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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不负度流年(64)

作者: 小字谙谙 阅读记录

祁卫没去看她:“说什么?”

林宥仪恨恨:“你到底为什么要去祁国?还偏偏站在那妖妇身边?你忘了她为了夺取我家的财富做了什么?!”

祁卫没回话。

“她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你竟然还要为她效忠?!”

祁卫看向她:“没有我,她身边还会有别人。”

林宥仪愤怒了:“那是别人的事!不该是你!”

祁卫知她心情不好,只给她递去了一包东西。

“今天是她的祭日,你好歹吃两块吧。”

林宥仪心思一顿,看向祁卫手里的纸包,接了过来。

“我们生在世上,就同所有人一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还是公平的。日子无论怎么过,如果没有追求那么多虚荣,只要心怀希望和知足,总不会太差。”

祁卫望着吃了一口东西的林宥仪,缓缓道出心里的话。林宥仪听着听着,忽然咽不下去了。

她看了看他:“你这就要走了么?”

祁卫依然安安静静:“嗯。”

“那疯女人要是对林家下手的话......”

......

“林家再不济,也不至于像我们家。”

只剩下兄妹两个,各自天涯。

第71章 第七十章

一夜过去,天色乍明。

有宫人请安,进殿将书信呈上。

黎非看了一眼,忽然感觉头有些疼。

天色刚刚亮,他本来想回自己的宫殿取些东西,刚刚坐好,就有宫人来送信。

“这是宫外人呈上来的,说是想见公主一面。”

黎非接过信件,打头一眼看见写信人的字,心头就略略不安起来。

他放下信件,宫人瞧他面色不对,赶忙解释:“公子.......这信,我是看那人模样很是不一般,这才通融了的。”

黎非冷冷斜眼看她,惊出对方一身冷汗。

他单指敲了敲桌面,略作沉吟:“公主醒了没?”

宫人赶忙回话:“没有,还在睡着呢。”

黎非心思一转,打开信重新看起来。

他一目十行,但此刻却非常慢,等他读的差不多,对身旁那个身子压得极低的宫人说:“人在哪里?”

宫人回话:“就在前面的青衿殿。”

宫人大抵是从未见过黎非这般形容,吓得一个废字都没有。

“既然你不请自来”,黎非看向前方青衿殿的方向,一抹艳丽狠绝之色划过眼眸。

“摆架青衿殿。”

“是。”

......

苏锦清大抵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漫长的梦。

梦中她穿着雪白的华丽宫装,飞凤绕髻,正在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有人为她披上黑色的金凤凰大氅,动作轻柔。

几缕头发披散在身后,她有些为难还要戴什么样式的发钗。

“等再过三个月,你就及笄了,到时候我们得先去金凤山祭天,下了山,再去金凤道绕一圈,撒福泽给百姓,讨百姓的恭喜。你到时候就这样穿,暖和还好看。”

这声音清傲中带着几丝遮不住的喜悦,仿佛希望那一天快快来临。

“这身衣服怎么这么快就要试穿的?怪不舒服的。”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衣摆是不是有点长啊。”

......

这一梦太久,其间各种画面不断翻闪出现,苏锦清不时梦呓两声。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是被惊醒,忽然头痛欲裂。

恒王坐在床边,身边的宫人见她醒了,赶忙将药碗递给了恒王。

“醒了?”

苏锦清眨眨眼睛:“怎么是婶婶啊?黎非呢?”

恒王斜看她一眼:“怎么,不是他你还不吃药了?”

苏锦清和她对视一会儿:“哪里会。”

“不知道青衿殿来了什么远方贵客,他去接待了。”

苏锦清喝下一口苦苦的药,眉头都没皱一下:“什么人啊?”

恒王很是无所谓:“我哪里知道他见的是什么人。横竖你放权给他,很多事我是不能管的。”

苏锦清听出此人话中有话,赶忙解释:“他是驸马,我都累着这样了,他还能不管么?”

恒王轻哼一声:“少说这种话。”

苏锦清知道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喝下了恒王喂过来的一勺一勺苦药。

“有些事,你最好看的清楚再放手。”

恒王不紧不慢,将话娓娓道来:“别将来做了昏君自己都不知道。”

苏锦清知道她担心什么,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青衿殿

钟林山皇殿居中心位置,是皇族人待客的地方。

黎非坐在皇撵上,天下起了小雪,他披好苏锦清送给他的大氅,把手套进棉套中,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宫人见状,赶忙问话:“殿下忙了一夜,可是乏的紧了?”

黎非一手支头,斜眼看向天空飘雪的尽头。

“是有些乏了。”

宫人想了想:“要不,殿下先去休息,等一会儿再见客也不迟的。”

今儿不知怎的,这位平日里对待下面人很是宽厚的贵人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疑惑不定,生怕有什么差错。

黎非无所谓的叹了叹:“哪有让客人久等的道理。”

宫人:“是。”

江山万里,数不尽的岁月悠悠,有墨色点染渗入其中,青绿偶缀期间,让人回味无穷。

凤吟夏看着眼前这幅丹青,面上生出了几许怀念的味道。

“那是锦清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画好的来仪山水图。”

黎非站在门口,风雪将他的墨发吹开几缕飞扬开来,清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凤吟夏转过身来,浅浅笑了笑:“好久不见。”

黎非扬了扬眉,从棉套里抽出一只手,示意请凤吟夏落座。

“来人,上茶。”

凤吟夏看了看他,便坐在一处毛毯椅子上。黎非跟着也缩了进去。

“不知殿下来,有何事相商?”

凤吟夏转头看他:“她不在宫中么?”

黎非笑了笑:“殿下来的不巧,她刚睡下了。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有宫人奉上新的茶水和点心,还弄了一盘棋。

黎非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为凤吟夏倒了一杯。

“殿下尝尝吧,这是来仪的茶。加上钟林山的水煮的,味道和来仪那边不太一样的。”

凤吟夏心头微动,却并未品尝。

黎非观他神色,微微疑惑:“殿下面色怎么......”

似乎有些苍白。

凤吟夏摇摇头:“没什么,之前见到一位故人,发生了一些事罢了。”

黎非知道他无心多言,却是了然清楚,也没多问什么。

他取了茶盏,喝了两口,点头赞着:“不愧是殿下的东西,真的不错。”

凤吟夏捏了一枚棋子,放到一处:“你可否退一步?”

黎非看了他一眼,笑着也捏了一子:“殿下,我从来都让着你的,你忘了。”

凤吟夏:“你那是以退为进。”

黎非笑了:“殿下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工于心计似的。”

黎非抬眼看向他,将子重重按到一点。

凤吟夏摇头:“我原本并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你。”

黎非也摇摇头,有些小小欢喜:“殿下,我就是我呀。”

凤吟夏还待说什么,黎非下了一子:“殿下你知道么?那时,你每次找锦清,我都很不开心。”

凤吟夏不再落子,只看着他。

黎非喝着茶,自说自话:“每当我看见她手腕上的镯子,我都会觉得我是局外人。”

“你为了分开我们,想将我调到武院,那个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黎非又下一子:“殿下呀,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办法,让她每每想提起你的时候,都被别的事情分散了注意。”

语毕,黎非粲然一笑,绝色惊艳抬眼看向凤吟夏:“就比如现在,你就算亲自来,也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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