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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可待(66)

作者: 九世长安 阅读记录

沈秀没有置否,紧紧搂着她,说:“有你和你弟弟老妈就很幸福了。现在,老妈只希望你以后能嫁给自己爱的人,那样才能真正的辛福。”

近两年,沈秀开始有意无意地让她考虑对象,却都被她一一糊弄了过去。唐睿再也没提过苏辰,而沈秀也是,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她从未将苏辰放在心上。

那个人已经快两年没有消息了,或许是她断绝了与他有关的消息,她换了手机号码,换了一切电子账号,硬生生切断了他们的联系。

对于爱情,她已然丧失了兴趣,如此孤独终老也未尝不可,但又不能让沈秀知晓她的心意,如此只会增加沈秀的心理负担。

沈秀又接着说:“傻孩子,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读完研都成老姑娘了。”

唐睿不想再交谈,便说:“我知道了,妈妈,我困了。”

沈秀也不再多问,说:“好了,快睡吧。”

其实,唐睿根本无处可去,她想了想便回了学校,好在是火车票的淡季,票也不紧张,她便买了第二天的票。

舍友们都在外面工作,或者在家休养,她便去培训班继续做起了兼职。

毕业那段时间,她问没有多感伤,除了和江欢不舍了一番,又和宿舍众人聚了聚。

她和刘明玉似乎也慢慢回温了,或许是离别在即,过往如烟,也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真正的恶人,不过是立场不同,想法各异而已,不见得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后一天晚上,她们在宿舍吃着瓜果零食,回忆大学的点点滴滴,一阵欢笑,最后又一阵悲戚,她们珍惜着最后在一起的时光,畅谈到深夜。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江欢从对床爬过来,说:“一起睡可以么?”

其实,唐睿稍微有些洁癖,除了至亲,从不和人同床,但她看着江欢黑亮的眼睛,又不忍拒绝,说:“不怕我对你不轨?”

江欢躺在她身侧,说:“我会对你不轨,你信么?”

唐睿压着笑声,说:“那就好,免得我单相思。”

江欢也轻轻笑了起来,半响,她突然问道:“你觉得同性恋恶心么?”

唐睿想了想两个女生接吻的场景,说:“嗯,我接受不了,不过同性才是真爱。”

江欢不再说话,她突然抱住了唐睿,唐睿深觉不适,又想起了覃雨也这样过,便任由她抱着。

江欢在被窝里一阵阵笑着,说:“你这么紧张干嘛?还有肢体接触恐惧症?”

唐睿故作高深,说:“男女不吃,才能得道成仙。”

江欢放开了她,说:“你没那慧根,不过你这个人对人都是淡淡的,也不怎么在意,有时候还挺伤人的,想和你亲近,又怕你不乐意。”

江欢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唐睿不免惊叹,说:“我看起来那么不好相处?你怎么看出我不乐意了?”

江欢咯咯笑着,说:“后来才直到你就是闷骚,不熟是高冷女神,熟了就是女神经病。”

唐睿笑不可遏,说:“我喜欢,都是女神,就是病的不同形态。”

江欢挠了挠她,说:“你还自我陶醉上了。”

唐睿抓住她的手,说:“嘘,别吵醒她们。”

半响,江欢又说:“你就是太要强了,班上有助学金名额,你又不申请,除了上课就是做兼职,怪不得越来越阴郁。”

说完,江欢又抱住了她,这次她没有不适,反而觉得温暖,

唐睿想了想,说:“应该有比我更需要的人,我也不喜欢当着全班同学说自己家里多么悲惨,其实也没多惨,就是得靠自己而已。”

江欢没再说话,唐睿有些昏昏欲睡,江欢却突然发声,说:“唐睿,原来你是个飞机场。”

唐睿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顿时气馁不已,说:“唉,怎么能丰胸,迅速从B变成D?”

江欢笑了起来,说:“做梦可以。”

唐睿一阵气恼,她们又嬉笑了一番,便睡了过去。

舍友们纷纷走了,只有江欢和她一直待到学校清扫毕业生的前一天,那天晚上她们又去了后校门的烧烤店吃夜宵。

她们回忆起大学里的点点滴滴,只叹时光易逝。

唐睿感叹道:“最后一次坐在这个地方。”

江欢惬意地喝着啤酒,说:“吃了四年的烧烤,现在才觉得挺好吃,人就是犯贱,非得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唐睿笑了笑,说:“明明是舍不得,不过犯贱乃人之本性,贱友,我们喝一个?”说完她举起了酒杯。

江欢笑了起来,说:“壮士,干!”

说完她们快意地相碰,一饮而尽,直道舒爽。

微风拂来吹乱了江欢的短碎发,她放下酒杯的动作更是平添了几份潇洒,唐睿看着她,说:“你为什么不留长发?你五官好看,留长发肯定是个美女。”

江欢竟然难得地羞涩起来,笑着说:“怕我太美,惹你觊觎。”

唐睿开怀大笑,说:“有道理,我这人贪恋美色。”

她顿了顿又说:“大学四年我也只有你这个朋友,以后要常联系。”

江欢靠在凉椅上,说:“难得你这么煽情。”

唐睿也随之靠着,说:“这不是怕以后没机会了不?你们家还挺远的。”

江欢微微笑着,说:“等爷去看你。”

这样一句话蓦然让唐睿想起了苏辰,他也总是这样似笑非笑说着一样的话,唐睿又喝了一杯,压下内心的情绪。

江欢避开了她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地面,说:“唐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么?”

唐睿好奇道:“什么事?”

江欢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无神,说:“没什么,随口问问,我就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唐睿见她情绪低落,也不多问,笑着说:“算了,都过去了,原谅你了。”

江欢又幽幽出声,说:“人有时候特别自私,自己得不到,却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做着些荒唐事,还为自己找高尚的借口。”

唐睿不明所以,说:“林大诗人,在下修行浅,您老能别说这么高深么?”

江欢终于笑了起来,说:“成天见你看书,结果还是什么都不懂。”

唐睿哭笑不得,说:“书里没告诉我怎么解你的意啊,不然你出本研究自传,我去背熟了再来?”

江欢止不住地笑,说:“别,了解太深,我怕你爱上我。”

唐睿跟着笑了起来,说:“不得了,现在这玩笑张口就来,我跟你说,人是有潜意识的,你再说我就真的不知不觉爱上你了。”

江欢拿起酒杯,说:“为过去,我干了,你随意。”

唐睿突然一阵失落,离别在即,或许,再无交集,她倒满了,说:“为青春。”

桌上的酒已空瓶,他们结了账便一道回学校。

他们在路上谈笑间,却不想见到了江铭和梁晓琪,唐睿心下慌乱,下意识看向江欢,却见她一脸平静。

梁晓琪明明前天便收拾行李走了,难不成这几天她都和江铭在一起?

唐睿不知该如何应对,江欢似乎没打算避开,而是拖着她躲在了路边的树下。

梁晓琪似乎在哭泣,江铭只是低头不语,这样的场景简直是痴男怨女的标配。

半响,江铭又轻轻抱住了梁晓琪,梁晓琪哭的更是歇斯底里,嘴里说着:“为什么不行?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在乎?我可以不结婚……”

他们看不见江铭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并不感受,“晓琪,我没办法为了你放弃现有的生活,我的社会声誉,舆论压力,还有江欢,我不想让她伤心。我已经这个年纪了,你跟着我不会好过的,我也没有精力去不顾一切爱一个人。晓琪,算了好么?你值得很好的人,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心软,如果没有和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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