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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406)+番外

于是傍晚的时候,房遗直就开始对着墙壁说起话来。

“今天写日常的那个本子没带,不然就先用嘴讲讲吧。”

房遗直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故意顿了下,眼盯着墙,似乎可以听到墙那边的回应一般。

接着他就开始将自己这一天的经历,从早上在家的时候,如何被着急的卢氏逼迫,到后来到明镜司和萧锴等人的对话,然后就把偶遇崔清寂以及之后的种种都讲述出来。事无巨细,一律‘上报’。

李明达躺在榻上,本来嘴角带笑,但听到房遗直说崔清寂那段,就蹙起了眉头。李明达觉得崔清寂的做法有点幸灾乐祸,但是房遗直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在告小状?

次日清晨。

李明达梳洗之后,就带着田邯缮从小院里出来。房遗直刚好也从他的院子里出来了。两厢同时扭头,互相看着对方。

田邯缮尚还不知房遗直早就来了,见了人还高兴地对李明达道:“可真巧了,碰到熟人。”

房遗直来行礼,叫了声“十九郎”。

李明达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慌然间想起当初让他们一行人去安州的光景,不禁笑起来。

“我们先去草庐看看。”李明达提议道。

房遗直点头,就打发落歌引路,去了后山草庐。

草庐虽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但房顶的草一瞧就是新换不久,栅栏门窗也都有修缮的痕迹,看来是道观的人会定期来打理这里。

草庐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里面已经蒙了一层灰尘,进去后快就有一种闷了有些发霉的味道。不过环顾四周,还算布置规整,临窗的桌用得是锃亮的老檀木,一瞧就价值不菲,墙上的画则都是了无道长的亲笔。所画的山水每一幅勾勒得都跟仙境一般,可见了无道长是一心修道,向往可得道成仙。床铺的被褥还在,叠得整齐,看起来打掸一下灰尘就可以住人。李明达见屋内保持很好,心料这真云观一众很可能因为敬重了无道长,所以一直保留着道长生前时草庐的样子。李明达随即凑到桌案边,看了看桌上的笔架砚台以及写着道经的书册,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

李明达随后打开衣柜瞧,衣柜里果然还有老道长生前留下的衣服。翻了翻,李明达就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大小明显不同的袍子来。

房遗直见状也走了过来,打量这袍子。“这大小该是个少年穿的。”

李明达点头,然后翻了翻袍子的里面,没发现什么人特别,只是在袖子处发现了个暗袋,袋子里的两角有一些碎末,用手指捻起来像细沙一样。黑褐色的,没什么味道。

“衣裳虽然被放得久了,但却是干净的,应该清洗之后才存到柜子里。而这点碎末,很可能洗衣服的时候被忽略了。”

李明达随即将袋子里的碎末都倒在了纸上。

房遗直摸了摸这衣裳的料子,“贡品,如无意外应该是宫中的赏赐,可从内侍省的往年的记录中查实。”

李明达点头,随即让田邯缮将衣服叠好,准备带回宫后,找内务府的人查看。

“看出像什么了?”房遗直又看向被李明达用竹签拨弄到白纸上的碎末。

李明达眯着眼,仔细看过之后,跟房遗直道:“像是什么果茎之类的东西磨碎了。可惜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这东西应该是晒干变色了,而且年头这么久了,以至于连点味道都没有。”

房遗直点头,“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线索,保不齐就有用。”

李明达应承,将纸包包好,令田邯缮小心收藏,随即就去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画缸里的。随后,二人就从画缸里找到了两幅有萧锴落款的画。

“所绘景致是真云观后山东边的几棵松树。”房遗直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明达恍然看他一眼,料想房遗直之前应该是来此处探查过情况,但是草庐没有动,故意留给了自己。

“那就没什么新鲜,瞧他这两幅画的手法,该是想模仿了无道长的‘仙’。不过这倒是佐证了萧锴曾经在草庐内和了无道长一起生活过一年。”

“是一年半。”房遗直随即告知了李明达,他查问过具体时间段。

“那这个时间刚好和江林所述的时间吻合。”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点了点头。

李明达想想,随即让人把这两幅画也带上。

下山的时候,李明达忍不住和房遗直感慨,她其实打心眼里不希望萧锴就是杀人凶手。萧锴此人平常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挺讲义气的人。而且平时嘻嘻哈哈,做事不拘小节,令人完全没有察觉他有什么和常人不同之处。即便是现在李明达怀疑上他,也没有看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明显的破绽,或许这就是这位幕后真凶真正厉害的地方。

“现在一想他若真是挑唆江林等人的幕后真凶,我还是会觉得震惊,有点难以接受。当然,若他真的是杀人魔的话,就是他死有余辜,我们不会手软。”

房遗直点头,“我和公主一样,很希望这件事是我们自己多虑,但就怕有人会利用同情和信任胡作非为。”

李明达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能有季望、江林、惠宁和安宁这些人,以后就一定还会有其他人。无论如何这个在幕后挑唆人的凶手一定要抓到。

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见了真云观的空无道长,他们秘密来真云观的事,只有空无道长知情,并且再三警告他不许外传。

空无道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说晋阳公主的高贵身份也并非他能得罪起。所以一切事宜他都安分的依命办理。不敢有半点怠慢。

房遗直随后讯问空无道长,那些在外游历的道士大概何时能够回来。

“最快也要三四天,我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也拿了钱去,让他们尽快想法子赶路回来。”空无道长道。

房遗直点了点头,嘱咐空无道长一旦这些人回来之后,就立刻派人通知他。

房遗直随后和李明达就告辞,离开了真云观。二人到了山下后,就和那些之前候在那里的侍卫们汇合。

“打听得怎么样了?”李明达询问道。

房遗直自然不会让他们在此处干等着,早前就吩咐他们去打听附近的百姓,对于当年真云观后山的情况是否有所目击。

“三四年前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倒是有一个放牛娃说过,他以前在真云观山下的河边放牛的时候,曾经看过有小尼姑往后山上去。因为当时他很纳闷,为何会有尼姑往道士的山上爬,所以记得很清楚。”侍卫回话道。

“小尼姑?多大年纪?”李明达抓重点问。

“你瞧了个侧脸,年纪不大,因为那尼姑走路匆匆忙忙,山上还有树丛遮挡,辨别得不算很清楚,但可以断定并非是成年女子。”侍卫接着回答道。

李明达问房遗直怎么看。

“小尼姑,哪来的尼姑?”

房遗直立刻询问侍卫,可否问了那尼姑的装扮如何,是否戴帽子。

侍卫愣神了,然后致歉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立刻这就去再问。

“那就顺便问问,能否看得到那尼姑是否有头发。”李明达补充道。

房遗直嘴角不禁带着笑,公主果然了解他的心思,他问尼姑是否有戴帽子,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个尼姑到底是真正的出家还是伪装。

不久之后,回话的侍卫再回来,告知房遗直和李明达,“尼姑是戴了帽,但是否有头发却不记得了。那老农一会说有一会说没有,我见他不肯定,也就再没有逼问。”

李明达赞叹侍卫做得好,强行逼问只会得到错误的指向。

“看来今天的线索就这么多了。”房遗直叹道。

李明达点头,她骑上了马,和房遗直同行。

二人都慢悠悠地骑马往前走。

阳光开始暖了起来,照得人脸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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