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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总监大人(50)

作者: 浅浅烟花渐迷离 阅读记录

很好,joe!

当林妙回到寰亚时才接到joe的电话,“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质问的口吻,似乎还含着怒意,林妙直接凉声而回:“我公司有事,没功夫在那浪费时间。”耍酷谁不会呀。

手机里静了一瞬,他闷声而问:“谁惹你了?”

就是你惹我了!林妙冷笑着开口:“抱歉,我这忙得很,没时间陪你闲聊。”话落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甩在桌上,继续埋头于文件里。

十分钟后她停了手头的事,完全静不下心来,心绪浮躁到她前所未有。就连以前被父亲痛训或者放逐,她也至多心头难过一下,事后就又重新武装好。她不管碰上什么事都不会如此随心所欲地发脾气,更不会将自己情绪摊在人前,可是刚刚对着joe讲电话,她一点也没转弯抹角,就是将心头的气不遗余力地撒出来了。

阖上文件起身走至窗前,低头看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浮生一念:从什么时候起,她面对joe已经不再有面具?

没错,她将过去的逢迎视作面具,而刚刚心火中烧,连敷衍一下都不愿。

答案很快就有了。大概是从正式被他锁困身边的时候起,毫无迹象地一点点对他打开心结,在他面前嬉笑怒骂渐渐有之,而他几乎占据了她全部时间,从公事到私人。

像如此刻一般深思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或者说是频繁地去想他。有时工作着遇到一个问题,脑中就晃过他的身影,想着这难题他或许能解决。

林妙轻重急缓地吸了两口气,幽然而顿地想:是因为他让她摊开了内心秘密吗?

那本是冰封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祭奠,哪怕被他胁迫了讲出来,但殊途同归,终究是打开了那扇门。就像沉寂了太久的幽潭,终于有了一滴水的注入,从此它便不再深埋成根,也渐渐想要汇流入海,让黑色淡去。

身后手机在桌上响,她回转眸,没有走过去接,暂时不想和joe对话,在她气消之前,也在她理清与他的情感纠葛前。

可手机那头的人却像是跟她较劲似的,铃声停了又响,她给铃声设的音乐是“后来”,一直反反复复唱那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这铃声有用了五年了吧,自从他没了后。

林妙垂落了眸,隐去眼底的温度。后来她明白,不是错过了不再,而是思念像从心脏里榨出的血,想一次痛一次,直到痛至麻木。

那是一根钉子扎在心头啊,多深多痛。

而今,故念过往依然感觉钝痛,但那根钉子被joe给拔了。以为会血淋淋,拔出来后原来也就只剩麻木,没有想象得严重。反而,噩梦少了。

铃声骤止,如断了的弦,又不像,因为连余音都不留一个就静了。林妙只觉一阵萧索,正要转身却听那边“嘀嘀”两声短信音,这次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走过去拿起了手机,却是一愣,居然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再看短信,倏然变色。

林妙赶到医院时心头仍然惴惴,那连续几通电话是医院护士台打来的,找不到她人就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如果看见短信立即来医院一趟。除了父亲这边有事外,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如此着急地叫她过来。

路上回打那个号码始终都是忙音,这阵子她两头跑确实很少过来医院,而给林彦打电话居然还是关机的。

上楼先去了趟护士台询问,可护士长却面无表情地称并没打电话给她,报出号码更是说那不是医院的电话。纳闷地走向病房,不是医院通知她来那又会是谁?

走至病房前就听见里头有语声传来,是林彦的声音,原来他人也在这边,但为什么要关机?林妙在病房门外依稀听见有女声在说话,以为是许晓君,不由顿步。

与许晓君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亲疏界线,在这次父亲入院后彻底成冰,有几次过来撞见时她都没给过好脸色,总要凉言讽刺几句。林妙不怕跟她撕,但不想在医院闹笑话,想既然他们都在,那父亲应该也没多大事。

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的一道声线留住了她脚步,走近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内看。

视线所及内,只有林彦是完全能看见的,父亲的病床只露了半张,女人是一个侧影,但从身形上就一眼看出并不是许晓君。转过脸来看林彦时林妙微眯了眼,那张脸蛋似曾相识,仔细一想便发现是林彦之前带回家的那女孩,具体名字她不记得了,但是某局的千金。

不过林妙的注意并不在这姑娘身上,刚刚模糊的声线又低低传来。

这回即便林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这嗓音在不久之前还听过,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翟靳!

正文 56.你是在吃醋吗

听不太清他的语声,是刻意放低了的。他们似乎在相谈着什么,而且多半是林彦在讲,犹疑不定地想林彦什么时候与翟靳搭上了关系,还约谈在父亲的病房内?难道其实是父亲的主意?可这事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她?

正念转间,忽然一道人影遁入视线中,两人目光透过门窗相撞在一起,彼此都愣了下。

医院长廊的角落里,安静无声,就只有翟靳与林妙两人。

林妙发觉即使荣丞易主,也没在翟靳身上找到一丝落魄,与那日在小屋见时感觉不同。敛去了锋芒,洗去铅华后他反而多了一分沉稳,眉眼之间不再如初般狂妄。

翟靳始终没开口,等着眼前这女人询问。却听她平声而道:“翟靳,别拉林彦下水。”

他挑了下眉,缓缓开口:“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像瘟疫一般,而你以及你的家人应该看见就躲?”语气中不无讽刺意味。

林妙自是听得出来,不过她仍然坚持:“抱歉,荣丞的这趟浑水我们寰亚淌不起。”

不是她薄情寡义,而是她如今已经走进了joe的阵营,两面三刀的事她干不来。而且以翟靳目前的状况,恐怕谁都无能为力。

翟靳看着她,面容依旧如初见时那般姣好精致,细细的眉秀气中含着一抹动人的娇俏,他承认最初是被这张脸吸引,后来发现她灵动的性子更令他心动。

而这心动只不过是一个开端,都还没行动就被硬生生遏止了。那段受困的时间里偶尔会想起她,是他难得心绪柔软的时候。可当她和joe前后出现时,将那寸仅余的柔软也掐灭了。

如今再见,似乎他依旧对她移不开目光,既然这样,那就——

翟靳语出惊人:“林妙,来我身边吧。”

林妙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那日joe的暗示难道还不明了?既然他直接,那她也不想绕弯子:“翟靳,今时今日的你以什么样的姿态对我说这句话?”

翟靳嘲讽地笑了笑,眸光忽而一厉,“你能保证他会一直都站在那个位吗?偷来的东西迟早都要还的,我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到那时你觉得他还能给你什么?爱情、婚姻?”

林妙微眯起眼,翟靳是个自大狂妄的人吗?以前看可能有些,但是一个能够经历从高到底的急坠后还能沉稳自如的人,显然不是。?那么这时他来跟她说这些,口吻笃定,是意味着已经胸有成竹吗?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这预感是因为寰亚还是因为joe,翟靳出现在父亲的病房,几乎不用细问都知道一定与公事有关。

他们在密谋着什么?父亲瘫在床上不知外面的风向,难道林彦都不问世事的吗?

翟靳再厉害也只是折了翼的鹰,如此短的时间不可能回血多少,寰亚如果在这时入坑,那以joe又狠又准的杀伐果断性子,怕是即便有她在,寰亚也难逃此劫。

不行,她必须要阻止!

当下林妙敛去眉眼间的情绪,面无表情而道:“那就等到那天再来找我说这些,到时你可以看看我会如何选。”转身而走,脚步貌似轻盈实则微沉,如同心头压了一块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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