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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养成实录(31)

作者: 如意天 阅读记录

按理来说,女主角简流珠早该和楚辜相遇,并且互生情愫,但是到现在两人竟然都没有见过面;

不光是简流珠,连她自己,虽然开头躲过萧茹送来的春酒,避免了凄惨的下场,但是接下来发展的情节却是在小说里从未出现过。

简锦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由觉得惊讶,竟然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从醒来时乍暖还寒,如今桃花凋谢,又是一个时节逝去!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去,不过一会儿,楚辜便走了进来,眉目拢着一层寒气。

简锦敛声屏气站着。

脚步声近了,人影踱步到她面前。

他低了眸子瞧着她,因着他高出了一个头,这会只瞧见她低下脸时的一截尖细下巴。

许是连日来收了颇多劳累,倒比刚开始见她时要稍显羸弱,莹白额头下面是一双盈盈大眼,弯俏睫毛实在浓密,都将这双大眼遮住。

但藏不住一截白脖颈,轻悄地从立着的衣领子露出来。

这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好景色,楚辜瞧着,却跟稻草野皮差不多,尤其是想到之前她胡诌的话,心内不由起了厌恶,虽不在脸上显现,但嗓音微沉,冷冷道:“人已经走了。”

简锦点点头,客气道:“多谢王爷。”

楚辜理所当然地应下,语气冷淡地说道:“明天本王要去野山捕兽,你安生待在这地方。”

野山是附近一座山,幽林高大,野兽众多,是个狩猎的好地方。

简锦知道他心中不放心,便点头应是。

楚辜到底是瞧得仔细,这会见她神色微怔,似在思量着什么,就道:“你在想什么?”

听到他警惕冷沉的嗓音,简锦心里微微一惊,倒是被他突然的发声吓了一跳,抿了抿嘴唇,说道:“在想今晚吃什么。”

楚辜听得有些不满,敢情这人还在他面前不光走神了,还想的是这些破烂事情。

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简锦记得,楚辜在捕一头凶猛的棕熊时,遭到了其他野兽的攻击,受了重伤。

修养期间一个叫无双的美人趁虚而入,照顾了他一段时间,不久后一行人回京,简流珠看到他身边跟了个娇滴滴的美人,而且两人举止亲昵,她不由醋意大发,故意冷落他。

楚辜因在病中并未及时发现,反而让这位美人动了些手脚,让两人间的隔阂愈发深。

思及现实里,两人还没有见面,这位叫无双的美人趁虚而入。

俗话说事不关己,简锦本可以熟视无睹,但简流珠毕竟是亲妹妹,她合该是要帮一把的。

至于那个叫沈乔鸿的隔壁家公子,看着就像是跑龙套的命……

这日下午过得飞快,夜间简锦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萧家这俩兄妹的营帐里,各自发生着精彩。

且说说萧茹这边。

自打白天因为射箭这一事,和楚歌稍稍走近了些,她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等到回帐的时候,连走路都是轻快无比。

袭香忙笑着迎上来,一边接过她手里边的外衣,一边殷勤说道:“小姐笑盈盈的,是和殿下做了什么事么?”

萧茹喜色难掩,落了座就道:“今天和他比了一回箭。”回想起适才的场景,耀耀日光里,他逆着光长身而立,一声深紫色劲装,衬得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袭香瞧她喜悦的神情,立马弯腰沏了一壶热茶,接着便听她说道:“他箭术厉害得很,连二哥都能比得过……我输得心服口服……”

听到袭香耳朵里,心下却是微微一嗤,就萧二爷那样儿?恐怕力气全被花楼里的女子消耗光了,举箭都费力。

袭香看样子比她还高兴,立马附和道:“七殿下这人潇洒倜傥,做人又大方,待小姐更是细心温柔,活脱脱一个玉雕似的俊俏人物儿,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了。”

说到这,萧茹联想起了坏印象,饮了口热茶,仿佛要抚平心头的跳动,慢慢说道:“你说到这个倒是提醒我了,今天燕王这个煞神也来了。”

袭香不由惊呼,“燕王?”

