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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月如霜(16)

靳朔云奇怪的看着贺无晨,小孩儿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相信人有前世吗?我觉得你上辈子肯定是只鹰,就飞在这漠北草原上。”

“呵,那我真希望这辈子也能飞。”靳朔云无限向往,“想去哪儿呼啦一下就飞去了,多痛快!”

贺无晨笑着从桌案旁走到靳朔云面前,也上了席子与他面对面坐下,定定地看向靳朔云,目光炯炯:“你能带我飞回皇都么?”

靳朔云楞在那,贺无晨的问题很奇怪,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不过他还是道:“要是我能飞,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贺无晨露出了浅浅的笑,在迷蒙的光线下,有丝暗暗的暧昧。靳朔云被鼓惑了,十六岁的少年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只会凭借本能和直觉行动。他轻轻的贴上了那向往很久的唇。比想象中的还要香,还要软,靳朔云几近贪婪的索取着。

将贺无晨压倒的时候,小孩儿没有任何反抗。贺无晨就那么听话的任他舔噬,啃咬,既不回应,也不抗拒,坦然的接受着。靳朔云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快要把他整个人烧着了,可他对释放的出口却毫无头绪。终究还是孩子,并不懂得情欲之礼,靳朔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亲吻着。

贺无晨纤细的胳膊环上环上他的后背,靳朔云却像触电般猛然醒悟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艰难的拼凑理智,支起胳膊看着下方的小人儿。贺无晨头发微乱,嘴唇肿起,小巧的脸蛋上布满红晕。惟独那眸子,清亮清亮的。靳朔云体内奔腾的火焰逐渐安静下来,贺无晨的目光就像一鞠清凉的河水,柔和却坚定的抚去他所有躁动。

从贺无晨身上下来,靳朔云和小孩儿并排而躺。气氛有些尴尬,一切都平静下来,靳朔云反倒更不自在。他盯着行帐的顶蓬,犹豫的半天,终于一把将身旁的小孩儿揽怀里,用下巴轻轻抵着小孩儿的脑袋,磕磕巴巴道:“那个……其实漠北也挺好的……你一直留在这儿得了……”

靳朔云没有等到回答,他奇怪的把小家伙的脑袋扳起来,结果发现贺无晨正眯着眼睛笑得灿烂。刚才的尴尬一消而散,靳朔云也被小家伙的笑容感染,心情飞扬起来:“喏,我的前世是鹰,那你上辈子是什么啊?”

“你猜。”贺无晨顽皮道。

“这上哪猜去啊!世间那么多动物,狼啊,马啊,牛啊,羊啊,哦对了,还有天上飞的大雁,水里游的野鸭……”靳朔云苦恼地看着贺无晨,“有猜中的么?”

没好气的白了那呆子一眼,贺无晨不理人了。他知道靳朔云脑袋瓜子简单,可也没想到这么笨,他自己上辈子是动物,难道别人就都非得也是动物吗?

最终,两个人都困得不行了,靳朔云也没猜出来。百般努力也没撬开贺无晨的嘴,靳朔云终于选择放弃,睡觉。要不怎么说头脑简单的人幸福呢,合眼不大一会,便传出浅浅的酣声。

贺无晨也闭上了眼睛,很困,但他没有靳朔云那么快入眠的本事。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贺无晨又想起了靳朔云刚才的话。一直留在漠北……多么诱人的邀请。

可惜,他的前世是梅。不与任何娇艳为伍,百花凋尽方才独自绽放,哪怕只有一个时节,也要让皇都只染他的香。

皇城的天空从未见鹰,就像草原的旷野永远不会有梅一样。

第十回白日放歌需纵酒青春做伴好还乡

“你真的要去?”贺无晨看着从一大清早就跃跃欲试的靳朔云,有点难以理解。

“反正军中也没什么事,再说那家伙说的不见不散,没准到时候找上军营呢。”靳朔云越想越觉得呼衍灼翎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

贺无晨没辙,只好道:“我也要去。”

“为什么?”靳朔云奇怪道。

贺无晨不答,只是问:“带不带吧?”

得,王爷的架势又摆出来了。靳朔云无奈的点头同意。贺无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想去的原因很简单,他怕呼衍灼翎的约定是个圈套,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总有万一。不过他不想把这念头告诉靳朔云,直觉告诉他,靳朔云不会喜欢他的想法。

见贺无晨没有提昨晚的意思,靳朔云便决定把那当作某个特殊时刻的头脑发热,彻底忘掉。

浮云带着二人来到河边的时候,还没到正午。可那树下靠着的不是呼衍灼翎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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