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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答应就亲你(16)+番外

作者: 蘇棠 阅读记录

江远汀淡淡地勾了下唇,“嗯,我找她补习。”

舒母听着又笑,“你这样还需要补吗?”

“选了文科啊,”江远汀表示出了一点儿头疼,“什么都不会,做不来题。舒盏的文科成绩很好,来找她取取经。”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让舒母很受用。

舒父则在一旁说道:“你学惯了理科,文科的思维跟理科是有点不一样,但只要掌握了技巧,不难学。你不用担心。”

江远汀的笑容依旧灿烂,“我知道的,谢谢叔叔阿姨,那我过去了?”

两人并未阻拦,只是舒父恋恋不舍地看了江远汀一眼,还是收回了视线。

他真的很想下棋的!

但事关两个孩子的学习,下棋什么的,姑且缓一缓,以后机会多得很嘛。

舒盏还站在卧室门前,没动。

见江远汀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把门拉开,等他走进去,便又将门带上,把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光明正大地进女生房间,脸?”

这一下,江远汀也再也不是一副好学生的乖巧样子,吊儿郎当地靠着墙,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需不需要感受一下我脸皮的薄度?”

舒盏“啧”了声,把他的手从自己面前扯开,往书桌那走去。

她的心却跳得飞快。

刚才他的手伸过来,二人贴得极近,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就好像……揽在怀里。

光天化日的又发什么骚,江远汀本性作祟罢了。

她赌气般地扯开椅子坐下。

江远汀已经自然而然地把书搬开,腾出一张空椅子来,坐在她旁边,不紧不慢地拿书包里的东西。

“先讲数学,还是讲政治?”

“数学,再不讲我就把题目忘光了,”说着,她把自己用以验算的草稿纸推给江远汀,“你看看这个,我算了好几遍,答案都不一样,奇不奇怪?”

一提到学习,两人之中的火//药味终于不再那么浓郁,只是你来我往,依然没有人让步。

江远汀接过来,扫了几眼,随口道:“这道题?我算出来了。很可惜,你的几个答案没有一个正确。”

舒盏:“……那你倒是快讲!”

她就知道,她所有的温柔、耐心、好脾气,都不是给江远汀的。那些为人处世的矜持与平和,见了江远汀,都见鬼去吧。

他不配!

*

四道数学题,要讲起来也不简单。

江远汀懂得多,不仅把这几道数学题讲了,还给她补了知识盲区。随后拿出自己带来的习题递给她,翻开一页折角,“把第八、十一、十三和十四题做了,等下我来检查。”

这本书是全新的,看起来还刚刚拆封——买回来果然还都只是心血来潮。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江远汀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这本书么,我暑假就写完了,这是买给你的。”

……了不起了不起。

舒盏重重地“哼”了一声,让他滚。

江远汀自然麻溜地滚了。

他去厨房找舒母,舒母正在准备晚餐,见他过来,满脸堆着笑,“远汀,快来帮忙,好久没跟你一块做菜了。”

江远汀轻轻笑着,将袖口往上折,露出白皙的手腕,去接刀,“阿姨,您去那边,藕我来切。”

舒母点头:“好。”

舒父专心看电视。

一个小时后,舒盏把笔丢下,往后一仰,瘫在了床上。

江远汀选了一道选择、一道填空、两道大题,不得不说,难度是循序渐进的,她一下子就掌握了这个方法。

显然他口中“我暑假就写完了”所言非虚。

他是聪明,这些舒盏眼中的难题到了他手上,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东西。尤其是他讲的时候,口吻散漫轻佻,就像话家常般娓娓道来,可谓轻松。

舒盏羡慕的便是这种轻松。

就算面对他自诩棘手的文科——也没看见他露出多少颓败的神色吧?

哪像她,现在还在因为这最后一道题而苦恼呢。

这会儿江远汀走进来,看她毫无形象地仰面躺在床上,免不了又轻嘲了下。

舒盏懒得理他,继续同这道数学题纠结。

他只过来看了一眼,便发现了端倪,拿着她的铅笔,在坐标轴上着重勾了那条直线,“求不出来C点的坐标?B、C是关于这条直线的对称点。”

几个公式在舒盏脑海里闪过,解不开的那根弦豁然开朗。

“这道题我用了三种方法算。”他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舒盏皮笑肉不笑:“那您可真厉害。”

江远汀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沮丧,这个智商也够做人了,不至于蠢死。”

舒盏又想让他滚了。

其实有些话,江远汀没说。解这道题,为了寻找三种方法,他跟自己磕上了,一直做到凌晨三点,最后还用了小猿——舒盏做了一个小时,姑且算前三道题四十分钟,她能在短暂的十几二十分钟里找到这道题的思路,已经很不错了。

第15章

可他说这些做什么呢,给她嘲讽他的机会么。

——想得美。

又挣扎了半个小时,舒盏终于证出来了。

写下最后一个答案,她感动得眼眶一热。这就是文科和理科的区别,解出理科题会觉得很爽,文科么……给答案都不愿抄吧。

窗户尚未关紧,有丝丝的风钻进来。十月秋走了一半,天气一下子降下去,舒盏的鼻子一阵痒,又想打喷嚏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打算去客厅看看。

好几盘菜都端出来了,舒母在洗锅,估计再晚几分钟就能开饭。

江远汀在摆碗筷,腰上的围裙还没解下,舒盏选的,碎花小清新,淑女气质满分,穿在他身上却意外协调。许是人长得好,背影修长,岁月静好。

她注意到他的手,端着盘子,手指也如白玉,节节分明。

就这副好皮囊,不知迷惑了多少人。

“盏盏出来了?”舒母心情好,笑容也是温和的,“来得正巧,可以吃饭了。”

舒盏应了一声,到舒父对面坐好,江远汀坐在她旁边,模样乖巧,十足的好学生。动辄说几句甜言蜜语,把舒父舒母都哄得可开心了。

舒盏夹了一筷子菜,保持沉默。

排骨炸过,满是蒜香,酥软可口,入口即化。见她面露满意之色,舒母接话道,“这排骨可是远汀烧的,来来来,多吃点。”

然后夹了一块排骨,掠过舒盏,放到了江远汀碗里。

江远汀面带微笑,桃花眼微微翘着,“谢谢阿姨。”

收到舒母的眼神暗示,舒盏面不改色地夸赞道,“嗯,是不错。”

私底下却悄悄地“哼”了一声。

她手艺不行,但她会做政治题呀!

舒父、舒母和江远汀在闲聊,提到一点江远汀的事情,在学校的,在家里的,舒盏默默地听。

听他轻描淡写地提到自己父母的事情,无非就是离婚,分财产,江母愣是把他的抚养权抢过来,宁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江父多次找他,他索性断了跟江家的联系,与江母一块搬走。

说起来,江父江母也算白手起家,江父创业,年纪轻轻就成了财经精英。这里的房子是两人结婚时候买的,住了快二十年,一直没变过,这么好的感情,没想到会有小三横插一脚。

唏嘘之余,舒父也安慰他,“现在你和小盏又在一个班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不要觉得难为情。”

两家之前关系好,不是白来的。不说江远汀讨舒父舒母喜欢,江父江母也帮过他们不少忙,算是还了他们对江远汀的人情。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碗里香喷喷的饭菜,不知怎的就索然无味了。舒盏咬着筷子,悄悄看他,他仍挂着散漫的笑,提起这些事情,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却知道的。

这一年的冷情与不联系,他的变化,一切的一切都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