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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荣华录(54)

成烟罗这一句话,叫高秀秀哭了:“是啊,我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成烟罗一摊手:“我却没有一个这样待我的人,若我爹这么对我,我便是为了死了都甘心,可惜,没有一个对我真心的,就是我的亲弟也嫌弃我不裹脚,对他名声有碍,我还能指望哪一个?”

高秀秀突然间就觉得,其实比起成烟罗来,她还真的挺幸运的。

起码,她爹活着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真真快乐。

“你有这么好的爹,得了那么多的真情真意,你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着?便为着一个男人,你就这般轻生,你爹如果知道,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成烟罗重重的吐出最后一句话。

说完了,她和衣躺下,再不言语。

高秀秀直挺挺的在她身旁坐着。

坐了好长时间,高秀秀起身,寻了一个被子给成烟罗盖上。

牢里长年不见天日,实在阴冷的很,高秀秀怕成烟罗着凉,给她把被子盖的死死的,又怕她随意乱蹬,就在旁边守着,不敢离开片刻。

成烟罗这一觉睡的挺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牢中一片黑暗。

她听到高秀秀的声音:“你醒了?我和人寻了蜡烛还有火石,要不要点着?”

“点上吧。”成烟罗起身整了整衣服。

高秀秀已经点着了蜡烛。

成烟罗借着烛光看到桌上已经摆了一些饭菜。

她招呼高秀秀一起吃了个肚饱。

吃完饭,高秀秀就坐到床上和成烟罗商量:“我想了许久,我不能在牢中老死,我要出去。”

成烟罗点头:“有章程没有?”

高秀秀笑了笑,她一笑,扯着了腮帮子上的肉,疼的又掉下几滴泪来:“我琢磨了好久,有些想法,我想与你说说。”

成烟罗做洗耳恭听状。

高秀秀接着道:“我爹还给我存了很多钱财,我想如果能拿出来的话,便能买通牢头给我报亡故,我再寻个僻静些的地方,买通衙门里的文书或者师爷之类的,再弄个户籍,如此我便是无罪之人,可以随意在外边行走。”

说到这里,高秀秀又笑了:“我这一身的本事想要让刘家倾家荡产实在容易,我有了户籍,成为身份清白之人后,我会再回刘家一趟,将我的嫁妆,以及这些年我给刘家偷来的东西全部拿回来,我要重新开始生活……”

“好。”

听完高秀秀的打算,成烟罗欢喜的拍起手来:“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你爹疼你一场,你看你有一身的本事,又有钱财傍身,人也年轻好看,这样好的条件,又何苦在刘家受为难呢,离了他家,你日子反倒过的更好。”

高秀秀人想通透了,整个人的精神气也不一样了。

她朝成烟罗俯身一礼:“多谢小娘子开导我。”

然后,高秀秀又犯起愁来:“可是,我……我如何才能拿到那些钱呢?”

成烟罗琢磨着她也不能老在牢里呆着,有时候,她得出去走一走,而且,她在外头也需要有人帮忙。

高秀秀这个人挺不错的,而且还有本事,如果帮她出去,以后她要是想办什么事情,就有人搭把手了。

这么想着,成烟罗就对高秀秀道:“这个好办,待过几天我出去一遭,保管帮你把钱财拿来。”

高秀秀听后笑了:“行,一会儿我告诉你我的钱都在哪,你如果能出去,就帮我拿些来。”

成烟罗轻声道:“我拿了钱,在外头帮你把户籍办好,然后再买通牢头,让他帮你报个病亡。”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就熄了烛火,高秀秀躺下睡觉,成烟罗则盘膝会在床边练功。

也幸好这边有个天窗,还有些月光从天窗里照射进来。

成烟罗练功的时候,便觉得顺畅了许多。

她修习了一整夜,第二天刚一睁眼,就看到牢头在外边筹备。

成烟罗起身:“有事?”

牢头陪着笑脸:“是呢,这不,我们按照你说的拿了画像出去,只一天就兜揽了人,那人是个外地来的富商,有钱的紧,他看了画像,便许了许多银钱,我和他商量好了,今日带他来牢中。”

成烟罗轻笑:“行,我等着呢。”

牢头这才放心的出去。

太平村

秦翊自从程家发丧了程燕然,便昏昏噩噩了好几天。

他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看什么都不觉欢喜,心头沉沉的,老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在晚上,他在自己装订好的册子上记录了程家的这件事情。

“我从未想到过有这般狠心舍弃亲生儿女的父亲,程先生自幼接受的就是封建礼教,自认为女人的名节大过天,为了保证程家清白名声,放弃了马上就要找到的亲生女儿,将一个好生生的活人发丧,我自认不能理解,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压抑,本来还觉得清新的空气,呼吸起来,都觉得那般的脏污,我实不明白,为何有人那般想穿越?我想念我的家人,我的父母亲,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朋友,我的学生,想念着现代的一切,不知道成炎女帝何时才能登基,很希望她快一点,再快一点登基,我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

第六十三章 肥羊

侯惠珠紧紧握着拳头,她心口憋闷疼痛,疼到额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娘,娘,我好疼。”

侯惠珠哀号着,侯夫人守在她身旁满脸的焦急:“娘给你揉揉,我儿,一会儿大夫便来了,你且忍一忍。”

侯惠珠却疼到打滚:“娘,我忍不了了,为什么我还会疼啊?夜大师不是说,不是说换命了吗?”

侯夫人也心存疑虑:“娘让你爹再帮你问问。”

正说话间,侯大郎请了大夫进来。

等大夫把过脉,便对侯大郎道:“侯姑娘并无病症,原来的心悸之症也已好了,这疼痛……实在是老夫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侯大郎气的抓住大夫的衣领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既然我妹妹的心悸之症好了,为什么还无缘无故的心疼?”

大夫吓坏了,拼命挣扎:“老夫真不知道啊,许,许是什么人用了邪术……”

侯大郎放下大夫:“滚。”

大夫赶紧提着药箱往外跑。

侯夫人这时候起身,她朝外看了看,轻声对侯大郎道:“说不得你妹妹真是中了别人的招呢,毕竟你父亲现在是丞相,咱们家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

侯大郎也是这么想的:“我去寻夜大师,让他帮妹妹瞧瞧。”

“小心些。”侯夫人叮嘱了一句。

侯惠珠还疼的在床上打滚,一直又疼了快半个时辰才好一些。

长安府大牢

成烟罗和牢头要了纸笔,闲来无事继续画美人图。

突然间,她听到某个物件断裂的声音。

她赶紧从袖子中拿出一只玉簪子,高秀秀看到那只簪子惊道:“小娘子还带着这簪子?”

“可惜了。”

成烟罗看到簪子断为两截,摇了摇头把簪子扔在床上。

她才把簪子扔下,那簪子立刻就化为粉末。

成烟罗似乎感觉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似乎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心里也舒爽了一些。

成烟罗站起身,使劲在地上跺了一脚,地面上就出现一个土坑。

她笑了笑:“我力气似乎更大了。”

高秀秀也很为成烟罗高兴:“那你继续努力,妾身等着你力举千斤之时。”

成烟罗笑着,她把桌子挪到一旁,将整个牢房弄出一片空地来,随后,她就在这片空地上练习招式。

光有内力可不成,内力再好,没有相匹配的招式,与人斗狠的时候也难免吃亏。

以前成烟罗在宁寿伯府周围有好多人盯着,她并不敢练习招式。

可现在她身在牢中,还有谁能够管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