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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213)+番外

李明达再次问吴茂盛:“你可想好了,你确定这根就是张老汉三天前的晚上给你的木头?”

“草民确定,这地方木头就这一根,那天晚上搬过来后,我就没动过。”吴茂盛有些不解为何这位刑部司的李主事再三询问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事,他哪里会记错。

李明达侧首对随行的文书道:“写好证词,让他签字画押。”

文书应承,当场找了桌子,准备笔墨纸砚,火速将吴茂盛刚刚所言如实描述了下来,令其画押。

“你可认识这名女子。”李明达命田邯缮将石红玉的画像展现给他看。

吴茂盛看了一眼那画,眼睛瞬间定住了,目光有些欣喜,狠狠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咽了口唾沫。

随即他摇头,表示不认识。

李明达信他了,吴茂盛看到这幅画的样子表现得很新鲜好奇,符合某些男人第一次见道美女画像的反应。

李明达顺便瞧了瞧吴茂盛的院子,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就又回到了张老汉的住处,这时候负责在此搜查的程处弼,手拿了两块树皮来。

李明达立刻注意到每块树皮的三面都切割整齐,唯有一面像是硬扯开的,边缘参差不齐。

程处弼把这块树皮放在地上拼了一下,刚好拼凑成了一块边缘整齐的长方形。

树皮有些湿,很有韧性,拼凑一起后,微微凸起显出圆弧形。宽约有七寸,长约有二十寸。

“这样大小的树皮,如果对应抠出同样大的树洞口,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钻进去,并且藏起来,倒是可行。”房遗直对李明达叹道。

李明达点头,而后跟着程处弼到了张老汉堆放柴火的地方,光就随即目落在了那边已经劈好的木柴堆上。

李明达从中抽出两块木头,可见木头芯子处有被工具抠挖过得痕迹,程处弼等人见状,忙在木柴堆里翻找类似的木块,不一会儿就分出一堆来,李明达命人把这些木块摆齐放在地上,大概看了几眼,然后很肯定地告知房遗直。

“我们之前的怀疑成真了,张老汉确实用了一根抠空的木头,极可能凭这根木头逃过了侍卫的搜查,把石红玉运走了。回头倒是可以看看,这些木头仔细拼合,是否能还原三天前他从风月楼运走的那根。”李明达推测道。

房遗直:“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石红玉进风月楼的时候,他带了根特意挖好的空心的木头过去。这张老汉必定不无辜,那四名哑巴厨子也是知情者,至于风月楼假母,我看她也难逃包庇之责,极可能涉事更深。”

李明达点了点头,随即让程处弼等人弄辆车,把这些木块运走,“回头找个木匠拼合,尽量恢复木头没有被劈开之前的样子。”

程处弼应承,随即带领属下去办。

李明达和房遗直则带领一部分侍卫先行离开,再次回到刑部去审问张老汉。

张老汉见了供词,又听了李明达的推测,以及那块他踩断随手丢到烂柴堆的树皮。默默垂首,无话可说。

房遗直见他此状,不禁想到那四名哑兄弟。

“可是你助石红玉逃跑?”房遗直问。

张老汉默默看着地面,依旧不吭声。

“问你话呢,好生交代!”衙差轮起木杖,就照着张老汉的后背狠狠打了一下。

张老汉被打得半趴在地上,痛叫一声,然后接连咳嗽,脸有些发红。“草民冤枉,实在不知说什么。家里是有一块草民雕琢废了的木头,那是草民本来想做件妆奁给妻子,结果做坏了,所以就把木头砍了砍,当柴火烧了。”

“又一个狡辩的。”李明达叹道,转即她起身在张老汉身前徘徊,然后打量他,“是不是有人早想到了这一步,教你怎么狡辩呢?”

