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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汉这件小事[快穿](128)+番外

这是……凤宫。

她终于回来了。

苏兰挣扎着爬了起来,心口一阵剧痛,连连咳嗽了几声,正想下床倒水,一只翡翠玉杯出现在眼前。

她怔了怔,顺着杯子看上去,见到孩子漠然的脸。

“阿婴……”

声音沙哑。

苏兰皱眉,喝了口水,迟疑片刻,虚弱的问:“你父王——”

“有完没完!”阿音面目狰狞,忽的厉声打断,抢过她手里的杯子,掷到对面的墙上,玉杯摔得粉碎:“在下界整天你爸爸,你爸爸,回来了还是一开口就是你父王!他是他,我是我——你趁早分清楚了!”

“阿婴。”苏兰轻轻唤了声,将暴怒的孩子搂入怀中:“对不起……阿娘待你不好。你、你生气是应该的……”

阿婴小小的身体僵住,半晌无言,眼里有一滴滴泪水落下,在眼眶里是温热的,流了出来,却冷的像冰。他颤声道:“你不公平……在下界,你尚且明白,沈修可恨,他的孩子却无辜……可你,我不管你与父王的恩怨,我……我从未得罪你……为何不要我?”

苏兰抱紧了他,眼泪无声掉了下来,沙哑道:“对不起……”

长久的静默。

阿婴恨恨地擦干脸上的泪,抬头看着她,语气生硬:“你记住了,我只原谅你一次……就一次。”

第82章 当然选择谅她(4-7)

连年苦战, 魔族和神族皆受创不小, 近来魔族有止戈息武的议和之心,守在边界的白虎王和朱雀王托人来信,龙王便临时离宫,赶赴前线。

这是苏兰听宫里人说的。

按照阿婴的原话,那就是:“议和谈了好几十年了, 又不是十万火急去打仗, 有什么好急的?虎王和鸟王分明在信里说了——他们知道你刚回来,他拖个十天半月的没什么要紧。是他看见你迟迟不醒, 自己先吓了个半死,怕你醒来又要闹着和离, 他玻璃心碎一地受不了,所以跑了。”

苏兰又心疼又无奈, 想前去寻他, 阿婴见她收拾行装, 在旁散漫道:“别忙活了。父王临走前留下话,叫我看着你, 不让你到处乱跑。”

苏兰对他解释:“我不是要走,我是去找他。”

阿婴抬了抬眼皮:“神魔边界是个什么情况, 谁也不知, 你贸然去了, 出事怎么办?等个两天,看有什么消息。”

可他是不会传消息回来的。

——因为她从不关心。

苏兰只能隔上一段时间,带着阿婴前去白虎王宫, 找怀惜长公主打听消息。

一次两次的,怀惜见到她,眼里添了一抹忧愁,望着她直叹气,温言劝道:“澜澜,他们男人家的在外头,顶多隔上三五个月来信报个平安,忙起来一两年的没有消息,那也是寻常的。姑姑……知道你的心思。再忍忍,若是这次成功议和,两方止戈,也许……你能如愿。”

阿婴本在一边看着白虎太子修习虎啸功,闻言冷笑道:“虎王带着美貌小妾同去,小妾每天夜里吹枕边风,他自然十天半月的没消息。我父王孤家寡人,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苏兰见怀惜脸色难看,冷声斥道:“阿婴!”

阿婴低哼了声,不以为然,转头对那人高马大的白虎太子道:“这点本事练个半天都学不会,我都看会了。过来罢,世叔闲得无聊,教教你。”

苏兰看着他以粉雕玉琢胖娃娃的样子,在早已成年娶妻生子的白虎太子面前,摆起长辈架子,心中觉得好笑,当着怀惜的面自然不能笑出来,微微摇了摇头。

阿婴不喜欢怀惜,想来当年怀惜透露楚修战死之事,这孩子不知怎么迁怒上了。不仅是怀惜,他也不喜怀贞,甚至对东海龙王一脉也满是嫌弃。

有时候,苏兰觉得,他还是在意他父王的。

但更多时候,阿婴提起他父亲,语气中的恶意和嫌恶,比对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更多。

苏兰轻叹口气,看向怀惜,歉然道:“姑姑莫怪,阿婴无心的。”

怀惜勉强笑了笑,摇头:“他还小,童言无忌。”

……

怎么还小,分明比白虎太子没小个几年,还大上一辈。

苏兰转开话题:“姑姑,你方才说,你知道我的心思,我能如愿……指的什么?”

