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王后(20)
她把自己听到的情况告诉了辉远和伙伴们，辉远想了下说道：
“的确有些村子在偏远的地方，因为河道荒废了，降雨也没有的话就只能打猎了。”
“那岂不是朝不保夕？”
“这些河道都是很久规划好了的，我们这次也只是疏通，已经废弃的河道不知道有多少，短期内没有开通的计划。因为太远了。”说完，辉远又去向了另一个水渠。
看着辉远的背景，阿珊继续想：假如水不能来，河道又不好修，那可不可以用什么设备引水过来呢？想到这里，阿珊看向阿顺，问道：
“我们如果不挖水渠，是不是可以用水车引水？”
“对啊，我刚想着怎么犁地，怎么把水车忘了？”
“是啊是啊，做水车可比挖水渠快多了。”
唐人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还能给自己带来生意。辉远闻声走了过来，听到阿珊的计划将信将疑。
“我们只能用河道改变水的流向，因为土地是神的赐予，河道也在这土地上。但用工具引水这怎么可能？”
“它不是工具呀！”阿顺急得大叫。
“让我来说，阿远，水车它是由工具做出来的。我们是不能引水，但我们可以用木材造出引水的器械来。”
辉远看着唐人们讨论热烈的样子，决定把这计划告诉国王再做定夺，而且要让阿珊亲自去说。
水的恩赐
当太阳还未真正苏醒，王宫里的高树还笼罩在黑影中，只有晨曦的天空划开了彼此的界限，是树叶齿锯的轮廓。阿珊想早点投入到工程中，又想起悉叶的话，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王宫，有多少样子是她没有见过的。收拾起心情，她今天要做的事可是很多呢。周大夫先被迎进了议事厅，阿珊看着阳光渐渐给宫殿换了颜色，有一瞬间的出神。
“阿珊，知道陛下为何找我吗？”
周大夫出来后对阿珊说起了会见的事。
“为何？”
“他问我为何你要参与到工程里。”
阿珊听后觉得好笑，自己的事与周大夫何干。
“他要我约束你，就是跟着我治病也好过去修水渠。”
“呵呵，您答应了？”
“老夫又哪里懂得修水渠之事，不过是照例给他看了看病罢了。”
看来是病得不轻，不过阿珊不能让自己这么刻薄，不想让我抛头露面，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事。
“他不见我了？”
阿珊正说着，有面熟的侍从把她迎了进去。
阿珊走进议事厅，因为还早，所以只有她和周大夫两个客人到了。她看到的毗兰国国王正在看着运河的地图，认真地想些什么。
看到阿珊来了，悉叶问起了昨日的工程。
“陛下，听说你不愿我上水渠？”
悉叶不答话，让宫人送上了早餐。
阿珊一边吃一边听悉叶说道：
“在那里你就吃不到这可口的饭菜，我让你帮我们不是让你来受苦的。”
“那我谢谢陛下的体贴。”
吃着这早餐，阿珊知道这是按照自己以前吩咐煮的，看来悉叶一直有听自己的建议。她也不闹别扭了，放下餐具说道：
“昨天我们还是在疏通水渠，然后我们想到一个可以省力的好主意。”
“用上你们的工具，确实快了很多。但你们的工匠在就可以了，阿珊你不必事事亲为。”
“不只是如此，陛下，我们想到可以制作水车，那样不挖水渠也可以运水，而且那些偏远的地方也可以用到水渠的水。”
这就是昨天辉远报道的内容了，悉叶倒不相信水的分配要听神的安排，这开了水渠挖土就是对水资源的利用，可这水车又是什么东西。
“这水车是一种木质的器械，可以看成是数条扁担扎起的一个大车轮。扁担每头绑着一个木桶，将大车轮竖起来放在水中，靠近水渠的一头就会装满水。水又是流动的，只要这大车轮转起来，那么到了高处，木桶的水就会洒下来浇灌农田。水空了又有之前的木桶接上，可以一直浇水。”
阿珊为了讲清楚这些，特地去问了同乡，还借来了图纸，一边说一边指给悉叶看。
