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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养成实录(262)

作者: 如意天 阅读记录

简照笙一看到她,也不顾下人的阻拦,立马闯进来接她,结果刚一走进却是看到简锦面色惨白、冷汗迭出的惨样,当下心神撼动,忙伸手将她扶住,怒道:“你怎么成了这样子,燕王是不是欺负你了!”

简锦轻着声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对我挺好的。”却是刚刚说完这句话,浑身力气被抽尽,便垂头倒在简照笙的臂弯里。

……

楚辜刚刚进了风雪院,便见孟酒从屋子里冲出来,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侍女想拦又不敢拦,都怯怯地守在她身旁,瞧见他来了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立马都跪下来喊道:“燕王。”

楚辜都让她们出去,孟酒扑进他怀里大哭,又狠狠捶他的胸:“你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她这样的疯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从多年前将她悄悄带回府中,楚辜就已打算将她藏好一辈子,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的癫狂只增不减,鲜少有清醒的时刻。

若是清醒起来,也全然不记得从前的事,甚至防心甚强,只对他一人依赖,谁要敢接近他,她就露出狰狞嫉妒的面孔。

这样子的她,楚辜有些时候也感到陌生。

早前简锦第一次来他府上小住,她就已动了嫉妒之心,居然差遣两位丫鬟去刺花简锦的脸,若不是要紧关头他及时赶到,又加以暗示,只怕简锦的脸就此被她毁去。

想起早前的事,楚辜心下百转千回,滋味难消,当日他若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没有将她防范,只将她细心呵护,又怎么会闹出后来这么多事。

如今也满是棘手的麻烦,楚辜不再自扰,只轻抚着孟酒的后背,又多加劝慰。

只是近日来,孟酒越来越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就在他怀里挣扎,哭喊着他是个坏人。

见他不放手,她索性往他虎口狠很咬上一口,等到松开来时嘴唇上都沾染鲜血,面色却惨白如鬼魅。

楚辜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按住她的肩膀,也注视着她,一字字道:“当日辱你、害你的人已被我灭绝,这个世上再没有欺负你的人,以后有我保护着你,你好好吃饭,夜里也好好睡觉,不要再想这些事。”

孟酒本是缩在他怀里,脸上满是泪,看到他脸上的坚决执意,倏地心神大动,骤然清醒,不禁质问道:“我能好好地活着,可是我们的母妃能活过来来吗?”

楚辜只看着她,默然不语。

孟酒满眼却是癫狂的恨意,恨声道:“那颜妃也是七殿下的母亲,怎么就忍心对咱们的母妃下了狠手,母妃可是一直待她如亲姐妹,她翻脸不认人,甚至还蒙骗父皇。

“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父皇怎么会不要母妃,又怎么会不要我?我这口气梗在胸口难消,难消啊,又何况是黄泉之下的母妃……”

楚辜将她拥在怀里,“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她的下场,也会让母妃瞑目。”

安抚了一阵子,孟酒才筋疲力尽地睡去。楚辜收拾了下屋里,随后才走出风雪院。

冬夜里透着冷,长寿提灯便看见他脸色阴鸷,又听他吩咐道:“把陆无双带到大厅里。”

被关押两个时辰的陆无双终于能从小黑屋出来,激动又紧张,赶紧从袖口摸出薛定雪给她的药丸,尽数都吞进去。

情绪刚稳定些,她又被面孔冷冰冰的侍卫拎到了大厅,一瞅燕王殿下阴沉沉的脸色,当即做出可怜的模样,匍匐在他脚边哭喊起来。

楚辜岂会听她这些废话,当即一脚将她踹开,冷声道:“你害她旧病复发,就必须付出代价。”

正文 160 她走了(二更)

陆无双一听这话,也不顾现在的狼狈,重新爬到他脚边。

“奴婢也是一时昏了眼,没认出简二公子来,奴婢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哪敢这么做……王爷就再给奴婢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您问的,奴婢一定照实说出来。”

楚辜这回也不再把她踹开,问了句:“扔在书房里的书信,谁指示你放的?”

