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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74)+番外

清娘却是一再否认,她人没有昨日精神和冷静了,但嘴依旧伶俐,“付允之撒了谎,请房世子明鉴,清娘真的被冤枉了!妾身根本没有和他苟合过,没有勾引他上床诓他做帮凶,更加没有杀人。妾身虽为下贱,年纪很早就被破了瓜,也和不少男人有过缠绵之事,但和付允之这个人,清娘自始至终都和他清清白白,没做过任何事。”

“而今已有不下五名人证证明,付允之常出入你的妓院,并且每次去都会在你房中逗留片刻。而八名死者被害的当日,你妓院里有很多人可以证实你那天晌午是孤身离开了妓院,直奔县城方向。”

“付允之总来我妓院,是想我帮忙把他举荐给裴驸马。我见他心思不正,就不想帮他。再者说,我怕以后好事多个人掺和,我那份钱就会少一些,遂更不愿意。但谁想付允之他一再粘着我,总是来,这我也没办法,每次只能绞尽脑汁措辞把他给撵走。至于死人那日,当时我收了一封密信,约我在城内见面。”清娘模糊道。

“什么人,在哪见的面,都报上来,我派人查实。”房遗直道。

清娘怔了下,用连她自己都怀疑的口吻答道:“其实我见的人是吕胜,约见在城西破庙内见面,但我在那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却不见他人,就回去了。”

“可有人证实?”房遗直问。

清娘摇了下头,转而用她勾人的眼睛,万般哀求房遗直相信她,她真的无辜。

“无辜?你协助裴驸马和吕胜私采银矿、贩私盐一事,已然证据确凿。”房遗直冷言讥讽道。

清娘不解房遗直身为一个男人,为何对她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她伤心绝望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便跟串线的珠子,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楚楚可怜至极。

房遗直自是不会理会她如何,问其还有什么话要分辩,只听清娘不停地啜泣哀求自己,知她此时腹内空空,已然无话可辩,遂打发人将她带下去。清娘被拉走的时候,面容惊惶不已,仍是不停地哭,啜泣声柔柔弱弱,跟一般人哭法不大一样,竟也有几分勾人。

李明达站在廊下,眼见着清娘被拖出院身影不见了,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院门口的方向。

房遗直片刻后才从堂内走出,他出门下了石矶,才感觉不对,扭头见李明达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又走上石矶,踱步至李明达身边。

“公主?”房遗直行浅礼。

李明达睫毛微颤,回了神,目光放在了房遗直身上,“她还是不认?”

“嗯。”

“尉迟宝琪这两日都去哪儿了,却不见他。”

“银矿和私盐二事,还需一些佐证,让他去跑了,遂没站住脚。”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扭头看向房遗直,“福县大牢死了的那八人你怎么看?”

房遗直正欲张口,那厢忽侍卫来报,“付允之在牢内不老实,闹着要见世子,说有重要事情忘了交代。”

房遗直看眼李明达,见其点了头,遂也应允,令人将其带上来。

“其实有一事我一直疑惑,吕清儿为何要帮吕胜。按照她之前的说辞,她应该憎恨吕胜才是。”李明达道。

房遗直请公主上座之后,转而自己也坐下来,回答了李明达的话。

“这女人惯于玩弄风月,逢场作戏,其言十有九句不可信。”

李明达点点头,她把茶碗挪开,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红珠子来,放在茶碟上,然后推给了房遗直。

房遗直一眼认出这是珊瑚珠,却不解李明达此举何意,遂疑惑看她。

“不知刚刚你有没有注意,吕清儿头上有一根银簪,簪头上就嵌着这种珠子。”

房遗直仔细会想了下,倒真没注意。不过这是要证实也简单,房遗直随即命人这就去把吕清儿头上所有的发饰都摘下,送过来。

“都摘下?那吕清儿可要披头散发了。”清娘虽于昨日在脏乱的牢房内熬了一宿,衣衫都沾了稻草,但她的发髻却一点都没有乱,脸也干干净净,必是早上的时候特意整理过。可见她如何爱护的容貌,而今房遗直却要弄散她的头发,这清娘恐怕是会发疯。

