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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病大学(274)

终于,他的头再次高过屋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脚迅速抬起勾住屋檐,手脚并用,把整个身体翻了上去。

成大字型摊开来,罗庚对着夜空喘粗气。

小伙伴们嘴上玩笑归玩笑,心却真真切切地悬着,这会儿总算放下来,也长舒口气。

罗庚没有磨蹭太久,少顷便一个鲤鱼打挺火速起身,卸下背包掏出绳子开始寻找能栓的地方。

距离屋顶次近,但肯定跳是跳不过去的宋斐把自己背包也大臂一挥,斜向上甩到了屋顶。

罗庚心领神会,翻出宋斐的绳子,两相续接,总算长度事宜,最终绳子悄悄垂到了礼堂正门左侧,绳索末端距离地面一米左右。

做完这些,不用战友指挥,罗庚已娴熟地跑到绳索相反的另一端,也就是礼堂背面这边,趴在屋檐开始浅吟低唱。

再也没有比月下礼堂更适合情歌的地方了——

“如果我是双曲线~~你就是那渐近线~~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你就是那坐标轴~~虽然我们有缘~~能够生在同一个平面~~然而我们又无缘~~慢慢长路无交点……”

原曲如何小伙伴们不得而知,但被罗庚这一唱,真是催人泪下痛彻心扉,俨然一部苦求佳人不得的血泪史。

十二双眼睛都看向林娣蕾——你怎么就不懂他的心。

小地雷挨着个白回去——站着看别人解方程式不腰疼。

“眉目传情”间,丧尸已基本被罗庚吸引过去。后者不光唱歌,还是沿着屋檐单侧往返跑地唱,双管齐下,显然比树上的糖葫芦更让丧尸感兴趣。

最终只乔司奇和周一律共同所挂的树下还逗留着俩。

周一律也懒得掰扯究竟是谁的迷之魅力,稍稍往下爬低了些,先勾引,再出枪,三五下,撂倒一双。

至此,全部充满活力的丧尸都聚集到了礼堂背面,正门这边被彻底清场。

小伙伴们从树上悉数下来,夜猫子一般,顺着绳索,蹭蹭蹭上了房。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戚言,双脚一落地,便干净利落收回绳索。

罗庚正好单曲循环完第三遍。

众人收缩到屋顶中央,尽可能让丧尸再看不见活人身影。

然,屋顶并不比树上温暖。

“现在怎么办,”冯起白问,“就在这里等丧尸自己散?”

没等小伙伴们回应,戚言抢先反问:“你们院的文艺汇演是哪天?”

“十二月二十,怎么了?”冯起白不解战友用意。

“也就是说出事那天汇演还没开始。”

“那肯定啊,四六级考试都封楼了,礼堂这边锣鼓喧天也太扯了。”

“彩排呢?还两天就汇演了,得在这里带妆彩排吧?”

“礼堂的带妆彩排在考试前两天就完成了,虽然汇演是我们院主办,但校领导特别重视,所以后面这里收拾干净准备就绪一直是闲人免进状态,我们院里的领导不放心想再多一次最终彩排,都是在我们院自己楼里进行的。”

“我作证,”除当事人外,吴洲最有发言权,“找收音机的时候,艺馨楼里就是万圣节。”

“戚言,我知道你想确认什么,”冯起白说,“这间礼堂现在有没有丧尸在里面我不能打包票,但肯定不会有大批艺术学院的学生,不管幸存的还是……感染的。”

戚言点点头:“那就好。”

宋斐皱眉:“你问东问西到底什么意思?”

戚言解释道:“刚才往上爬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正门,门是用链锁从里面锁起来的。”

“那有什么稀奇,礼堂不用的时候都是保安从里面锁上……保安?”宋斐有点理清门道了。

“嗯,”戚言道,“既然是从里面锁上的,就证明礼堂里有人。而且出事的时候是白天,礼堂又没有活动,不太应该开灯,现在里面却亮着灯,说明幸存者很可能活到了晚上,或者就是晚上进来的。但如果当时是汇演或者彩排,即便里面的人幸存下来,这么多天过去,也很难讲里面会是什么情景。如果没有彩排而是清场状态,里面很可能只有几个保安,或者再多几个出事时误打误撞跑过来的幸存者,毕竟这边很偏,不大可能被人选作第一避难所。这样一来,不管里面现在什么情况,只要数量上不是碾压式的,就不会难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