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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总监大人(124)

作者: 浅浅烟花渐迷离 阅读记录

据医生说?林妙凝了凝眸,疤痕已经褪了色,蜈蚣脚似的线条在陈述着当时的凶险。若那玻璃片再扎深几许,是否就刺进了心脏?自认时光淬炼之下心已坚硬而冷情,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再撼动,可这时却从心底冒出一股酸意,用力克制了才没让那酸意衍生成钝痛。移开目光时凉声而道:“谁要听你说这些,让开,我要洗澡。”

他把浴室门前的位置让出来,但又提醒:“里面就只剩一条毛巾了,你最好把浴袍拿进去。”她挑挑眉,“这不应该属于你的服务范畴吗?”他怔了下,随后点头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浴袍递过来,见林妙没接,视线朝还有着水汽的浴室看了眼,便径直而入,将浴袍放在了置物架上,退出浴室时道:“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林妙露出勾人的笑容,故意手指划过他裸露的胸膛,指尖轻抚过那条长疤的末端,感觉指下身体明显颤动后笑得越加抚媚动人了,撩拨完后却一脚迈进了门并将门关上。

门在关上的一瞬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同样的她也没看到门外男人眼中幽光闪过。

温热的水从头淋下时,林妙的脑子里在翻转分析着整件事的过程。无疑,他在她离开的当天出车祸这件事一定是真的,否则陈斌和叶非凡也不敢胡乱造谣。但凡她要去查,一查就能查出真伪,而他胸口的那道疤便是最好的证据。

当时的情形凭空想象不来,她也不想为自己添堵,便将思绪遏止了。

而失忆这个梗,既土又老,单凭他们三言两语她是不信的,现在唯一让她心神骤沉的是外面那男人的反应。如果他想骗她失忆,以他那颗精明的脑子可以安排到天衣无缝,让她连一丝细节都察觉不到,哪怕有所漏洞都会填补得毫无破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刻意。

关键是如果这一切是假的,他的动机是什么?五年前他骗她是为报仇,为将她占据在身边;五年后他再筹谋,又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t集团的利益?不太可能,首先她不过是徐慕父亲聘请的财务总监,帮助徐慕管理公司的,权利虽大但她没他当年那般心机要吞吃的念。

而且这个男人除了心机城府深之外还骄傲,撇开仇怨之外的公事上他才不屑靠女人来获取利益,他有的是主意能够霸占市场。若他要t集团这块肥肉,自是有他的门道。

所以她想不出他如今再来骗她还能存在的动机,总不成是他对五年前耿耿于怀,想用这方式来弥补?那真是太可笑了。

心里有个声音钝钝而问:如果是真的呢?这世上太完美的东西往往是因为人为与刻意,而通常漏洞百出的不完美才可能是真正的现实。

呼吸骤紧时水呛进了鼻子,疼痛从鼻腔传来时眼泪和着水一起涌出,本能地去关掉了水龙头。而水流顿止的一瞬,有什么冲击进脑中,她陡然睁大了眼。

所以,无论是陈斌的刻意打电话和叶非凡的明确提醒,目的是——让她主动来找他!

因为,他们早已无可奈何。

他们没法让已经成为陆勉的老大变回原来的joe,只能寄希望于初回国的她身上。陈斌提出的与t集团合作项目中多项内容都主要放在了西宁,纯粹是为了引她前来;叶非凡有意把商会安排在这家酒店举办,即便那晚她没有偶然走进餐厅撞见他,相信叶非凡也有办法引她前往。

因为,他在这里。

这便是她今天上到非凡创业后,叶非凡总给她一种惺惺作态感觉的由来。要她心中存疑了来找他,更要她主动找他算账。如此一来,她倒是确定了他是真的一周五天在那家餐厅弹琴这件事了,不然这事只要随便一问便能被拆穿。

凝看镜中的自己,脸颊被热气蒸得微红,眼神里多了不确定。心绪微微烦躁地转身,与其在这分析,还不如直接挑破去问。拉开门的一瞬,她的面色变回清冷,可等一脚迈出目光环转时,整个身体都不由一僵。