“一个犯人披头散发罢了,再正常不过。”房遗直显然没有关注到李明达看到的问题,随口说罢,便闲逸得品茶,越发觉得这茶的滋味好。

李明达扫眼房遗直的茶杯,发现里面除了盛放碧青的茶汤,并不见其它。

“你是不是学我?”李明达直爽问。

“嗯。”房遗直又喝一口,回了这话后,表情倒更加自在。

李明达倒是不计较谁跟她喝茶的法子一样,但房遗直的又一次“嗯”,真让她忍不住嘴角抽搐。

屋内的氛围随之有点诡异,安静异常。所以付允之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李明达听得特别清楚。

房遗直微微侧首,暗观晋阳公主认真出神的模样,便料想她此时应该是在全神关注听什么。这屋子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是安静,但对于公主来说,可能还是声音很丰富。

片刻之后,传话通报了,付允之便跪在屋中央。

只待房遗直已发问,付允之便忙对李明达和房遗直磕头,“见过公主和房世子,罪官有话要说。”

“说。”

“罪官之前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没有回报,便是清娘与其继兄吕胜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像她所说的那样!”付允之随后就把他曾经在酒楼里喝酒,听到的一些传言如实转述给了房遗直和李明达。

清娘之母钱氏在改嫁给吕凉后,没过几年,因嫌吕凉年老没用,无法满足她的淫欲,遂就与吕家的管家私通。而钱氏每次与管家苟且,都让女儿守门。清娘便因此自小就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无师自通,最终养成了风流性子。

随后在吕凉病重期间,清娘不仅勾搭了其继兄吕胜,还和她的两名继弟相继有了男女之实。而在清娘到了嫁人年岁之后,吕胜之所以把清娘嫁给一位重病的贫农,全然就是为了让清娘在为人妇后,还能继续方便地和她保持之前的关系。

付允之随后又道:“本来这些传言,罪官不大信,因当时讲这些话的人是福县当地有名好色又穷的疯子,这人娶不着媳妇儿就喜欢私下里乱意淫人家妇人,嘴欠至极,所以罪官当时听了就没多想。但而今发生了这么多事,罪官又见那吕清儿又和吕胜有了关联,回头在大牢里反思,想起这事就越发觉得不对,遂觉得该要把此事禀告给公主和房世子,以免遗漏了重要的破案线索。”

“罪官已经被这个女人陷害致犯下滔天大错,请公主和房世子一定要秉公办理,严惩这个毒妇!”

付允之说罢,便连连磕响头。

待房遗直命令侍卫将付允带之带下去后,那厢便有人呈上清娘头上所有的首饰。

李明达一眼便瞧见了红珊瑚簪子,取出之后,仔细观察。这簪子是做的三朵梅花头,有两朵梅花的花心嵌着红珊瑚珠,另一朵则没有。李明达便将它与从县县衙那间凶屋里拾到的珊瑚珠对比一下,果然正相配。

李明达立刻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也有些惊讶,随即眯起眼睛,意识到这吕清儿身上应该还有事情。便命人调出十三年前林平一家身亡的卷宗。因时隔久远,很多案卷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因当时这桩案子死的人多,情况比较严重,遂留下了存档仍可找到,只是要花费些时间。

房遗直又命人去找些县衙的老人,看看这这人是否能回忆一下当年的情况。

李明达在等待的时候,和房遗直道:“十三年前,吕清儿最多不过六岁上下,这林平一家的死,必定跟她没有干系。”

“便可能是她的母亲钱氏了。”房遗直立刻道。

李明达想想也赞同,确有这个可能。

随后约一个时辰的工夫,案卷被送至。房遗直快速翻阅证词以及当时的一些文书记录,果然在当时的人员名单里,找到了一个姓钱的女人,是为当时县衙的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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