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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鼓(74)

“靠,那我脖子不抽筋儿了?”

“谁让你仰得跟断气儿了似的。”

“我不是怕掉下来嘛!”

刘远咕哝完,没听见周石的回答,闭眼睛又看不见男人在干嘛,正当他奇怪的时候,脖子底下忽然被塞进来一个东西。凭感觉,那应该是个小型的午休枕,能环脖子上的那种,棉花的软软的,绒毛暖暖的,很舒服。

“这回没说的了吧,”周石的声音带着笑意,“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远嘿嘿笑了两声,便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周石也不再出声。刘远看不见,又听不着,忽然觉得一切都飘渺起来,或许是有灯光的缘故,没了色彩的世界并非一片漆黑,反而白茫茫里透着金色的光。

刘远有些困了,在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闭目养神二十分钟,不困才怪。于是他赶紧打起精神,问不知道在何处的男人:“还没到时间啊?”

几秒后,耳边传来周石的呢喃:“四分钟……”

声音的距离太近了,刘远甚至想去掏耳朵,因为对方吹进耳朵里的热气很痒。他下意识的想究竟是才过了四分钟还是只剩下四分钟,微张的嘴便在这个时候被人吻住了。

和刚刚的若有似无不同,这一次,对方的吻是实实在在的。灵巧的舌头轻易钻进了他的嘴里,带着点急切的渴望。刘远想起身,可肩膀和手被人从后方压制着,这并不是一个接吻的好姿势,对于仰头承受着的他来说。

可,这是一个很舒服的吻。

当刘远不再坚持,他才发现,原来被人认真对待是这样的感觉。

无论是周石嘴里淡淡的烟草味,还是他温柔的舌尖,细腻的唇瓣,抑或那莫名坚持里透出来的小心翼翼,都好像能让心柔软开来。

重新获得呼吸的时候,眼膜被人取了下来。刘远张开眼,看见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影子。

刘远用手把头托回直立状态,略带僵硬的微微转了转,然后转过身,对着沙发后的男人乐:“再多一会儿准该落枕了。”

周石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好似不知从何说起。

纷乱的情绪在他眼底一一闪过,透着点儿慌。

刘远深呼吸,然后微微仰头,认真的看进周石的眼睛。半晌,他说:“谢谢。”

周石觉得刘远没在看自己眼睛,而是透过那里,正望着自己的心。心里的所有所有,男孩儿不假装没看到,也许现在还不会接受,但却是由衷的珍惜。

珍惜,这是多久没用到的词儿了。

周石庆幸自己没有错觉这个宝贝,并且还有拥有的可能,不是么?

呵,多好。

那天晚上,周石应刘远的要求带着他去看了郭东凯的新房。郭东凯准备当做爱巢的小别墅距离周石那里很近,开车不要十分钟。他们并没有靠得很近,只是远远观望着,别墅上下一片漆黑,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鬼屋。

刘远在看房子,周石透过顶灯在挡风玻璃上的反光在看刘远。男孩儿看得很用力,好像有喷薄的火焰要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炽烈的骇人。

周石问刘远:“想什么呢?”

刘远说:“我要有架飞机多好。”

周石没明白:“要飞机干嘛?”

刘远言简意赅:“趁他们都在的时候,把这屋撞了。”

周石苦笑,说:“别价啊,办法千千万,不用非得这么干。”

刘远挑眉:“怎么着,心疼他们了?”

周石升起车窗,发动引擎:“我是心疼那飞机。”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刘远问周石郭东凯的婚礼在几月几号。周石直接空出一只手,从杂物箱里把请帖翻了出来。

刘远觉得周石像个变戏法的:“怎么这玩意儿还随身带着?”

周石笑笑,没说他是怕放家里让刘远看见。如果不是刘远非得问,他会藏到老郭蜜月结束。他承认他有点自己的私心,没做成熟饭前,生米都有反悔的可能,他认为郭东凯百分之九十九不会为了刘远不结婚,可他不大愿意去赌那百分之一。

刘远把请帖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连背面的印刷厂字样都没放过,周石看着有些难受,刚要说话,却见男孩儿抬起头,冲自己微微扯了下嘴角:“带我一块儿去吧,我也包个大红包。”

刘远的声音有些哑,听在耳朵里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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