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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142)

作者: 098 阅读记录

只有上半截的人偶压在裴盛身上,人偶的脸正对着裴盛,嘴角咧得大大的,好像终于被裴盛发现的那种开心。

“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嘤嘤嘤嘤——”

各种笑声,此起彼伏,节奏越来越快,立体环绕在裴盛的耳朵边,强烈地刺激裴盛的耳膜。裴盛死命挣扎,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偶,却发现人偶的假发在自己的挣扎中,将自己的脖子缠绕得越来越紧。

裴盛急忙喊阮洋和关寒时,喉咙却像堵着一样,只有极细的气流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出现在裴盛的面前,如情人般温柔地抚摸着裴盛的脸庞。裴盛听见一个阴寒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资质虽然差点,但也能将就用一用。”

裴盛心中刹那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无奈喉咙被掐住,只能涨着紫红的脸拼命摇头。

“不愿意?你不知道吗?能被我选中做成人偶是多大的荣耀!”

阴寒的声音不悦起来,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紧紧扣住裴盛的肩膀往外一拖。

“嗡——”

雪亮的灯光突然照了过来。

“王先生,很荣幸再次见面。”

戴着黑色棒球帽,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衣黑裤的王先生大惊:“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我的人偶怎么没有控制住你们?”

阮洋拖过跟死人一样软趴趴的人偶,提起一只脚,笑嘻嘻地举起来给王先生看:“你是说这个垃圾?”

阮洋将人偶往墙角一扔,那里还堆着两个:“我们不装作被无声控制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会现身下黑手呢?”

裴盛气得两眼一翻,敢情自己来就是给他们两个做鱼饵的呀!

关寒时举着手机电筒,照着王先生,看向裴盛气白的脸,心里歉疚起来:“阿盛,你相信我,在你被压倒的那一刻,我们只能想到将计就计。”

裴盛气得更要骂娘了,可喉咙还被掐着。阮洋抛起玉铃铛,抽出金鞭,将裴盛身子一卷,拖了过来。阮洋的手脚太快了,都没有给王先生反应的时间。关寒时立即解开捆在裴盛脖子上假发,搂住他的肩膀。

而眼见鸭子要煮熟了,还从自己手里飞中的王先生扶着门框站起来,腔调傲然不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你们赢面比较大,让你们一把。”

一群小纸人悉悉索索地从墙角的软瘫的人偶下爬了出来。原来在门口时,关寒时已经发出指令让小纸人顺着外墙爬入工作间,一下就摸清了工作间内埋伏的三个人偶,只是时间有限,错漏了工作室门外的半个。

阮洋甩起金鞭,束住了一个人偶的脖颈,看向王先生:“王先生,我们来玩答题游戏。如果你答一题,我满意的话,就过。如果答案我不满意的话,我就拧下一个人偶的脑袋。”

王先生冷冷地呵笑了几声,粗沙砾质感的声音含着轻蔑:“呵呵,这就是你的伎俩?孩子般的游戏也配我出手?”

阮洋觉得王先生是在强撑他的阵势,歪着头,想了想:“先摘下你的口罩和帽子。”

话音刚落,王先生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在阮洋与关寒时愣了两秒后,王先生慢慢重新爬了起来,声音温润了很多:“我怎么在这里?”

在手机电筒灯光下,王先生疑惑地扯下自己的口罩,咳了几声,迎着刺眼的光看向阮洋:“你们怎么在这里?”

灯光照耀下,口罩下的脸是然然的父亲,杨先生!

猜测得到证实的阮洋,心里并没有高兴多少,反而更加沉重了。这瘫软在地上后,再重新爬起来的黑衣男人,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从阴狠手辣,狂妄自大的王先生,切换成老实木讷,温和可亲的杨先生。

无论是眼里的神态,还是周身的气场,完全变了一个样。

阮洋惊疑地看向关寒时,心中涌起一种荒谬的猜测:“这是......人格分裂了?”

关寒时脸上的沉重没有比阮洋少。反倒是杨先生听到“人格分裂”一词,脸色猛然大变,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阮洋立即发觉了杨先生的异常:“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有另一种人格?”

杨先生手指抠着门框,沉默了许久才说:“小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他刚才出现了?那他......到底干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阮洋审视道:“你不记得......他做过的事?”

杨先生惨白着脸,无力地摇了摇头。

阮洋接着问:“那他会记得你的事吗?”

杨先生低头想了半天:“当时那个心理医生跟我说过,我的第二重人格一直妄图吞噬我的第一人格,完全占有我的身体,所以他一直都记得我的事。可是当时心理医生给我治疗了呀,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

整个事情突然间完全出乎阮洋的预料,阮洋厉声道:“你有证据?”

杨先生赶紧说:“有,心理医生的诊断和疗程都是合法的,有记录在案。当时公安系统还采过我的资料作为样本。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应书怀幽幽地在杨先生身后出现:“嗯,我已经通知高胖了。他快到楼下了。杨先生,如果事情真的按你说的那样,高胖很快就能得到佐证。”

不多时,高胖带着特殊行动小组的人来带走了杨先生。

应书怀回身,见阮洋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问:“怎么了?”

阮洋定定地看向应书怀,语气坚决:“他说谎!”

应书怀投来询问的目光。

阮洋:“杨先生刚苏醒的时候,迎着强烈的电筒光芒,直接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如果真如他所说的,杨先生没有王先生的记忆,那杨先生当时在无法看清我们的情况下,怎么脱口而出就认定站在他对面的是我们呢?”

关寒时内心一凛:“你说他是企图借助精神病的伪装,逃脱法律的制裁?”

阮洋目光沉沉地望着楼下远去的车灯,没有说话。他仿佛都可以看见,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不知是杨先生还是王先生,朝楼上露出瘆人的一笑,充满肆意和嘲弄。

应书怀心态倒是很放松:“到底是不是,他自己说的不算,必须要经过相关部门的检测才行。你先安心等鉴定结果吧。嗯,这套房子阴气实在太重了,清一清,也算为枉死的冤魂积份功德。”

几天后。

阮洋收到了杨先生精神疾病的鉴定报告翻拍图,直接点开最后一张,视线落在最后一段鉴定结论上。

文字一大段,总体意思就是,经过科学的测试,确认杨先生有精神疾病。

关寒时:“那个精神分裂的家伙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阮洋:“嗯。”

关寒时沉吟片刻:“你真的相信他有精神病?”

阮洋没有直接回答关寒时的问题,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高胖,对,我想麻烦你帮个忙......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问一下上次维多利亚湾抓回去的怨灵人偶中的魂魄你都超度了吗......啊还没啊,太好了,先别急着超度,借我几天......当然啦,绝对一魂一魄不少地还给你。”

等高胖答应后,阮洋挂了电话。

关寒时疑惑问道:“你同高胖借那些准备轮回的魂魄过来做什么?”

阮洋将手机轻轻地敲在掌心:“杨先生不是坚持认为他有两重人格,是个神经病吗?我们就把这些他亲手杀过的人送进去做伴几天,说不定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聊聊。”

关寒时一愣,随即会意:“你好......毒啊......鄙人甘拜下风。”

阮洋从容大方地应下关寒时的“称赞”,说:“现在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我不关心。他要想呆在精神病院,就必须要有精神病。我这是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