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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132)

作者: 098 阅读记录

女人头颅看懂了阮洋的口型,瞪着双眼:我的喉管直接被切下来了,根本发不出声音啊。女人头颅没有理会阮洋,继续向门内蹦跳,可是一跳起来,立马又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回去。

女人头颅蹙着眉头,望着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觉得这个发绿的东西无比碍眼。

关寒时几步就迈到了阮洋面前,也看到了在地上坚持不懈蹦跳的头颅,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袋后面,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关寒时视线稍冷,一眼就看出这是残魂。残魂是因为某些原因,与魂魄主体融合不了,或者是与魂魄主体失去了感应,或者是死者生前躯体残缺不全,死后尸体没有凑完整。看样子,这个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来后,就与躯体分开。

现在,半夜三更的,女人头颅找过来,拼命撞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难道是......

关寒时抬起视线,与阮洋对望了一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心里的答案,又不约而同地向客厅望去,视线落在被搂在裴盛怀里的然然身上。

然然年纪虽然小,但是早慧,一听门开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停止了,却没有人进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两位哥哥的目光中直觉地感受到,敲门的人跟自己有关。

然然一挣开裴盛的怀抱,小短腿快跑到阮洋和关寒时面前,仰头问:“是我妈妈回来了吗?”

关寒时和阮洋再次不约而同地站紧密了一些,齐齐摇头:“不是,没有人,可能是敲的是别人家的门,我们都听错了。”

然然还不死心,瞪着纯澈的双眼,流露出失望:“真的是吗?”

阮洋语气柔和:“然然,应该是你太想念妈妈了,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阮洋给裴盛使了个眼色。裴盛立即会意,快步过来,抱起然然就往然然的卧室走过去。

关寒时侧头看向门外边的女人头颅。女人头颅很激动,甚至气愤,眼中迸射出怒火,蹦跳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阮洋回头,轻叹了一声,和关寒时一起出来,走到楼道上,掩上门。

一出了房子界限,女人头颅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了。说是触碰,其实也只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去。

阮洋看着女人头颅在两个大男人的腿间滚来滚去,心里不太舒服,蹲下来抬掌制止:“停!先好好说话。噢,忘了你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女人头颅眼睛焦急地看向阮洋身后的门缝。

阮洋:“别看了,你现在进不去的。首先,你的魂魄不够完整,其次,没有主人家直接或者间接的允许,鬼不能进门,特别是家里供着菩萨的情况下。”

女人这才明白,阻止自己进门的不是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而是自己早已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去了,虽然自己曾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一想到这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阮洋:“......”

阮洋:“别啊,我的本意可不是让你痛苦啊,只是解释一下,怕你误会是我们不让你进去与然然见面。你也不希望自己以这副模样去见然然吧。然然他......是一个孩子,应该一时接受不了妈妈这样的形象。”

女人停止无声的哭泣,望着阮洋,嘴巴一张一合。

阮洋有些头疼:“你说得慢一些,要不然写......算了,你现在也没法写。”

关寒时:“别玩你说我猜的游戏了,效率太低。待会儿有人经过,只会觉得两个男人是神经病,对着空气嘀嘀咕咕。”

阮洋拍板:“我们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点头摇头你总会的吧。”

女人头颅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这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希望,立即疯狂点头。

阮洋:“你是然然的妈妈?”

女人头颅点头。

阮洋:“被人杀死的?”

女人头颅又点头。

关寒时:“你这什么破问题,没点技术含量。”

阮洋反驳:“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排除一切可能,也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啊。”

关寒时:“......”

阮洋的话有道理,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阮洋又重新掌握话语的主动权:“看到凶手了吗?”

女人头颅眼神恍惚,好半晌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阮洋在心里对这个问题打了一个问好。

关寒时:“连杀自己的凶手都没有看到,你可死得真是冤啊。”

阮洋:“你的头颅在哪里?”

女人这回摇头得快,没有一丝犹豫。

阮洋:“身躯呢?手脚呢?其他部位都不知道在哪里?”

女人还是摇头。

阮洋用手拄着下巴:“这下可难办了,啥也不知道的糊涂鬼,会成为悬案也很可能啊。”

关寒时:“残魂的意识本来就不太全,可能是等残魂有意识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否则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

阮洋托了托下巴:“嘿,还别说,杨先生对自己的妻子还挺有信息的。唔,杨先生原话怎么说来着。”

阮洋按着记忆,尽量一字不漏地还原今夜在窗前,杨先生对自己说的话:“她只是当时跟我吵了嘴,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还不肯回来是因为她气还没有消。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阮洋学完杨先生的话,两手一摊:“老关,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所以说,夫妻就是夫妻,心电感应还是在的。”

关寒时冷冷地抛出一句:“真有心电感应,那大半夜起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他了。”

阮洋没有错漏掉地上女人头颅眼里的落寞,像是在好好消化听到的这些话。阮洋想了想,接着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能想起你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在什么位置吗?”

女人头颅盯着阮洋和关寒时死盯着的目光,缓缓而坚定地摇头。

阮洋心里蓦地一凉,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我问完了。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关寒时:“那她怎么办?”

阮洋无奈:“我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然直接送到高胖那儿,麻烦高胖一下,给她超度?”

女人头颅紧张起来,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抵抗和不乐意。她千辛万苦地回来,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希望再见儿子然然一面,即便然然看不见自己也好。

“阮先生,天这么冷,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阮洋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之前一直在安睡的杨先生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框内,奇怪地看着两人。

阮洋使了一个小心眼,往旁边撤开一步,将女人头颅暴露在杨先生的视线范围内,目光一错不错地观察杨先生的神色变化。然而,出乎阮洋意料的是,杨先生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仿佛根本看不到地上这个女人头颅的存在。

阮洋看了关寒时一眼,将手插在裤袋中,使裤袋鼓起来,让人摸不清裤袋里面是空的还是装着东西。阮洋笑笑说:“可能是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又起了点烟瘾,就拖着老关一起抽烟,可又觉得在杨先生家里抽不太好意思,就出来了。”

杨先生宽厚地笑了:“阮先生太客气了,我不在意的。只要不在然然卧室抽,其他都可以。现在夜深了,楼道太凉,还是进来吧,别着凉了,要不然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阮洋微点头:“行,我去弹一下烟灰。”

关寒时在阮洋心口胡诌的那刻,就悠哉悠哉地把玩着口袋里拿出来的打火机,配合阮洋的演出,扮演一个知心烟友的角色。

杨先生:“行,我先回去睡了,二位也早点休息。估计明早雨就停了。”

阮洋在杨先生转身进屋的那刻,忽然出声问道:“杨先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先生朝屋内走了几步后,停住,回头,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