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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鼓(40)

刘远把手机丢进沙发里,坐在那儿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桌上的蛋糕静静的躺着,上面的花瓣依旧栩栩如生。

叮咚——

叮咚,叮咚——

刘远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让没心没肺的老郭坏了心情,好容易想浪漫一把,可不能砸了。和郭东凯共同搞砸一件事很容易,这是刘远和男人交往几个月后总结的心得。以前,刘远被叶子临说的最多的就是“改改你的脾气”,可现在,刘远特想把这话砸给郭东凯。但他又知道砸也没用,就像叶子临说了他两年他也没改是一个道理。他和郭东凯的脾气难得的臭到了一起,只要一个火星儿,基本什么都能杠起来,虽然气儿消了什么都好说,可那些吵架过程中的伤害,总是实实在在,结了痂,长了肉,却还要留下不自然的白色疤痕。

“腿脚够快的。”刘远打开门,用脚把拖鞋从旁边勾过来弄到郭东凯跟前。

“你家楼层低,不错。”郭东凯换了鞋,但没太往前走,只是在客厅里环顾四周,“你爸的福利待遇挺好啊,这么套房子放市面儿上少说也要百万了。”

刘远对他家房子的价值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兴趣:“吃晚饭了吧。”

“嗯,”郭东凯走过去,身子微微前倾和刘远面对面,“于是呢,来找我的饭后甜点。”

刘远咧开嘴,郭东凯难得这么上道的给自己铺台阶,于是他转身就把蛋糕捧过来了:“十二英寸,甜个够。”

郭东凯愣愣的,一时间竟然没太反应过来。他以为今天刘远叫他过来只是因为难得家里没人,换个地方嘿咻可能别有一番滋味,他没想到小孩儿这么有心。

“傻啦?”刘远觉得这姿势有些别扭,不自觉的就加粗了声音。

郭东凯接过蛋糕在茶几上放好,然后温柔而坚定的把小孩儿压进了旁边的沙发里,覆盖上去,一点点咬着刘远的嘴唇。

“我说,你能不能……嗯……按着环节来……”刘远一边抵挡着郭东凯能溺死人的碎吻,一边还要抓住企图撩开自己衣服的黑手。

终于,郭东凯吻够了,贴着刘远的耳边,调情似的低语:“在我这儿就两个环节。”

红晕从刘远的耳根蔓延开来,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白痴似的说:“那,先吃蛋糕……”

郭东凯大笑出声,同时利落的放开了刘远:“成,完了再吃你。”

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刘远想挖个坟把自己埋了!

围着蛋糕坐好的时候,刘远才想起来问郭东凯:“今儿没别人帮你过生日吗?”

郭东凯学着刘远也把眉毛弄成了八字,怨妇似的幽幽道:“妈的都把哥们儿给忘了。”

“真的假的……”刘远有点怀疑的咕哝。

郭东凯笑得光明磊落。

事实上,郭东凯从来不过阳历生日,那记载在身份证上的日期,只是个日期。每次他的阴历生日时,一帮哥们儿就会聚一起,借着引子彻夜狂欢。蛋糕常见,但很少有人动它们,幸而它们够漂亮,插几根点了没多久就被吹熄的牛油蜡烛,很好的烘托了气氛。

但这些,郭东凯都不准备告诉刘远。小孩儿什么时候帮他过,什么时候就是他生日,他乐意。这事儿放以前光是想一想就好像能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可现在真让刘远做了,却只有窝心。郭东凯说不好自己的感觉,那愉悦很奇妙。

“你相中哪儿了,花朵这儿还是绿叶这儿,小的给你切。”刘远拿着塑料刀,跟大厨似的。

郭东凯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现在终于想起:“不吹蜡烛么?”

“你多大了,”刘远黑线,“而且插得全是窟窿,拔了这蛋糕还怎么吃,多破坏画面。”

郭东凯受教育的点点头,他忘了刘远是隶属于外貌协会的一株小水仙。

最后刘远给郭东凯切了朵玫瑰花。

郭东凯看着刘远颤颤巍巍的把蛋糕放进自己的纸盘,难得的小心翼翼。心头一热,那两个字便脱口而出:“谢谢。”

刘远抬头,对上郭东凯的目光,难得没在里面找到吊儿郎当或者世故轻佻,这一分这一秒,男人的眸子里清清澈澈的,只有温暖。

刘远勾起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脑门问候了郭东凯的额头,不轻不重的相撞声响后,刘远皱皱鼻子:“谢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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