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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110)+番外

管家随即阐述:“郎君娘子死后,季知远还几次三番上门,要把郎君之前没收他的田契都要回来。奴们不依,要等下一任刺史上任之后,再行转交。季知远就不干,几次三番带着人恐吓我们。”

“既然有七窍流血之状,为何草率埋葬,而不讲明异况报官?”房遗直问道。

管家提起这事儿就更伤心憋气,哭着磕头,恳请诸位贵人们一定要帮忙做主。

“郎君和娘子就身亡在这间正堂后的寝房内,人是早上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二人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凉了,且并没有七窍流血。小郎君和小娘子见此状,当时几乎哭断了气,奴们劝了好一顿才好。因郎君娘子去了,府中可做主的人就只有小郎君和小娘子了。奴们就向两位小主人请问,小郎君就嘱咐奴们尽快把人葬了,入土为安。

奴们便照做张罗丧事,却没想到第二天尸体入棺的时候,竟发现郎君和娘子的脸上都七窍流血了,十分吓人。”

“所以你们就此便不声不响的把人给葬了?”狄仁杰有些不忿道。

“是晚辈让管家安葬的。”张凌云身躯颤抖起来,但话音还算冷静,随即就跟李崇义等人再行跪下磕头,“晚辈和妹妹害怕极了这件事,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便是心中有所猜疑,可那个人我们也得罪不起,遂忍气吞声,未敢张扬。”

“胡闹,堂堂刺史府,竟被一个无官无爵之人逼成这般,何其可笑!”李崇义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张飞雪哆哆嗦嗦地看眼兄长,又极为害怕地瞧一眼李崇义,猛地就哇哇大哭起来,脸色惨白。

第55章 大唐晋阳公主

狄仁杰见状,忙让张凌云快些哄哄她。

张凌云点头,去拉妹妹的手,低声宽慰她不要害怕。

“还是让她先下去,这么小的年纪,不该经历这些。”李明达道。

张凌云感激谢过李明达,哄得张飞雪哭声见小了,叫奶娘把张飞雪抱走。

李崇义这时才问狄仁杰:“你们认识?”

“家父和张刺史相识,两家有些往来。”狄仁杰道。

尉迟宝琪:“诶,那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们说?”

狄仁杰正要分辩,房遗直先行发话,“他早说过,是你记性不好。”

“说过?”尉迟宝琪愣了下,然后求问般地看向长孙涣。

长孙涣摇头,坚决表示这事他也不知情,“可能是怀英单独跟遗直说的。”

“二表哥当时不在,我们在的,确实是你忘了。”李明达也想起来了,狄仁杰确实曾经说过慈州刺史的事。因为这段日子赶路忙活的事多,她也给忘了。

尉迟宝琪蹙眉用扇子敲了敲脑袋,自己回忆了下,还是没想起来,然后好奇地看向李明达,求解惑。

狄仁杰看眼张凌云,面露难色,有些紧张。

李明达知道狄仁杰当时所言,但这些话实在不好在张凌云面前说,遂故作逗弄尉迟宝琪,“不告诉,你自己想去。”

尉迟宝琪看着神采飞扬的公主,眉梢眼角悉数堆着轻灵可爱,躲然有一股火从脸烧到耳边。他忙低下头去,小声嘟囔:“那我就再想想。”

李明达头一次发现尉迟宝琪这么不禁逗,也就放过他了,转而对仍然心存疑惑的李崇义小声道:“这件事我回头和你解释。”

李崇义会意,点点头,便不去追究狄仁杰与张凌云相识的事。再问张凌云他父母死亡前后的具体经过,有何反常。

张凌云摇了摇头,“倒没觉得有任何特别之处,除了前两日季知远来找过麻烦。”

“既有中毒之嫌,就必须先开棺验尸,确定死因。今日已经晚了,就明日办!你和贵府的仆从们倒是可以先仔细回忆一下,你父母在死前的那晚,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倒不必现在就回答,传令下去,都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到时一遭说与我们。记住,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事无巨细地回禀。另外把事发时,你们府中所有人员的名单写一份给我。”李崇义这一路上跟房遗直没少取经,而今就现学现用上了。

