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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荣华录(162)

燕九娘走的潇洒,秦翊便有些尴尬了。

他站在屋中,出神的看着成烟罗。

好些天没见着成烟罗,秦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做什么都像缺了魂一般。

今日见到了心尖子上的人,他的心就被填的满满的,眼中心中就只剩下成烟罗了。

成烟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低头轻咳一声:“燕然姐刚才想说什么?”

秦翊别过脸不敢看成烟罗:“燕然姐自小爱开玩笑,她说什么你都莫当真。”

成烟罗皱眉,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秦翊面前,一双秋水眸子直视秦翊:“秦季明,你为何不和我说明白?”

“啊?”秦翊后退一步,一脸的疑惑。

成烟罗再上前一步:“为什么对我都瞒着燕然姐的身份?为何不和我说明白燕九娘就是程燕然?为何要叫我误会你?”

她一字一句问的快速又怒气冲冲,叫秦翊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成烟罗笑了:“你是故意的是吗?”

秦翊脸色瞬间变白。

他没说话,也不敢直视成烟罗。

“你是故意叫我误会,故意疏远我的,我知我对不住你,你如此我也不怪你,只是,你有什么话该和我说清楚,便是你怪我,我也能接受,大不了不叫你再见到我就是了,可你这么……这么含含糊糊的又算什么?”成烟罗眼中含了几分苦意。

秦翊一直不敢看成烟罗,他右手握成拳:“你即然都猜到了,我又何必多说什么。”

成烟罗心中似被重重一击,她苦笑一声:“也罢,反正你我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如今瞧不上了眼了,分开便是,只是……我要在府衙住到过了正月十五,等王家那边不再寻燕然姐了再去军营之中,你放心,今后我会很少回来,还有,你若是喜欢上什么人,自可以领来家中。”

说完话,成烟罗一指门口:“现在,请你出去。”

秦翊又肩微垂,心口疼的难受。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成烟罗气狠了,坐到椅子上好久都不愿意动弹。

程燕然站在偏房的屋中静立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她坐下拿起书继续读了起来。

因为成烟罗和秦翊怄气,这个年过的便不怎么美满。

整个府衙后院气氛也很压抑,旁的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以为是秦翊移情别恋,放着好好的新婚妻子不疼,偏生看上了一个烟花女子。

那些下人对程燕然便更有了意见。

程燕然全当没看到。

她自小时候被拐,这些年听到的闲言闲语,受过的苦难多了去了,这些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不过,她也感念成烟罗救命之恩,又念及和秦翊小时候的情谊,倒是真心替这两个别扭的人着急。

程燕然原想找秦翊谈谈,只是秦翊并不见她。

她想寻成烟罗说说心里话,成烟罗却成天见不着人影。

程燕然没耐何只能独自叹气。

她心说这么一对佳侣如何偏弄的跟怨偶似的?

程燕然在青楼呆了那许多年,又如何看不出一个人有情无情来?

她瞧着秦翊打心底里喜欢成烟罗,而成烟罗对秦翊也并非无情,可偏生这两个人太过别扭了,谁也不肯先开口,而秦翊更是把所有的喜爱都压在心间,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等到过了正月十五,成烟罗果然说话算话,真的搬到了军营中去住。

