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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荣华录(95)

他笑的开怀。

便是为了柳飞毛能够让长姐开心且坚强起来,他便该帮上一帮。

秦翊觉得秦大妞说的对,秦大妞和柳飞毛将来如何,是好是坏都在两可之间,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让她试一试呢?

婚姻本来就是这样,不管秦大妞嫁给了谁,将来也许会过的好,也许会很不好。

这并不单是柳飞毛的问题,在任何人身上都有这样的顾虑。

那又为什么不让长姐嫁给喜欢的人,起码,长姐现在是开心快活的。

秦翊自省。

他心中的许多想法或者是错误的,他自己没有遇到过爱情,可以将婚姻想的很理智,但却不能阻止别人向往爱情。

他并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何种滋味,也没有过那种为爱冲动的时刻。

但是,看到秦大妞满面的笑容,秦翊竟生出羡慕之感来。

人这一生,在年少的时候遇到一个能够让自己疯狂的人,做一些年少轻狂的事情,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可偏偏,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幸福。

秦翊笑了,他拉了拉秦大妞的手:“长姐即做了决定,我便尊重你的决定,爹娘那里我来想办法,我只盼柳飞毛能够对得住长姐的这番情谊,无论现在将来,都会对你很好很好。”

秦大妞笑着,笑容里充满了感激:“这个我却不能保证的,不过,我会努力让他一直对我很好的。”

她将手中的簪子戴在头上,转过头给秦翊看:“好看吗?”

“好看。”秦翊一挑大拇指:“长姐真漂亮。”

秦大妞将耳边乱发塞到耳后,轻轻起身:“我屋里还有些活,我要赶紧去做。”

她欢快的哼着小曲进了屋。

秦翊看着秦大妞的背影失笑。

过了一会儿秦翊站起身来。

他决定还是要找柳飞毛谈一谈,想问清楚柳飞毛是怎样的想法,再试探一下柳飞毛的人品。

宁寿伯府

兰氏看着摆在屋里的成箱成箱的礼品,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抽疼。

“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送来给七娘的?”

她问站在地上的丫头。

那丫头穿着很华丽,且气度很好,一瞧就是很受主人信重的大丫头。

丫头脸上带着笑,看着平和,却也带着几分傲骨:“是呢,是我们家老太太吩咐来送给贵府七娘子的谢礼,另外,还有陆将军叫捎来的谢礼,谢过贵府七娘子的救命之恩。”

兰氏按了按额头:“什么救命之恩?”

第一一一章 批判

成烟罗打起帘子从外边起来。

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刺人的紧。

“即是我的谢礼,叫人送到我屋里便是了,太太又何须多问。”

兰氏气苦:“我是你嫡母,你的事我如何就不能问了?七娘,你现在越发的张狂了。”

成烟罗笑着坐下,她朝站在一旁的大丫头拱了拱手:“这位姐姐叫什么?”

大丫头福了一福:“我叫珍珠。”

“珍珠姐姐。”成烟罗笑着还了一礼:“礼物即是送到了,珍珠姐姐还是早点回去复命吧,您就与方老夫人说一声,就说我的话,这些谢礼我受了,改日去贵府拜访老夫人。”

珍珠笑道:“七娘子的话我一定带到。”

她看了兰氏一眼,又行了一礼:“那我且告退了。”

兰氏摆了摆手,有几分不耐烦。

等到珍珠去后,兰氏才恼怒的看向成烟罗:“七娘,你越发不将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了。”

成烟罗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确实有些嚣张:“太太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就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我可从来没把您放在眼里过。”

兰氏气到头疼。

她和成烟罗说话,从来就会被怼的说不出话,打吧,又打不过成烟罗,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

“算了,你且去吧。”

成烟罗笑着打开箱子,将里边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袱皮,将这些东西直接打包,背上就走。

兰氏气的直骂:“真是反了天了,你如此行为,难道是在指责我这个嫡母还贪图你的东西不成?”

成烟罗回头一笑:“太太又说错了,您贪图我的东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太太可还记得玲珑阁。”

兰氏直接气倒。

成烟罗背着东西从宁寿伯府出来。

她便直接寻了铁柱,让铁柱将这些东西送到徐家庄,交到高秀秀手里。

成烟罗是一个算数不行的人,小的帐目她还能理上一理,可大的帐目,她就真的抓瞎了。

这些年她开着店,另外还时不时的坑一些人的钱,倒是攒了不少。

这些钱太多了,她自己心里都没了数。

索性高秀秀也是她信得过的,她便一股脑的将家底交给高秀秀打理。

高秀秀这个还很有几分经商的天份,这几年,只怕又给她赚了不少。

成烟罗便只管花用,至于有多少银钱,她却是不过问的。

铁柱那厢得了东西往徐家庄送。

成烟罗就去找了宋启。

到了宋启家门口,成烟罗就撞到了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也没细问,推开宋启家的门就进去了。

反倒是叫她撞了的秦翊捂着肩膀皱眉。

他心说这姑娘力气可真大,只轻轻一撞,便撞的他肩膀生疼。

又感觉有几分奇怪,这姑娘来寻宋启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秦翊摇头离开。

成烟罗进了宋启家的院子,就见宋启赤着脚正坐在躺椅上看书。

她几步过去,抽了宋启手中的书:“先生,我饿了。”

宋启指指灶间:“且正好,刚才秦家小子才来过,与我做了些吃食,你去吃吧。”

呃?

成烟罗歪头想了一下:“怪道我说眼熟呢,原来是他。”

“怎么着,在门口碰上了?”宋启起身,笑着打量成烟罗:“是不是觉得那孩子俊了不少?”

成烟罗细想,倒还真是,她头一次碰到的时候,那个姓秦的不过是个土里土气,长的又黑的农家少年,可如今却长的白白净净,且眉目分明,完全变成了一个美少年。

“倒真是俊了。”成烟罗笑着说了一句,转身走到灶间,不一会儿就端出许多吃食来。

她把吃食放好坐下品尝,吃了几口就对宋启挑起大拇指来:“先生倒是真能耐,哪里寻来的这般妙人?不只话本子写的好,竟连吃食都做的这般与众不同。”

宋启大笑:“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的吃就只管吃罢。”

成烟罗埋头苦吃。

吃到半晌,就听宋启道:“姓秦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偏生这写文章和作诗词上却是七窍通了六窍。”

成烟罗放下筷子:“你是埋汰他一窍不通吧。”

宋启笑道:“然也,然也。”

“我不是写了许多诗词么,反正也不可能告诉旁人是我写的,就与他吧。”

成烟罗继续吃饭:“总归我看了他这么些话本子,又吃了他一顿饭,就当谢礼了。”

宋启无奈叹气:“你们俩啊,怎么全都这样……你是拿着这些不当一回事,从不考虑名声,而他呢,又太过清高了,每回与友人出去游玩,都要为诗词头疼一番,我与他写了,他也不受,你写的诗词他只说好,却从不愿抄袭,这人啊,真是死倔。”

如此,成烟罗倒是对秦翊多了几分好印象。

她吃完饭道:“你就只管与他说,我是不在意的,即我不在意,便不是抄,叫他只管用吧,或者他不想用,就写了诗词来我指点就是了。”

宋启立刻从怀里摸出一摞纸来递给成烟罗。

成烟罗气苦:“我便知道先生又来算计我。”

她接过那些纸低头去看,看了许久方道:“先生,你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直指点他诗词也着实不易啊。”

实在是秦翊的诗词写的太过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