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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173)+番外

“既是爱弹琴,何必听那些,你来弹一曲让我听听如何?”

魏婉淑应承,忙让人把她的那把琴捧过来。

随即就有丫鬟在地中央扑了席子、软垫,放了琴桌,小心摆好魏婉淑那把古琴。魏婉淑端庄坐定之后,双手摆在上面,静了片刻,手指突然跳跃,争鸣的琴声随即而起,铿锵有力,波澜状况,似乘船于浩瀚无尽的海上,迎风破浪而行,欲有雄心壮志创出一片天。

李明达听着这轻声,面色渐渐沉了,随即看向那边还在自顾自认真弹琴的魏婉淑。面容淡然,从容不破,这女子绝非凡品。

那边的周小荷听到这琴声之后,如痴如醉,听到动情之处,还禁不住和身边的小姐妹感慨魏婉淑弹得真好,真真是技压群芳。

魏婉淑随后手抬起,轻轻地往下一放,缓慢的动着手指,勾了几下琴弦。琴声落,若玉碎,却仍有余音缭绕于耳边。

安静片刻之后,大家忙纷纷赞叹魏婉淑琴技了得,无人可敌。

魏婉淑忙道不敢当,“其实这琴技还我的一位小姐妹教我的,她的能耐在我之上,只是她而今入宫了。不然大家听了她的琴,就知道我是如何不入流了。”

“哦,那教你琴技的这个人叫什么?”李明达感兴趣地问。

“正是而今在宫中的武才人。”

“武才人,”李明达念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简单。”

公主提了武才人之后,才叹了一声不简单,却不知道这声“不简单”是说武才人还是魏婉淑。

“我四哥也爱弹琴,他的琴技与你相比,却也未必及你声势浩然了。”李明达又叹道。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话,面上都纷纷笑着附和。但稍微谙些说话之道的人,都觉得公主这两声赞美另有玄机。公主说她的琴技比魏王都好,岂非说她野心胜过男人。若魏婉淑是男子,受这样褒奖的话倒还好,偏偏她是后宅之中的女子,该以贤德温柔为重,这种夸赞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在太平盛世下,一个比王爷还有野心的女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不管谁有怎样的琢磨,在这样的场合下,谁都不敢扫兴,只当公主是在夸赞魏婉淑,不敢再有二言。

魏婉淑行礼谢过众人,她仍拿捏有度,一派从容淡定。

周小荷见魏婉淑走过来的时候,忙脆生生地赞叹魏婉淑:“表姐琴声极好,极有魄力,却如公主所言,比得过男儿了。”

李明达扫一眼她,端着装有葡萄酒的玉杯送到嘴边。

这时候周小荷就提议,不如每人出个才艺,恭贺她表姐生日,正好也献给公主。

李明达放下手里的玉杯,微微一笑,“知道我在,你们都不自在。正好今日也还有别的事要忙,既然贺已经道过了,我便不打扰大家。”

众人忙起身表示不敢。

魏婉淑也忙来行礼,诚挚表示大家都喜欢公主留下同乐,那才是众人之幸。

“的确有事。”李明达道。

魏婉淑听得此言,自然不敢再多说,忙恭送李明达。

“倒不必送,你是今日的寿星,我也不是那么摆架子的公主。你们随意,我兀自走就行。”李明达说罢,又受了裴氏的行礼,就转身爽快地去了。

才出了月亮拱门,就听那边周小荷对魏婉淑抱怨:“才来一下就走了,公主倒真忙。”

魏婉淑没说话。

周小荷大概自讨没趣了,就再没吭声。

李明达走了几步远的距离之后,就听到裴氏深沉的话语,正是和魏婉淑的对话。

“公主说要给你庆生,必然是出自真心,而今提早走了也是有事,你不要介怀。”

“公主能来此赏脸,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哪敢奢求更多。但我闹不懂一件事,总觉得她夸我那几句话,另有意思。”

“我倒没觉得什么,是真心夸你,我女儿就是这么好啊。”裴氏笑着抓着魏婉淑的手,随即口气忽然凌厉起来,“却不知道你大哥跑了哪儿去。一早就和他说过,今天公主来,要他不要出门,但人还没到中午的时候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魏婉淑:“大哥许是碰到什么急事,不得不出府。阿娘,您真有心思让大哥尚主?”

