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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鼓(4)

刘远收了水汪汪换上硬邦邦,毫不吝啬的抬腿给康维后屁股烙上个脚印:“赶紧滚你的吧。”

看着刘远哼着二胡小曲儿扬长而去,康维总算明白啥叫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可谁让他真扛不住那小家伙的以眼杀人呢,靠,赶上辣妹级别了。拢拢风衣再一次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康维还在想,那刘远要是一女的,没治了。啧,没投好胎啊。

刘远因为欺负了老实人,心情大好。其实他和叶子临绝对是纯洁的哥们儿关系,叶子临是GAY,但人家和BF陆梵那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据他了解俩人好了有七年,好么,再加一年抗战都能胜利,所以尽管他瞧着叶子临挺顺眼的,叶子临对他也似乎可能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他不准备当小三,多不仗义啊。而且最重要一点,他看陆梵比看叶子临还要顺眼,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会照顾人的一哥哥,刘远打心眼儿里希望他能幸福。

至于小花鼓这名字,可有来历了。想当年刘远考这个学校时,最后一环是现场面试,说白了就是让老师们听听你到底有几把刷子。这可是决定生死的一环,于是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千锤百炼恨不得把家底儿都抖落出来,专挑难曲子上,虽然错音在所难免,可这显得你水平高啊,而且还真有那一个音不错手法娴熟意韵悠远惊为天人的,当然这属于特招级别,来了估计就是奔着奖学金的,所以不做考虑。当时面试的有五十个人左右,刘远排44号,于是他坐在外面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二泉映月》,听得他都觉得生活困苦命运不公天空阴霾社会黑暗,好容易有几个拉的《赛马》,还都跟病马似的,就有个《光明行》还拉得很有味道,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等刘远进考场的时候,老师们的元神都开始颓废了。

刘远本来想拉的是《月夜》,也是首悠绵的曲子,难度也够,可一进考场看这架势,便临时起意改成了《小花鼓》。《小花鼓》是刘远刚学二胡那会儿最喜欢的曲子,为了练这个他没少用“杀鸡”声折磨家里人,后来学得年头多了,会的曲子比这难的复杂的多的是,可刘远还是最喜欢这个。可能一开始在他心里扎根太深了吧。

《小花鼓》是作曲家欢度新年看见小孩儿们街头巷尾打起小花鼓,遂有感而作,因此曲子一开头就是两声儿拨弦,刘远这弦拨得那叫一欢快清脆,一下子就把老师们的精神头儿给拨起来了,再后面顺理成章,手法OK,艺术感情OK,曲子讨喜,孩子长得也讨喜,男老师女老师无一例外,皆被秒杀。

后来这事儿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刘远便得了这么个外号。起先他还挺排斥,后来有天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忽然开了窍,小花鼓,一听这名儿就是个漂亮物事儿啊,再以后,刘远就逢人三分笑,昵称随便叫了。

大部分院系的期末考都结束了,校园里有些萧条,只有美术系的楼里还有些人气,因为他们的最后一门今天上午考。这会儿应该是考完了,刘远进美术大楼的时候看见教员室有几个助理在整理卷子。

素描室在三楼,一共有四个,刘远逐一找过去,才最终在第四个里看见了叶子临。那人正对着一个石膏像行注目礼了,见刘远来了,立刻起身迎过来要给他脱帽子摘围巾。

刘远下意识的躲了过去,自己动手把武装都卸了。然后才咕哝:“今天不都考完了么,你还画啥?”

“这是选修课作业。”叶子临给画板上换上张新纸。

“选修课不是早结了么?”刘远奇怪,这向来比考试科目早考察的啊。

“呃,我这是补交。”

刘远嘴角抽搐:“你压根儿把选过那课的事儿都忘后脑勺了吧。”

“哪那么多废话,坐好,别动。”叶子临脸上发窘,重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描描写写。

刘远身上不动,可嘴也没闲着:“记得把我画好看点,尤其是这羽绒服,别把质感给我画没了。”

“一羽绒服有什么质感!”叶子临想把铅笔当暗器飞过去。

刘远却还真努力的思索一番,最后给出描述:“就是不软不硬不紧密但也不能过于蓬松,呃,介于席梦思床垫和棉花糖之间的那个感觉吧……”

叶子临觉得对刘远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才是抽了!于是他埋头苦画不再言语,只留元神飘荡在素描室迎风流泪。

画到一半的时候刘远有些无聊,就给叶子临讲了上午的不和谐会面。讲那个郭东凯怎么怎么有味道怎么怎么身材好怎么怎么保养有道。听得叶子临直搓火,后来直接丢了句那你还回来干啥,直接奔席梦思呗。结果刘远居然没反驳这句,而是可怜兮兮的扁扁嘴,说人家没看上我。弄得叶子临牙根儿痒痒恨不得把画板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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