那堆书信虽然不是他亲笔所写,却与他的字迹如出一辙,陆无双没有这样好的本事,只能是受人差使。

陆无双却茫然地睁大眼睛:“书信原本就放在书架上,奴婢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仅凭她一人之言,楚辜自然不能够轻易相信,就将长寿把夹具拿上来。

陆无双看到夹棍,吓都要吓死了,赶紧哭道:“王爷,书信真不是奴婢放的,您要是不信去问问简二公子,她能证明奴婢的清白……”

楚辜见她都到这境地仍是没说出来,就明白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随后让长寿停下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那你说说,你为何骗得她信任进去书房,你进书房有何目的,又为何挟持她?”

陆无双软在地上,声音都哑掉了一截,几乎说不出话来,弱弱道:“奴婢早前听到传言,说是王爷手里握有一笔宝藏,宝藏的所有线索都藏在书房里,平日里王爷将书房看守得紧,奴婢进不去就想让简二公子帮了这个忙。”

楚辜留意住她的话,拧眉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奴,奴婢记不清了……”

楚辜却不容她忽悠,当下沉声道:“那就让你痛到想起来。”

陆无双闻言猛地抬头,触及他眼里的狠绝,吓得抖如筛糠,“奴婢想,想起来了,是奴婢在孝州城的丫鬟告诉的,她亲口说的,还让奴婢到燕王府里来找找。”

楚辜也没有露出信不信的表情,只问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陆无双心虚地垂下头,“奴婢不知道,自从到了京城以后,她就没踪影了,奴婢也去查过,可是根本找不到她。”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叫本王如何放过你。”楚辜缓声道,使动眼神让长寿上刑,陆无双再敢爬山来圈他脚,他直接将她踢开去,根本毫不留情面。

陆无双被踢得心窝子阵阵疼,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劲地喊冤枉。

楚辜看她这样惺惺作态,冷笑道:“你说这些都是你的丫鬟策划,本王就纳闷了,哪里来的丫鬟有这样的胆子敢差遣小姐,解释不通只能是你在说谎,你别以为本王没有调查过你的底细。”

陆无双嗓子已哑得哭不出声,听到他的话,更是控制不住浑身一颤,泄露了她的内心。

脚步声渐近,楚辜到她面前,居高瞧着她的狼狈模样,“你父亲是孝州城郡守,脾气暴躁,刚正烈性,就算做了坏事也不会在夜里偷偷摸摸地去自杀,唯一的解释是被人害死。”

“王爷……”陆无双满脸惊恐地爬过来,嗫嚅着,哭喊着,想拦断他接下来的话,长寿不给这个机会直接将她拎起,又往她双手上夹棍。

她当即惨叫起来。

楚辜冷眼看着她。

“可笑可悲的是,害死他的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和她的男人,”他缓缓说道,“你的男人夜里偷偷潜入郡守府,本是想与你厮磨,结果被你爹亲眼撞见,一气之下想要了结他,你在一旁看得心急,就抽起一旁的刀想要吓吓你爹,结果没有收好力度,一刀子下去直接了结他的性命。你说,本王猜到对不对?”

夹棍动着手上的肉,陆无双痛得尖叫,可嗓子里却不知掺了什么,声音都被堵住了,只能呜咽出声,一双眼里满是惊恐懊悔。

楚辜自然瞧清楚她的神色,心下顿时明了,未再逼她答案,只接下去说:“你母亲不知你父亲的死因,只以为他真是投缳自杀,绝望之下自刭而亡,你虽然悲伤欲绝,但也深知后半生再无倚靠,便将所有赌注都投在你男人身上。而他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潜入燕王府中,但他怕你猜忌,干脆随便捏造了一个宝藏的事情。”

说到这里,陆无双尖叫连连,也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刺激。

楚辜冷笑道:“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蠢钝的女子,屡次纵容杀害你亲生父母的人,还甘心听他的话,也信了他的话。燕王府中从没有什么宝藏,他只是想借着宝藏的名义差遣你挑拨我与简锦的关系,继而渔翁收利,你却成了被牺牲掉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