“怎么,长孙家,房家,杜家,萧家……那都是尚过主了,唯独咱们家没有。就因此咱们魏家还被外人说过,不是京师内的一等世家,充其量是二等,比人家矮一头!”裴氏不甘心道,“你说说咱们家差哪儿,你父亲一代名臣,清名可谓传遍全国,将来也定会名垂青史。你大哥又是那番出挑的模样,出挑的才学,凭什么我们魏家没资格尚主。我倒觉得我们该尚最好的。却不知为何,你大哥偏偏想不开,你得空倒也劝一劝他。”

魏婉淑点头应承,请裴氏放心,她会就此好生劝慰魏叔玉。其实她的想法和裴氏差不多,觉得大哥就该尚主,光耀门第,如此出名才更容易。

“……偏偏他就是想不开,要靠自己。殊不知这尚主,其实也靠他自己的能耐。”魏婉淑叹道。

裴氏提到此事就头疼,无奈地应和魏婉淑后,越发觉得精神不济。她随即打发魏婉淑招待客人,只让女孩们兀自热闹玩去。

李明达出了郑国公府大门的时候,从东边街头跑来一群骑马的人,打头的是一名绝色的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云帛圆领袍,腰束玉带。他挥鞭仰首在马背上驰骋,十分风姿飒爽。

李明达看眼迎面而来的魏叔玉,照常骑上了马。

魏叔玉随即看到了李明达,怔了下,面容即刻闪现慌张和后悔,随后他拉停了马,然后带着众随从们跳下马,走到李明达的马前拜见。

“免礼。”

李明达说罢,就安静的看着魏叔玉。

魏叔玉平身之后,眼珠子朝左看了下,觉得不自在,又朝右看了下。随即,他就道:“多谢公主来贺我二妹的生日。”

“不必客气。”李明达依旧垂着眼眸看他。

魏叔玉看着前方李明达所骑的马的马蹄,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就更急懊恼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他没想到公主这么晚才走,照道理来讲,宴席再慢,也该早就吃完了。

魏叔玉脑袋里随即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公主这么晚才走,是故意为之,便就是想等他。想到这,魏叔玉心中更为发愁了,疑惑地在心里问着‘难道是我之前表达的还不够明显?’。

魏叔玉正有些焦急,不知道当下该怎么缓和场面,怎么去和公主明确的表示自己的志在靠自身出名,而非其它。

到底该怎么和公主讲最合适,既能坚持自己,又能不让公主觉得丢人、伤心或者受挫。毕竟公主本人还是挺招人喜欢的,魏叔玉不想伤她,就是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也不该去伤害一个那么温柔聪慧的女子。

“你挡我路了。”李明达等了半晌,还是不见魏叔玉让路,终于忍不住发话赶人道。

魏叔玉怔了下,抬头看着公主,有点没缓过神儿来。

魏叔玉随即发现公主立刻就回看自己,目光很坦然,眼睛里毫无感情,而且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田邯缮在一遍喊道:“烦劳魏大郎给公主让路。”

魏叔玉这才被喊声叫回了神儿,他忙慌张给李明达行礼赔罪,立刻带着人撤到一边。

李明达面无表情地骑着马,带着她的随从,快速消失于街头。

徒留一阵风而已,没有任何留恋,走得干脆至极。

魏叔玉尴尬地站在街边,恍若被雷劈了一般。他呆呆地看着公主消失的街头,心里五味杂陈,但所有的情绪最后化成一道雷劈在了他的脑壳上,令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只荡着一句话:公主似乎并不喜欢他。

不可能的,她若是对自己没意思,有怎么会故意晚走……

魏叔玉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急忙忙撩起袍子,快步回府,随即问府中的下人,公主是什么时候到他们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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