不是他乘着她洗澡时偷偷离开了,而是,他竟已经躺进了被窝。听见她这处动静目光就随了过来,那潋滟的秋波分明是在勾人!男色通常要比女色还要来得撩人,因为除了抓住了人的视觉眼球外,还连心都一块捕捉。

正文 105.说个价格

咬了咬牙,“业务”既然如此熟练,刚才还装什么纯情男不懂?脚步放沉了走过去,把手中的毛巾用力砸在了他身上,背坐在床沿命令:“帮我擦头发。”

过了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悉索声,清浅的气息逼近过来的同时头发被柔软的毛巾包住。

本来想再刺两句,可当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轻轻按摩头皮时,忽然就沉默了。

以前他也经常会给她擦头发,因为她洗完澡总懒得用吹风机吹,就拿毛巾随意一擦便出来了,被他看到头几次还说教几句,后来就习惯了拿干毛巾帮她擦。他会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给她做头部按摩,那指腹按在穴位上的力道十分精准,让她十分享受。这些年再没人来管顾她,常常有时候就感觉偏头疼,可她不爱吹头发的毛病却依然没改掉。

怔忡时听见耳后在轻问:“肩膀需要按吗?”

侧过脸去,视线从下而上,没有因那姣好又性感的身材而有所动,却在对上那双幽黑沉静的眸子时心头微微一颤,凝了半刻,她说:“既然你有这手艺,那就按个全身吧,反正,”故意顿了顿,“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不是吗?”看见那张白皙的脸上疑似泛了红晕,她都几乎要惊叹稀奇了。

事实证明,他按摩的手法有精进。指腹的力量不重也不轻,每一寸关节都被按揉过去,到了穴位处会加重力道,有时酸疼得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他会停一下再放轻一些力量。

在大掌按揉到腰际时她打破沉寂:“你被点过几次台?”

手掌微微一顿,“你是第一个。”

她笑出了声:“第一个你就手法这般好?天生干这行的吗?”

听他不悦地反驳:“我是钢琴师,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职业。”

“那为什么我点你的台你肯出`台呢?”

他不作声了,手上又继续按捏了起来,就在林妙讽凉地弯起嘴角时听见他轻声回道:“因为那晚回去我梦见了你。”

她蹙起眉头,算上这次总共也就见过他两次,“你说哪晚?”

他说:“就是你在酒店门口哄小男孩的那晚。”

心头漏跳了一拍,那是她初来西宁的当天晚上,打车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刚下车拖着行李往酒店大门走,一个小男孩便迎面冲了出来撞在她行李箱上,等她反应过来时男孩已经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连忙放了行李箱将男孩从地上抱起,几句话一哄男孩便笑了,后来她还带着男孩去找了他妈妈。

“那晚你也在那家酒店?”

他轻应:“那边的餐厅我偶尔会过去兼职弹一场。”

“你以弹琴为生?”

“算是吧,白天会在一家琴行教习钢琴。”

林妙默了片刻又问:“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几千块。”

如果是,那他现在便是过得普通人的生活,这大千世界里绝大多数人是这样做着一份收入不高也不低的工作,过着平凡的每一天。

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成——千帆过尽,遗忘前尘,便只剩最初的那个陆勉。

自是不可能按摩一整晚,本身受酒精的影响她也比较容易困顿,在半困半醒时便感觉身上力量撤走了,那会儿她眼皮正在打架。勉强睁开眼,看见颀长的身影正往门处而走,这时候她要再去阻止也来不及,脑中钝钝地想就让他跑吧,难不成还真的做全套服务?

念头滚过之后便阖上了眼,但过了一会她还没完全睡熟,感觉身侧位置明显向下而沉,异样的成熟男人气息钻进了鼻子。那味道很好闻,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与她身上的相似,哦不是相似,是一样,因为他们都用了浴室那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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