开了春,她还专门买了好几条海船带着人出海去了。

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

而程燕然也被秦翊安排到了他手底下的胭脂铺子做个管事,这几个月,秦翊也一直在想办法改变粤府的现状。

他兴修水利,开恳梯田,同时又找优质的粮种。

倒也是他时运好,在找粮种的时候,偏生碰到了他帮过的蓝贞娘,这才知道蓝贞娘后来嫁的丈夫罗诉竟是一个种田的好手。

罗诉读过书,读的书还不少,也十分聪明。

只是他志不在官场,他一直对种田和改良粮种感兴趣,也有这方面的天分,从小时候他就一直努力,后头蓝贞娘嫁了人,他更是加倍的努力。

倒是真叫他寻到了好的粮种,经过几年的培育,再加上他在别的上头又赚了许多钱买了很多良田,他倒是种出了不少粮食,如今,罗诉可以说是整个粤府数得上的粮商。

第一八八章 鱼米之乡

秦翊没想到他的运气这样好,需要什么就来什么。

对于找上门来的罗诉,秦翊欢迎之极,等接到优质粮种,更是欣喜异常。

正好时值春季,万物复苏之时,秦翊便令各地开始换粮种,让那些百姓用手中的粮种来换取优质粮种。

开始的时候,还有好些百姓不愿意,后来还是秦翊编了册子寻了好些读书人入田间地头给老百姓宣传,再加上秦翊自从来到粤府着实办了一些好事,素来官声也好,百姓们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换了粮种。

除去换粮种,秦翊还将他在现代的时候听来的杂交水稻的一些资料说给罗诉听,叫他想办法培育杂交水稻。

罗诉本来就是个爱粮成痴的,有了这个工作,真的是一心扎了进去。

而到夏季稻米收获的时候,整个粤府上下喜气洋洋,无它,粮食大丰收,比往年的粮食要多收三分之一,百姓们欢天喜地,打心底里感激秦翊。

这一年,粤府一年收了两季稻米,粮仓丰足,百姓生活安乐。

而秦翊也用一些利益收服了粤府的那些大小世家。

他手中握着各种各样的配方,有肥皂、玻璃、水泥、香水等等,把利益分薄出去,倒使得粤府上下一心。

而这一年,成烟罗一心征兵或买海船,或造海船,开始征服海中的那些大小诸岛,粤府周围海域各岛的海匪被清剿一空,这边的海域前所未有的清静。

秦翊忙于政务的同时,也时刻关注成烟罗,只是,成烟罗常住军营之中,轻易是不回府衙的,他想和成烟罗说句话都不得。

他心中焦燥懊恼难过,可还是努力克制,不让自己表露出来。

而秦柱一家这一年也并未南下,实在是因为秦翊的奶奶,秦家老太太病故,秦柱要在家守孝。

按理说,秦翊和成烟罗也该回去奔丧守孝的,可还未等他动身,朝庭那边就下了夺情的圣旨,叫他留在粤府安顿百姓,不必回去守孝。

秦翊还以为是他的政绩好,所以朝庭才夺情的,他哪里知道元康帝是怕他回去之后成烟罗也跟着去,元康帝可不想再见到鬼见愁,只能叫秦翊夺情了。

如此,一晃三年时间过去。

元康十四年春,几辆车子驶进粤府地界。

前头的车子里,一对中年夫妻不住的掀开车帘朝外张望。

在来的路上,他们就一直惊奇于南边各种和北方不同的风景以及民俗,待到了粤府,真是越发的惊异。

这对中年夫妻自然就是秦柱夫妻。

秦柱媳妇看着马车外那笔直平整光洁的道路,一个劲的惊呼:“我的天,这路是怎么修的?莫不是七娘搬了整座山的石头修的路,咋这般平整?”

秦柱也是一个劲的惊叹。

同坐在车内的是柳飞毛,他被秦翊派到长安那边接秦柱夫妻来粤府的,他就笑着跟秦柱夫妻道:“爹,娘,这是四牛弄的什么水泥修的路,这路可结实了,又平整又干净,车子走在上边一点都不颠。”

“是啊,是啊。”

秦柱媳妇拍拍这马车:“这车子可比俺在长安坐的车子好多了,走着真平稳。”

柳飞毛就笑:“这车子是四牛特地叫人造的,车轮用了什么橡胶,还安了据说是啥减震的东西,走着稳稳当当,现如今俺们粤府这边都坐这种车子。”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就可以看到田间一片繁忙景象。

四处都是鲜花果木,田里都有农人忙着插秧耕田,田间地头也能看到路人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