地上给贾赦行大礼,弄得一屋子人都笑哈哈。

贾赦喜欢这孩子,直接从他父母那里夺走了,要跟他玩一阵子,打发贾琏王熙凤夫妻痛快回去。

夫妻俩笑着应承,依依不舍看了茂哥儿一眼,方走。

王熙凤望着园子里怡人的春景,不禁感慨:“说起来也怪了,近来真是喜事连连。宝兄弟自新君登基之后,便不像以前那么浑了,越发好学上进,真成了家里的活宝,人人都喜欢。林妹妹身子骨儿也好利索了,一点病根都没有。”

“还有林姑父呢,天天带着他的小徒弟苏源春到处走,真有点越活越年轻的味道。”贾琏叹道。

王熙凤不禁失笑,“他把自己未来的女婿培养的越来越出息,自然看着高兴。”

宋奚这会子也来看贾赦,督促他喝了甘露茶,便也抱着茂哥儿,笑着逗他玩儿。茂哥儿很喜欢宋奚,一口一个祖父叫着,倒是比叫贾赦更清楚一些。

刚巧贾赦手里接了个案子,和林如海一通督办,就和提起林如海的事儿来。

“别的都好,倒是我给他张罗那个远房亲戚,叫林烨的,被他母亲和祖母从中挑唆坏了,总是计较算计林家财产,想着法子要凑到黛玉跟前。林如海犯难,老太太倒是能耐,亲自出面叫来了那俩女人,把他们三个打发出京了。”

说到贾母,贾赦而今对她真是又爱又恨。这老太太可爱的时候,还真是特别招人稀罕,但想起她以前犯糊涂就知道无理护着二房和宝玉的时候还真气人。好在而今宝玉学好了,这老太太现在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整个就是家里的一位活菩萨,小辈们都爱供着她,哄着她。

宋奚随即听贾赦提起迎春的婚事,便说到他的儿子宋麓,却也是要人操心,一点都不晓得他看中什么人,“问他自己的意思,只说年纪尚小,无暇东顾其它。”

“听起来跟你年轻的时候差不多。”

宋奚失笑,转即挑眉看着贾赦,“不过却有一事,我了然了,你家姑娘可能已然有了意中人。”

“谁?”贾赦立刻精神了,紧盯着宋奚。

“诺,说着就到了。”

宋奚话毕,贾赦便见一青袍少年面容朗朗地微笑进门,此人正是窦聪。

窦聪笑着给两位老爷请礼,便凑过来问他们聊什么。

宋奚和贾赦对视一眼,笑问:“真想知道?”

“自然想。”

“倒不怕说给你听,你师傅刚提起他宝贝女儿的婚事,我也想起来我家宋麓也没有婚配。”宋奚话刚点到此,窦聪就慌神儿了。

“那可不行,春晓心不在她身上,您们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害了他二人。”

“怎知道就是乱点?”贾赦笑问,“慢慢撮合,天长日久,也就有感情了。”

“肯定不行,春晓绝不会抢朋友妻。”窦聪快嘴道,话音落了,他就捂住嘴,有些后悔自己失言了。

宋奚见状也笑了。

“倒说说,”贾赦顿了下,接着认真地看他,“我家姑娘还未出阁订亲,怎么就成了什么人的‘朋友妻’了?”

窦聪慌张不已,忙跪地,然后偷偷畏怕的瞄一眼宋奚和贾赦,红了脸,忙跪地请罪,坦白自己的确钟意于迎春。那还是新帝登基宝通元年那会儿,他随母亲去尼姑庵祭奠亡父,碰巧贾母也带着姑娘们去了那里,不过是见礼无意间瞥了一眼,就有些难忘。再后来,他就多有心趁着自己在荣府的机会,多打听了一些她的事,这两年就越来越挂心。

窦聪连连叩首赔罪,表示只是自己中意迎春,“全是我一厢情愿,冒犯之处,还请师傅责罚,我绝不会有二言。”

“你竟真有这般心思。”贾赦冷哼一声,并没有给窦聪好脸色,转身拂袖而去。

窦聪愣了,转而看宋奚。宋奚摇了摇头,便也走了。

此后每日,窦聪都来给贾赦请安赔罪。

半月后,窦聪依旧如此。

贾赦方开口问他:“既然你诚心认错,便罢了,收了这份心思,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徒儿知错,但心收不回了,难改初心。”窦聪驴脾气不改,梗着脖子道。

“便是以断绝师徒关系,永不得踏入荣府为代价?”

窦聪本刚起的气势,忽听这话,立刻整个人变成了打蔫的茄子,用打商量的语气和贾赦道:“真要这么严厉?师傅看不上我?您说说,我改还不行么?”

“任性,没礼貌,自以为是,耍小聪明,有时还有些心术不正。”贾赦道出一连串。

窦聪立刻重复一遍,表示自己一定会改。

“等你改了再说吧。”贾赦打发窦聪赶紧离开,别在他跟前碍眼。

宋奚刚好过来,窦聪见了,忙恭敬行礼,然后老实地告退。

宋奚倒是有些意外,惊讶问贾赦:“这孩子什么时候这般有礼貌了?”

“刚学会的。”贾赦指了指东的窗台,“瞧见没有,那窗户这些年已经快被他做凹下去一部分,这样想做我女婿?门都没有。”

“但这孩子是个有才干的,十分难得。你别回头严苛了,吓跑了他。”

“能吓跑的,也不配做我贾恩侯的女婿。”贾赦来脾气了。

宋奚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样,我还真怕你家姑娘嫁不出去了。”

“不怕,她老子愿意养她一辈子。她要真没找到中意的,我就把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留给她养老。”贾赦道。

“我看你是盼着这一天,就不想把你的宝贝女儿嫁出去。不过呢,这次你怕是要失算了。”宋奚很认可窦聪,觉得他这孩子肯定能扛过贾赦的刁难。

贾赦斜睨一眼宋奚,终绷不住脸了,失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趁机多改改他的毛病。而今长公主已经瞧瞧和我家老太太在暗中商议他二人的婚事了。”

宋奚指了指贾赦,嗔怪他诓骗自己。

“算了吧,我能骗得了你?你不过是假装被骗罢了。”贾赦叹道。

宋奚笑了笑,不作否认。喝了茶后,对贾赦道:“杜春笑来信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去年妇人假太子案,游说各地统领派兵的人就是他。后来事儿了解了,他人却不见了。”

宋奚说罢,就把杜春笑写给贾赦的信递了过去。

贾赦不解地拆开心一看,方明白缘由。

原来这杜春笑一直没脸回来,而今才写了封信道歉,是因当初受制于假太子,协助他干了些丢人的勾当,虽然他所为没有直接伤及人命,但给贾赦和宋奚带来了直接和间接地麻烦,令他一直自责愧疚,并且难以启齿去道歉。他本是打算自责一生,让自己咎由自取,然而今碰到了一位特别之人,令他心中倍感挣扎。遂特意书信送给两位大人,陈明情况,请求谅解。若得到谅解,他心中释然,才好给人家姑娘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