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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挞(44)

田新蕾:“就是就是,班里前二十都在这坐着了,少给我俩学酥装啊!”

杨凯明在一旁乐呵,“都是老师父母眼中的乖乖学生仔,都别嘲讽了。”

张宇耸肩,“有时候真不想当什么乖乖仔,有人得罪我或者甩脸色给我看的时候真想一拳抽他脸上,做乖乖学生只能把这口气咽在肚子里。”

“上了初中以后就没打过架了,小时候在孩子群里打架是常有的事,打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记仇第二天又凑在一起玩。”

苏果握着杯子忽然说:“高一的时候我曾经打过架,在女校里面。”

贺知一顿,转头看向苏果。

“校园暴力,我以前只在新闻看到过,没想到我自己能亲身体验一回。”

“果……”田新蕾一脸懵逼,苏果这样温柔的人也会打架?

苏果摇头:“我小时候因为身体比较弱,去练了几年的跆拳道。我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更没想过有一天仗着自己的武道来欺负人,如果不是她们对我实在太过分。”

贺知曾经看过社会的新闻,听说过女校的一些传闻:“她们对你动手了?”

“嗯。”苏果点头,盯着杯里的酒精饮料。“我高中那所学校是全宿女校,在市里面排名前几风评也不错。家里人把我送进去读高中,因为融不进班里而被排斥,但是只要能安稳听课学习我觉得也无所谓了。”

“有时候练习本不见了,书本被画上其他颜色的笔我可以完全当没这回事,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可以忍。回到宿舍以后,我的室友也是班里的人,有一个甚至是大姐大类型的。”

“和她们相处很累,自习后我会等多一个小时再回去,等她们洗完澡了再回去。这样可以避免和她们多接触,洗完澡爬上床睡过去然后就又过了一天。”

田新蕾恨的牙痒痒,“当时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忍她们啊,你? 第49章 争执

,你只要出手教训过她们一次,她们下次就不敢这样对你了。”

苏果:“那时我比较胆小,不敢惹事,我怕惹事了学校就会叫我们的父母过来。我不想打扰他们。”

这时店员上了干锅菜花和蒜蓉烤生蚝,可是这时候没有人动,都在听苏果讲故事。

装了菜花腊肉和辣椒的铁锅下有个小烤炉,静静听还能听见油花在锅里暴热的声音。

“后来有一次,我刚回到宿舍就被人质问是不是偷了东西,因为那个大姐大丢了钱。找遍了宿舍没有,就把目标对准了我,她擅自搜我的衣柜床铺,把我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枕头被子也扔到地上。其他舍友没有人说话,好像都默认了她的行为,冷眼地看着她发疯。”

“我就站在门口盯着我的位置,那是唯一一次,我没办法再忍下去。我动手了,打了那个女生,她当时也没想到我会动手吧,还想抓我的头发。”

苏果努力去回想当时那个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好像被怒火遮住了双眼,过了五分钟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那个还比她高一个头的女生,弓着背倒在她面前,嘴里在尖叫和谩骂。

“她没有防备,断了一根肋骨。”

众人一声抽气,肋骨都被打断了,苏果看起来柔软得像一阵风,实则他们中最猛的战士。

贺知焦急地问:“后来呢,你被学校处罚了吗?”

“她被送进医院了,然后我被学校记了大过。后来我跟家里人到G省,再转学到港城中学,就认识了你们。到了这里以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同学情谊,什么是朋友谢谢你们。”

苏果最后甚至举起了杯子,要和他们干杯。

田新蕾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点,感觉现在苏果说话好像有点别扭,脸又红红的。

“我的天!你不是醉了吧!”

虽然这种酒精饮料的度数很低,但是没听过苏果说以前喝过酒,说不定她真是喝不了酒,很容易醉。

“啊——”

苏果迟疑了两秒才回复,“为什么感觉耳朵有点烫烫的?”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苏果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

只是一个小小的志愿问题,发展到父母差点在西餐厅里面争红了脸。苏母板起脸回到住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连回房间都是碰的一声关上门。

或许在她看来,与丈夫的争执,女儿的不听话都令她感到痛心。

苏父坐在客厅里叹气,“你妈妈的脾气太暴躁了。”

苏果坐到爸爸身边,“爸你会同意我出去读书吗?”

“只要你的分数能上你心仪的大学,我都行,只是妈妈固执舍不得你,想留你在身边看着。我就和她说,儿女大了有自己的自由,绑在身边折断翅膀不让飞算怎么回事。”

苏礼是个开明的父亲,他支持苏果自己拿主意,但就是太忙了很少有机会能和女儿谈谈心。

苏果:“爸,我之所以想到外面,不只是因为我心仪的大学在B市,还有我不相信在妈的掌控下生活。从小到大,无论我任何事情她都要插手,我就像傀儡一样,我没有自主的意识。”

“她让我学钢琴,学跳舞我学了,让我上女校我也去了,让我和同学好好相处她们欺负我忍了。现在我长大了,我要飞了她还想折断我的翅膀,为什么我是她的私有物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果崩溃的摸着脑袋,尖锐地吼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在说完以后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小果,你——”苏礼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女儿,一直不知道女儿心中真正的想法,他真正顾家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交给妻子。

事实证明,妻子把苏果确实交的很好,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为人处世的道理都让他挑不出坏处。

妻子是很爱女儿的,从生活起居上都可以看得出,事事都挂在心上。没想到今天从女儿却说了这么一番话,这是她真正想对他们说的话吗?

苏礼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妻子惊怒地站在那儿。

“妈。”苏果不再畏惧自己的母亲,她今天要说个一清二楚,她要飞,谁也阻挡不住她即将要去追求自由。

苏母仿佛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她望着被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苏果,“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帮你找最好的老师,帮你找最好的学校,让你学钢琴跳舞,统统都是为了你好,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妈,我知道你想对我好。可你做这些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没有过问我,就直接给我找了家教,你有想过我能不能接受吗?”

苏果站起来和母亲对峙,“是,您做什么都是在为我好的基础上,可唯一的不好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想这样做!妈,我不是被子控制的,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我现在只是想去B市读大学。”

苏母被气的身体在发颤,“我——我十月怀胎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肖的女儿。”

“我都听话到这个地步了,在您眼里还是不肖吗?那到底什么样的孩子在你眼里才是真正乖巧的孩子?!木偶傀儡吗?”苏果一字一顿地反问她。

苏礼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小果,你妈妈身体不好,别气她。”

“对不起妈,我说完了。无论最后如何,我的志愿都是B市。这是事实不能改变。”她说完以后,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套回了房间。

关门反锁,苏果背对着门跌落在地上。

她做到了,刚才好像梦一场,她竟然会被母亲大吼大叫。

但是把心里的苦水掏干净的感觉真好,苏果弯起嘴角,头靠在门上。

就这样不管不顾多好,母亲应该很生气吧,她一直以来的乖乖女竟然会因为填志愿的问题忤逆了她。

苏母抓着丈夫的手臂,不敢置信地说:“你听到没有,刚才女儿说这些话是想干什么!我做什么事不是为她好,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难怪都说儿女是前世欠的债,这辈子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