张凌云一听说要开棺验尸,眼睛瞪得圆圆。他慌忙忙地看向狄仁杰,又眼神飘忽不定的环顾在场的诸位贵人,立刻又跪下了。

“这是何意?”李崇义问。

张凌云对李崇义磕头行大礼,“凌云有异言,却惶恐不敢言。”

“便说吧,你是个孩子,又刚失去了双亲,谅你无罪。”

张凌云点头,就边落泪边对李崇义哀求道:“阿耶阿娘刚入土为安,便要刨坟开棺,实乃大忌。叨扰了死人的安宁,不仅活人会不安生,还会破了我们张家的风水,从此难再兴旺下去。”

李明达冷眼看他:“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明知道父母枉死,却不愿出力去为他们找到凶手?”

“人家有靠山,在当地又是一霸。这件事就算是他所为,也必定不是本人出手。若他命人去投毒,那证据根本就查不到他身上。他府中家丁众多,腰缠万贯,一向不缺肯为他死的家奴。此事闹大了,他推一人出来顶罪,他自己不是照样活得安生。我们呢?他回头气不过,还是会再来为难我和妹妹。到时候诸位贵人们都走了,最后不过留下我们兄妹白白受他欺辱。阿耶阿娘虽已经去了,但我们兄妹却还得继续活下去,我还要看着妹妹嫁人,有个好归宿。”张凌云说罢,就对李崇义等人磕头,请求他们息事宁人,不要再查这个案子了,他们兄妹俩孤苦无依,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

李崇义很震惊于张凌云的说法,立刻厉声叱骂他不孝,真乃是他父母养的白眼狼,竟对父母的枉死未曾有一点同情之心。

“自是不愿意他们身死,但人死了,再怎么查也活不过来。阿耶生前最盼我们成材,将张家祖上的荣耀兴复回去。这挖坟破风水的事,他本人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愿意,这在凌云看来才是真正的不孝。”张凌云说罢,就诚挚地对李崇义和李明达磕头,谢过他们的关心,但是这件事他不想追究下去,他很不想破了父母刚刚筑好的墓穴。

李崇义从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个八岁的孩子拒绝,他气得拍桌,怒目对张凌云冷哼,“你们若当初想息事宁人,就该管住自家下人的嘴,管好你二叔的嘴。而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在这巧舌分辩,说自己害怕,你当此事还由得你么!”

李崇义吼完,见张凌云怏怏着一张脸,敛目冷淡,似是在无声的反抗自己。李崇义就更加生气,赶他痛快退下。

张凌云仍是礼貌地赔罪,磕了头,然后才默默退下。瞧他一个孩子,刚被郡王吼了,却还有此镇定之态,却是奇怪,似不怕死一般。

张凌云走后,屋内安静了片刻。所有人包括李明达在内,都看出了张凌云的反常。

李崇义仍然余怒未消,他猛地起身,背着手在屋中央徘徊,转而满眼气愤地对李明达等人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做儿子的,只顾着自己,连他枉死的父母都不顾!”

狄仁杰看眼李崇义,沉着脸不吭声。

李崇义却刚巧立刻抓住了狄仁杰的异常,把怒火波及到他身上,“还有你,认识他们为何不说!”

“堂兄何必迁怒,他家在晋阳,出身门阀,认识慈州刺史再正常不过。便是堂兄您,也一样认识张顺义,可他们夫妻身亡的事您清楚么。”李明达道。

狄仁杰忙默默行礼,谢过李明达帮忙解释,“张刺史的死,我确实不了解情况。张顺心把事情闹出后,我方知道这事,因觉得这件事既然与自己相识之人有牵扯,更不该多言道明这些关系,反而影响大家的判断。”

李崇义怔了下,点点头,觉得李明达说的有道理,狄仁杰的话也实在诚挚,“倒是我刚刚被那孩子气得头晕了。确如怀英所言,他认识张顺义一家再正常不过。张顺义夫妻出事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安州,怎么都不可能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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