萧茹素来喜欢做娴熟的模样,这会瞧她大惊小怪的,不由轻瞥了眸光瞧她,“这么大声做什么,是要把他引过来是吗?”

袭香忙赔笑道:“小姐说笑了,奴婢连躲都来不及哪里敢将他引来,”说着又难掩心思,缓缓敛起笑道,“奇了怪了,燕王向来深居简出,这时候倒是要来做什么?”

萧茹想到刚才在围场上,对上他的一双眼睛的场景,心里怵得慌,但这会是她的帐里,风声绝然不会传到外边去,于是放心谈论道:“说来也是蹊跷,他这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手下没了轻重,把那个狗奴才伤着了。”

她口中的狗奴才,就是简锦了。

袭香一听她受了伤,心下一喜,但这会不方便表露在脸上,忙说道:“小姐,这是好事啊,您不是一直想治治他,这下将他弄伤了,以后看他还敢不敢顶撞您!”

但当时萧茹立着那儿实在太尴尬,如果不是燕王问她一句,旁人的目光怎么都会聚集到她一个人身上,好像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明明就是这个狗奴才目中无人,先前顶撞了她不说,还理所应当地摆出燕王的名义。

燕王这个煞神,肯为了人轻易出马吗?

萧茹越想越不甘心,适才因为楚歌而生出的欣喜也渐渐消散了,满心满念只有一个想法:

被箭刺伤了还不够,她还想让这个狗奴才付出更大的代价。

袭香抬手往她手里的白玉茶盏里注了些,轻声提醒她道:“小姐,茶凉了。”

萧茹收回神思,白玉茶盏抵在嘴边一顿,皱着眉头道:“先前你想出来的法子不成,跟二哥说了还是没用,不但没把人压住,还没有吃着多大的苦头。”

她认为狗奴才被箭刺伤还是太轻了,但自己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特别苦恼道:“眼看也快要回京了,你快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再治他一回?”

袭香想了一会儿,于是便轻笑着弓起腰跟她咬起了耳朵。

萧茹听得眼睛一亮,简直要抚掌称好,不过理智又压住冲动,她动了动脑子,忍不住迟疑起来,“毕竟我跟七殿下也不是很熟,先不说他答不答应,万一到时候他问起来,咱们露馅了要如何是好?”

袭香早想好了法子应对,这会便笑道:“小姐说笑了。今天您都跟殿下比过一回箭,关系自然亲近起来,几只狼犬而已不会多问些什么,说不定心里头还十分乐意。”

说到这里头,脸上便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故意打趣儿道:“只怕这会殿下就眼巴巴等着您到他帐子里去坐坐。”

这时辰天已擦黑,周遭都沉了下来,只有帐子里还点着晃动的烛火。

这会去他帐子,能做什么?

萧茹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并非什么都一窍不通,平日里又喜爱坊间话本,一面鄙夷着,一面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本接一本。

话本有荤有素,既写花前月下的青涩情事,又细致写着成熟男女之间的那点风流韵事,直把她唬得心里急跳,又羞又耻,目下听了袭香打趣的话,脸上一燥,作势要扯她耳朵。

眉眼里可是藏不住欢喜的笑色。

袭香忙低了姿态,垂着眼睑,做出一副怯卑模样,但眼睛里却是亮亮的,亦是想着那档明日要做的坏勾当。

殊不知,帐外有道人影悄悄地就把她们的话听了个遍。

……

薛定薛一进去,就看见锦纹红袍的少年窝在一张黄木梨矮榻上。

腰间配着香囊玉佩,脖子里悬着雕刻精致的金黄吊链,通身富贵,而模样更俊,眉眼的轮廓生得十分张扬。

见到薛定雪来了,他立马抬了长腿坐在榻边,气哄哄道:“爷实在压不下这口恶气,这煞神都煞到爷这眼皮子底下来了。你可没瞧见,刚才我去他那里的时候,啧啧,他这脸色摆得真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