“九万年了……”怀惜忽然停下,遣退四周随侍的人,这才低声道:“皇兄一向疼爱你,可战乱之年,你想和离,龙王不允,你父皇断不会为你得罪青龙族。如果这次议和成功,兴许还有一线希望。更何况——”顿了顿,倾身向前,附在苏兰耳旁悄悄说道:“龙王……他在下界有人了。他若想纳个凡人为妾,你不答应,执意与他和离,那也在情理之中,青龙族不好说什么。”

苏兰一怔。

带阿婴回宫时,便一直在走神。

阿婴起了疑心,冷冷道:“那嘴碎的老太婆又说什么了?”

苏兰回神,失笑:“阿婴,你真得管管这张嘴,以后得罪了人——”

“她不多管闲事,妨碍到我,我又何必得罪她?”阿婴不屑,冷眼瞧她:“怀惜到底说了什么?她又在说父王的坏话了,是不是?”

苏兰抱起他,向东宫走去,轻声道:“她说你父王在下界找了个凡人。”

阿婴嗤之以鼻:“这你也信?”

苏兰回道:“不信。我只是在想,该不会……是我吧?”

阿婴挣扎了两下:“放我下来。”又对旁边的粉衣侍女道:“我的软巧克力镇在千年玄冰石洞中,你去给我拿来,我要吃。”

苏兰看着他小跑进大殿,一屁股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一边喝另一名侍女捧上的雪莲羹,一边凉凉道:“前不久,四王聚在白虎王宫饮酒,虎王喝得酩酊大醉,说了几句得罪父王的话,多半调侃你又跳了轮回台——父王气极了,为了证明他没那么惨,戴上了你们的婚戒,也不知是在哪个世界骗到手的。他自以为在秀恩爱,旁人见了只当他终于忍不得空闺寂寞,在下界养了个女人。”

“阿婴——”苏兰见侍女举着托盘来了,暂且收住声,等宫人全出去了,才道:“太傅平日里都教的你什么?你……词语不能乱用。”

“太傅?”阿婴挑眉:“父王把他们赶走啦。”

“为何?”

“他说亲自教导我为人臣、为人子的规矩。嘁,谁理他。”阿婴剥开巧克力精美的包装纸,咬了一口:“你觉得我乱用词语,我倒觉得贴切的很。”

苏兰叹气,走到他旁边,跟他挤一张椅子,摸摸他的头发:“他说过,想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你……阿婴,他心里将你视作继任青龙王,自然待你严厉些。你也别太责怪他——你、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伸手摸摸他圆鼓鼓的肚皮,皱眉道:“你这一早上都吃了多少东西了?”

阿婴拿开她的手,脸红了红,怒道:“谁叫你乱摸我肚子的?”

苏兰又叹气:“你这样子,他日长大了,蛋壳都掉光了,那也是个小胖子……你瞧白虎王太子,一身腱子肉——”

阿婴斜睨她一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你觉得他好呀?那你去当他的娘,以后每天成群结队的侧妃小妾叫你姐姐,数不清楚的虎子虎孙排队来给你请安,一定热闹极了。”

苏兰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讷讷道:“四王族之间同气连枝,共进共退。做人留一线,你不喜怀惜姑姑,埋在心里就是,有些话说出来伤情分。”

阿婴淡淡道:“不是还没长大么?趁这几年‘童言无忌’,不多说几句,怎对得起这些个伪君子害我生的气?”

他把吃完的巧克力纸丢在托盘里,冷笑道:“阿娘,你那两个姑姑都不是好东西,你才该远着她们。当年你不想嫁给父王,到处在天庭求人,除了你的太子哥哥替你求了几句情,又有谁理会你了?”

“怀惜——她如果真的想你过的好,为何明知你本就对父王心存芥蒂,还‘无意’透露你的情郎战死沙场?存的什么心思,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过的不好,便也没盼着你好,等你真的和父王闹僵了,郁郁寡欢,又假惺惺来安慰你几句,亏你还把她当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