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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热搜(278)

对着这么多双星星眼,冉霖骑虎难下。

气氛正好,大家也玩得嗨,他要说不,真的很扫兴……但是没人说还要准备才艺啊,还是民国的,敢不敢更坑!

陆以尧知道这些人没恶意,就是玩嗨了,但还是不喜欢看冉霖茫然无助的样,皱眉开口:“我……”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冉霖清朗的声音,打断了陆以尧的话,也冲散了《夜来香》的氤氲暧昧,整个空间,忽然被他字正腔圆的朗诵,从歌舞升平的上海大世界,拉回了军阀混战帝国主义横行的旧社会。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冉霖朗诵得认真,专注。

没人笑话,反而也听得入了神。

陆以尧忽然想起了苏慕那个比喻,追光灯一打,除了自己和舞台,哪里都是黑的。

冉霖现在就在台上,万众瞩目地发着光。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手。

不,是掌声。

“闻一多,《死水》。”苏慕放下手,看向彭京与,“你要不要还一首?”

彭京与僵住,却还嘴硬:“有什么可还的。”

毕夜慢条斯理道:“你让人家吹拉弹唱,人家应了,你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彭京与囧,这帮混蛋到底是哪一头的!

“算了,别逼他了,”谭影出声解围,“他也就能听听靡靡之音,到不了反封建反帝国主义的高度。”说完,他忽地又看向冉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要不要跟哥一起当地下工作者,我觉得你一身正气,很有潜力!”

冉霖哭笑不得,朗诵酝酿起来的气势早成了烟。

刚唱完《夜来香》的苏慕不乐意了:“谁是靡靡之音?”

没等谭影和他掐,夏新然已经先一步过来挤开陆以尧,哥俩好地揽住冉霖脖子,嘿嘿乐:“他们都是神经病,但人都很好。”

所有小伙伴不管在看热闹的还是在掐的都瞬间停住。

半秒后,全体都有——

“在Party上诗朗诵的才是神经病吧!!!”

陆以尧第一个乐出声。

现在就剩他一个纯吃瓜群众,完全可以无负担地看热闹。

齐声吐槽完的民国帅哥们,也没正形地乐成一团……

咔嚓。

对相机快门声音的敏感几乎是所有艺人的共性,一刹那,欢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猛回头,猛抬头,猛侧头,目光方向一致——田麦。

举着老式相机戴着格子帽的田麦一脸无辜:“我是小报记者。”

所有男神缓缓起身,一步步向其逼近:“民国的狗仔也是狗仔,不能原谅……”

冉霖和陆以尧坐在远处,悠哉围观。

田麦几乎是被秒杀,只来得及嚎一句——

“我他妈没放交卷啊!!!”

陆以尧忍俊不禁,低声道:“夏新然没说错,果然是一群神经病。”

冉霖有点羡慕地看着他们:“但是很可爱。圈里朋友能交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是不容易,还得表演才艺,”陆以尧乐,“如果刚刚是我,估计只能冷场了。”

冉霖既后怕,又有点小得意:“幸好撞上了,我最近就练朗诵呢,挑的诗好几首都是民国的,一首要是不够,我还能给他们背几首。”

陆以尧刚想问练这个干嘛,忽然想到拍《落花一剑》那场重头戏时,仲家昆好像过来和冉霖说过什么朗读的话,他没记太清楚……

“真要感谢仲老师,要不是他建议我用朗诵练台词,刚才我恐怕真的只能唱《夜上海》了。”冉霖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既凑巧又幸运。

陆以尧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完整,也更觉意外:“他就那么一说,你就听话去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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