张老汉紧闭嘴,目光有些惊恐地盯着地面,抖了抖身子不吭声。

李明达随即让田邯缮把石红玉的画像晾给张老汉看。

张老汉瞧了一眼,更加受惊,立刻移开目光,惶恐地给李明达磕头喊着冤枉。

“草民从没有见过这名女子,草民冤枉啊!”

“你见过。”李明达淡淡驳斥道。

张老汉怔了下,还是继续磕头喊冤。

房遗直见状,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在审下去,询问了李明达的意思,随即招招手,命人把张老汉带下去。无比单独严密看守,严禁其与任何人接触,包括同样被收监的风月楼的人。

衙差应承,这就去了。

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提审了四名哑兄弟,指出张老汉用木头藏匿石红玉,令其逃过追捕,运送离开风月楼的事。四名哑兄弟听了之后,直叹可笑,只用手比划表达石红玉是被他们杀死了,至于张老汉为什么会带根空心木,四兄弟都表示不认,不知道。

李明达无奈之下,把人打发了。

“这事太蹊跷了!”李明达皱眉,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搁正常乡野出身的莽夫,哪个会像他们这样耐得住事,理该证据摆在跟前,吓唬一下,就认下了。便是像王丰收那般,莽夫里有些头脑的,在铁证跟前也是要供认不讳的。但是哑兄弟四人,还有这个张老汉,那么明显的证据放在跟前,他们会编出个新的谎出来,眼见着谎圆不了了,还咬着前话不放。总之一扯到石红玉身上,他们的嘴巴都紧了。”

房遗直招手,令小吏送茶来,他随后亲自端给李明达。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喝了茶,静了心,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急了。

“确实蹊跷。”房遗直这时候忽然道,“此事如此诡谲,就越发证明这是一桩大案,其背后必定有巨大的阴谋,值得我们花费更多精力去查。”

房遗直随即又笑着安慰李明达,“不管对方如何筹谋,这件事碰上了我们俩,就必然不会让他得逞。公主刚刚上任刑部司主事,好生烧起‘三把火’,刚好可以借着这桩案子震一震那些对心存异议之人”

李明达看着房遗直,静静半晌没吭声。就在房遗直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没安慰道公主的时候,李明达忽然笑了。

她的笑像静然绽放的白兰,乍看低调淡然,细看却有着夺人心魄之美。

房遗直立刻移开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茶,一饮而尽。茶水还有些烫喉,却比不过他掌心的热度。

“这几个人都是嘴硬的,不好撬。事发突然,倒不如让他们在牢里好好静思,看以后如何。我们也趁机想想,有没有新的法子治他们。实在不成,用大刑,让宝琪出马。”房遗直接着道。

李明达想了想,然后点头。

“贵主今日为查案奔波了几处地方,难免会乏累,不如先回宫早些歇息,明日还有庆丰宴,那才也件耗神的事。”房遗直对李明达关切道。

李明达应承,这就与房遗直告别,想到明天的庆丰宴,她又忽然叫住房遗直,“圣人最喜欢文人用诗夸他,明日既然是庆丰宴,你早早备一首和丰收有关的诗,捎带一句歌功颂德的话,必然讨他欢喜。”

房遗直怔了下,谢过李明达的提醒。

“我看早有不少世家子弟为明日的宴席做准备了,你这段时间都在陪我查案,怕是没什么工夫,却不能因此叫你亏了,所以才告诉你这个‘大秘密’。不用谢我,这是你该得的。你是我跟班,我自该多照顾你一些。”李明达说完,就对房遗直笑着挥挥手,骑马走了。

李明达骂骑得不是很快,走了一段路后,眼见着要拐弯,她就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转即一怔。

房遗直还立在原地,脊背挺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这边,一动不动,仿若要做一尊雷霆不惊的镇路石般。

李明达骑马转弯了,心也跟着转弯了。

田邯缮这时候也注意到还在原地恭送公主的房遗直,笑着感慨道:“他倒是个诚心的,对公主也算效忠,算是个好跟班。不过到底是富贵出身的公子,跟奴比起来,没那么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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