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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259)+番外

“如花一样的年纪,可惜了。”

“贵主在可怜她?”房遗直侧目。

李明达点头, “可怜她如花的年纪办蠢事。”

房遗直扯起嘴角。

李明达看眼左青梅,问她这处置周晓荷的办法是怎么来的。

“圣人只给了婢子八个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婢子为此琢磨了很久,始终觉得轻重不好拿捏。后来得了房世子的建议,便想出了这么个处置的法子。”

“哦?”李明达刚刚就觉得,这处置周晓荷的法子有一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味道,“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商量的,我怎么不知道。”

照道理来讲,左青梅一直跟在她身边。他们说话的时候,应该在自己耳朵的监听范围之内才对。

“就前两天,贵主夜宿刑部的时候,婢子一早带人来伺候,贵主那会儿没醒。房世子就和婢子聊了几句。”

“原来如此。”李明达嗯了一声,上了马,挥鞭就走。

房遗直温笑了下,紧跟着骑马去追。

李明达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马停在了刑部大门前。她跳下马,房遗直立刻追上李明达,和她赔礼。

李明达怔了下,对紧随而至的房遗直道:“突然对我赔礼做什么?你做错了什么事?”

“遗直不该在未经公主允准之下,擅自和左尚宫提议处置周小荷的法子。”房遗直言语斯文,自省深刻。

李明达闻言禁不住翘起嘴角,她挑眉扬头看房遗直。

“你这话倒是受人听。不过没关系,本来那周小荷就是算计你,你过问一下也应该。”

“谢过贵主。”房遗直行礼。

李明达闻言一愣,对房遗直道:“我看你似有别的话要说?”

“公主可还记得那个‘要求’?”

“你终于想好,要提了?”李明达见房遗直点头,就笑着让他大方地说,她洗耳恭听。

房遗直看看四周,含笑对李明达道,“在当下在这地方,有些不合适。”

“那我们进屋说。”李明达前脚一迈进屋,就回头看房遗直,等待他的话。

房遗直垂首,黑漆漆的眸子刚刚好把李明达整个人容纳入内。李明达怔了下,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了。

田邯缮跟了进来,他悄悄地关上门后,瞧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他赶紧老实地憋嘴,站在门口缩着脖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房遗直正准备要张嘴,李明达抬手。

“等下,我事先声明,你提的要求可以,但不能耍赖,只能是一个。比如每天做什么,那就不是一个要求了,那是每天有一个要求。”李明达防备地看房遗直,警告他一声。

房遗直轻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明达也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紧张的脸颊红扑扑地,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有一丝甜在心底蔓延,却加重了他的患得患失。

“我的要求,是请公主明年在元宵灯会时,不要留在太极宫。”方遗直吐字缓慢而清晰,似乎生怕李明达听不清楚。

李明达听完之后反应了一会,皱了下眉,很惊讶地抬眼看房遗直,“为何?”

“既然是要求,该是不需要解释为什么。此为承诺,还请公主遵守。”房遗直浅浅行礼道。

“我没说我不遵守,只是问下为什么,不解释就算了。”李明达太疑惑了,房遗直为何会扯到明年的元宵灯会。

“那就当遗直想让公主尝尝一个人过节的滋味。”

“你没那么无聊。”李明达上下打量房遗直。

“我很无聊,还记仇小气。贵主可记得之前让我下跪哀求的话,我以让贵主一个人过节的要求作为‘报复’,也算符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常理。”房遗直道。

“是么,你这么幼稚呢。”李明达道。

“幼稚。”房遗直认道。

“还无聊。”李明达说他。

房遗直:“对,无聊。”

“行了,我不追久了,既然是作赌,那我愿赌服输,就答应你的要求。此事不提,咱们赶紧做些有趣的事排解一下当下的无聊。”李明达睨他一眼。

房遗直愣住。

李明达看到有一抹红晕很快地从房遗直的两颊浮现,他目光有些拘谨,没敢看自己。

李明达忍不住笑了,问他:“你想什么呢?我是我们一起查案,这不是有趣的事么?”

房遗直:“……”

半晌之后,房遗直应了声“好”。

李明达笑了个开怀,刚要从证词说起,这时衙差来报,说是石红玉喊着要见房世子。

“她说她愿意全部招供。”

“那就等她全部招供完了,再来提条件。”房遗直冷言道。

石红玉耍得这些花样招数对他没用。不老实交代,她只能继续受折磨。

“今日也没见你们提审她,她怎么忽然就要招供?”李明达好奇看着房遗直。

“用了个循序渐进的法子。”房遗直点到为止,劝慰李明达还是不要过问了,手段并不残忍,但就是恶心人。

“之前田邯缮和我学了几句。”

“他那日所见与今日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房遗直坦白,“贵主还要听么?”

李明达立刻道:“那还是算了,我们先提审齐飞。”

随后不久,齐飞就被带了上来,他老实地跪地请礼以后,就一直战战兢兢,十分紧张。

李明达先让风月楼的假母认人,假母一眼就辨出是他。

“对,就是他,以前时常在风月楼跟石红玉接头。”假母激动道。

齐飞一点发懵地看着假母,“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我连见都没见过你,更不认识什么石红玉。”

假母好笑回骂:“这样也能狡辩?明明就是你,我眼还没瞎。再说当时风月楼不光是我,还有别人见过你。”

假母随即恳请李明达和房遗直把风月楼的护院叫来,其中肯定有人会对他有印象。

“这位大娘,你做什么非要这样说我!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谁冤枉你了,胡说八道什么。”假母气道,“活这么久,我什么人都见识过了,就没见过你这种耍无赖脸皮厚的,你没长脑子吗?不管你认不认,这件事它已经坐实了,变不了的。”

齐飞气愤地看假母,他很想再分辩,但是因为他嘴笨说不过假母,所以此刻就被假母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转即他就好好地给李明达和房遗直磕头,极力表明自己的清白。

“这真的是祸从天降啊,我好好的在账房算账,本本分分的,什么事都没做过。我平常连肆意楼都不怎么出,怎么可能去风月楼那种地方。”齐飞连连磕头,恳请二位官员给他一个公断。他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真的很无辜。

“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不提风月楼,就说说你手上的痣,你平常都是将它掩盖起来么?”李明达安抚齐飞以后,问他道。

齐飞点点头。

“他不会是一颗平常的痣,你脸上也有一颗,可你为什么非要把手上的这颗掩藏掉?”李明达又问。

“因为手上的这颗很碍眼,看到这颗痣,我就会想起小时候我阿耶硬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他走的光景。那是不好的回忆,我一点儿都不想再想起。所以会一直都会用东西把这颗痣掩藏掉。”齐飞提起小时候的事,他脸色并不是很好。

“为何你父亲拉着你走,你会有不好的回忆?”

“他在打我母亲,我去护着母亲,他就把我拉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把门闩上。我就在门外喊叫,扒着门缝儿往里看。看他对阿娘谩骂,拳打脚踢,一直打,一直打……后来阿娘就不动了,哭声也停了。”

齐飞描述到此的时候,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但他没有抽泣声,只是单单地掉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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