“那就必须做得十分巨大咯？”
“是的，毗兰国木材易取，我们唐人工匠可以做。”
“假如没有水流呢，要知道毗兰国不是处处都有湍急的河道的。”
“人啊？”
“你是说人来转动这个大水车？”
阿珊指着图上脚踏的位置，水车可以通过外力转动——当没有了自然的水流，人可以脚踩与水车相连的装置，带动水车转动。阿珊在老家是踏过水车的，虽然那时候她年纪很小，但已经开始给地主家干活了。村里哪有那么多水道呢，所以田苗想要喝水都是靠的这些水车。只是现在，若非必要，阿珊很少会去主动想那片土地上的事。只是长久劳动带来的那些智慧，让她会想起曾经的故土，想起故土的神奇和美好。
虽然明白了大致的工作原理，悉叶还是想眼见为实，假如真的有了水车，那确实可以省时省力。关键是只要有了一定的水库存量，那远离河道的地方只要配上这水车就可以种植了。
阿珊很有自信地带悉叶来到正在修筑的水渠工地上，不仅国王受到了当地百姓的欢迎，悉叶看到阿珊也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或许是语言相通吧，他可以看出大家脸上的神情都特别真诚。他听到当地人叫阿珊“医生姑娘”，突然就想起了阿珊对自己说的话“我要帮助毗兰国”。那个在田埂奔波的女子，戴着斗笠，因为忙着干活，衣袖被撸起，露出臂膀，但主人丝毫没有受到阳光照射的影响。她笑着给自己指路，正在干活的唐人师傅把图纸上的水车逐渐变成了悉叶眼前的实物。
从此悉叶处理政事后，就天天视察水渠，有经验的唐人师傅看得出年轻国王对水车的兴趣，也因为有阿珊这个翻译在，他们也学了不少毗兰话。于是和当地的工匠就交流得更通畅了，只有阿顺看着英俊的国王和阿珊站在一起，脸变得不再好看。
国王出行的消息也传到了后宫，女王纳吉一边心疼儿子，一边又责怪儿子怠慢了贵客。坐在一侧的思莎公主总是温柔地笑笑，每天都奉上精致的美食或者精心制作的花束送给女王纳吉。当然能碰到像传闻中那样伟岸的国王就最好了，可惜又一束花被修剪好了，王宫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公主，陛下忙起来就是这样。他的朋友又是唐人，带来了很多神奇的技术。”
“唐人？”
“噢，那个跟在他身边的人有很多国外的能工巧匠。”
女王没有继续说，等到了吃饭时间，她客气地挽留思莎公主，只是悉叶还没有回来。
有了解王宫的侍女把悉叶的喜好都打听清楚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思莎公主。
“公主，那个阿珊就是跟在陛下身边的唐人。”
“这个女子是公主吗？”思莎一边问一边修理着一朵半开的花，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
“哪能和您比呢？就是个平民。”
其他侍女都吃惊地对望，她们可都是珞巴国的贵族呢。
“那她是一个什么人呢？”
“宫里的侍女也不说，只是说她会些雕虫小技，陛下想必是被她的妖术迷惑了。”宫中的侍女可不会这样编排阿珊，她们还嫌这个侍女管的事多呢。
寝殿的侍女官是这么说的：
“阿珊姑娘聪明伶俐，很受国王陛下器重，陛下曾经每天都召见她。”
虽然其他侍女很想帮腔阿珊姑娘的资质够得上夫人，但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又怎么会和别国的侍女搬弄是非呢。
思莎公主也见识过王宫侍女的态度，所以她想到将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
珞巴国的国宝是思莎公主，而她的礼物是珞巴国独有的手艺。不同颜色丝线编织的布匹，用丝线编织成花纹，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