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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栩如生(34)+番外

作者: 长瓒 阅读记录

这回换做默栩脸色苍白,“你可得快点,我还得回下医院”她无奈的指了指身上的病号服,“你看,我们这一个月过的,还真是有同病相怜的味道”。

“你这是怎么了?”他担心的看着她,“胃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真是神了”她又是那副没脸没皮的欠揍模样,“廖大神,大神,大神啊”!

“别贫了,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回医院……”廖九生走到衣橱从里面拿了两件外套,一副立刻要出门的样子。

“我不回去,你快点做饭好不好,我吃饱了胃就不痛了”。

“不行”

“拜托啦,拜托拜托”默栩双手在胸前合十搓着,吴侬软语,“拜托了,廖九生”她最爱连名带姓的叫他,廖九生,她喜欢他名字的发音。

廖九生屈服了,她耍赖的本事自己是知道的,若是继续如此便只是被她戏耍的结局而已。他将衣服放回到床上,揉了揉眉心,“那我们吃完就回去”。

看他态度坚决,默栩就算是有多少的不甘心也只能吃进肚子里,撇撇嘴,“好吧”。

所谓的准备食材就是把未经处理过的事物从冰箱搬到厨房的菜板上,准备好菜刀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美味经过神奇的过程自己从厨房里飘出来。

从浴室里出来的廖九生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宽肩长腿,眉眼分明,皮肤愈加的白皙,只是稍微更加消瘦了些,坚毅的脸庞更加的尖锐,默栩心疼坏了,但看到那留下来的婉转的水珠,花痴的想:还是这么性感!

他径直走进厨房,后脚默栩也屁颠屁颠的跟进去。

“你先去坐着,待会就好了”他撵她走,知道默栩身体不舒服,休息比站着好。

“我不,我就要看着你,你好看,我喜欢看着”她没脸没皮的说道。

廖九生微不可察的侧身,轻轻的切着手里洗干净的西红柿,耳朵被染上了色,“随你”。

“嘻嘻……”真是太可爱了,默栩百逗不腻。

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这种气氛在提到裴西的时候会被无限放大,然而一个做菜,一个看着做菜,谁都没有说破,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愿说。

吃完饭之后,她被廖九生提着送回了医院,难免不了被病房医生护士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两人就低着头站在那。等到数落完了,廖九生尴尬的挠着头说:“现在的医生都这么能说的吗啊?”

“哈哈”默栩乐了,“对啊,你要不要陪我住几天试试?”

“说什么胡话”!

“不说胡话了,我不说了行不行,我先睡会”默栩的脸色明显比刚刚更苍白了些,她说话一直笑嘻嘻的,根本不像个病人该有的样子,可也只有自己知道,这胃部刀搅的疼。

他趁着默栩睡着的时候去了医生会诊室,从医生那里回来,又半夜去外面找了家粥馆,让人定时送粥过来,这才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目不转睛,时不时的掖掖被角,调整吊针低落的速度。

钟凡一下班,就提着从外面买来的清粥风风火火的冲进默栩的病房,以至于看见清丽脱俗的廖九生的时候僵硬成了奇怪的姿势,尤其是那只将将要沾地又没有的脚,一看就是练过愈加的。

“廖廖廖……廖大神”她冲过去,差点喜极而泣,“你终于来看默栩啦,还以为这小妮子这臭脾气把您也给弄走了”。

廖九生示意她小声一点,病床上的默栩翻了个身,悠悠转醒,“几点了?”

男人急忙站起来,扶着要做起来的默栩,“十一点了,饿不饿?我让人送粥过来?”

眼前这副你侬我侬的画面,看的钟凡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心潮澎湃,她狗腿子的说:“不用不用”她晃了晃这里对的纸包,“我带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还不是公司那边拍戏,非让编剧跟着,我这也是才刚刚下班”钟凡愤愤的说完,眼珠子猛地一转,“唉,这天完了,我今天累死了”看了看两人的反应,“我先回去睡了”更加狗腿子的说,“廖大神,这小妮子就给你了,麻烦你了啊!”

哈哈哈哈……

一出门,钟凡感叹道,“小妮子眼光不行啊,不,应该是瞎了,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要裴西那个死渣男,哼,不行,我还得做点啥……”

“吃完了继续睡吧”廖九生将吃完的清粥收拾干净,将床放下去。

“你睡不睡?”她不动。

“等你睡着我就睡”

“那你陪我讲讲话好不好?”她耍无赖,扯着廖九生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数过来,“我睡不着”。

“好,说完你就要睡觉”。

“遵命”

廖九生被她敬礼的姿势逗笑了,“听什么?”

“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

廖九生皱眉,以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很愉快,再加上那段回忆是自己不愿意随意去触碰的,他藏在心里最深处,和默栩放一起,想到这里,他忽然就有了说的动力。

“我的父母亲很普通,父亲是一家当地的连锁超市的经营者,母亲是当地中学的语文老师……”

“他们是不是和你一样好看?”她插话,试图让两人之间因为这个话题凝重的气氛有所消减。

“……你看过照片的”

“照片太旧了”她还是数着他的手指,却被男人反握回来,扣在手心里。

“父亲不知道,只是常听连义说母亲很漂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默栩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位连义是谁?”

“孤儿院的院长,也是父亲的好友,前年生病去世了”他顿了顿接着说,“父母亲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后来又一起上了大学结了婚。母亲总是让我同孤儿院的小朋友一起玩,叫他们读书认字,如果我生气的话,晚上她就会让我在禁闭室思过,禁闭室就是母亲以前住的房间,也是白天上课的教室”。

“这么严格哦”

廖九生笑着说“当老师的职业病吧,而且那时候在禁闭室是很舒服的,我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陪着那些小孩玩粉红色的毛绒玩具”

“哈哈哈哈……我没事,你继续说”。

他忽略某人脑袋里可能出现的猥琐的想像,“父亲总是带来很多零食给那些小孩,还会偶尔带他们去超市购物。”

“那你呢,小时候有没有爱去的地方”?

“市图书馆……”

……

“……年前的一天,我们采购完回孤儿院,在郊区的时候遇上了人抢劫……”他深呼一口气,“我被那些人丢在一旁,等到有人经过才看见我们”。

“经过了多久?”

“……两天,他们把车子开进了水里”

“再后来……你该睡了,我也要睡了”,廖九生突兀的终止了话题,强硬的将默栩塞在被子里,自己也钻进了隔壁空床上。

再后来是自闭症,廖九生不说的原因,默栩大致也能理解,她也不愿意将自己那段酗酒的日子对别人说,而且对于廖九生这么骄傲的人来说,自闭症是懦弱的表现。

他侧身躺着,背对着默栩。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翻了个身,紧紧的盯着他。

廖九生没有遵守承诺,她还没有睡着廖九生反而睡得熟了,轻微的呼吸声平缓而绵长,睡得很安稳。

她轻悄悄的起身,借着月光在他床边坐下,食指顺着他皱起的眉心往下,一点一点的划过:

那两天你是怎么过的?

看着父母亲惨死的尸体?

空旷的荒郊野外?

还是呆呆的坐着?

划过瘦削的下巴,忍不住的在星星点点的胡渣上摩挲,“廖九生,廖九生,廖九生……”。

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是额头,再是嘴唇,皆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她突然觉得有些兴奋,仿佛刚刚吊完的水不是药水而是兴奋剂,她趴在床边看着他,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在手里,捧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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