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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54)+番外

知晓人跟上来多半有要事,邵猷递过去一个眼神。

大理寺卿平日里也不是个多严肃的人,这会儿更是笑得好似家中喜得贵子,“侯爷上次让臣查的苍南一事的卷宗,臣从中瞧出了些东西,侯爷可否移步?”

眼下苍南之战过去不到一年,存着的卷宗都还是热乎的,邵猷上次心里存了疑窦,就去大理寺查了查,却不料正巧遇见了大理寺卿,来了个毛遂自荐。

这事也刻不容缓,邵猷便跟着去了大理寺。

待他从大理寺出来匆匆回府,一进门就看见了特意在门边候着他的管家,打眼一瞧他上前来的那神情,邵猷心里就冒出个念头,大步朝着二门而去。

果然,他一进望潮阁的门,正巧出来的豆黄就喜气洋洋地朝他福身,“侯爷大喜,小姐醒来了,方才也用过了膳,正……”

后面的话,邵猷已无心再听,他伸手推开了近在咫尺的那扇房门。

窗开着,窗前坐了个穿着一袭白色纱衣的人。

听见响动,珈以缓缓地转过头来,正好撞进了他的眼眸。

两个人僵在原地,谁也不曾说话。

其实这才应该是他们生死相别以后见的第一面。

珈以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缓缓往他的方向一推,自己也坐下,倒了一杯茶,凑到嘴边,碰到了唇,却又没喝。

这一系列动作过后,她似乎才积攒好了勇气,抬头朝他笑了笑,“看见你还活着,我其实很高兴。”

邵猷坐到她指的位置上,整个人还有些怔愣,只“恩”了一声。

他把那杯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被烫了一下。

“我死了之后,到了地府,有个自称判官的人告诉我,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帝星命格,但却被我打乱了,所以我得负起责任来,陪你重来一遭,按命格走。”

珈以握着茶盏,闻着茶香,袅袅升起的烟雾将她衬得朦胧又神秘,“我原以为是一场梦,却不想醒来已是十年前。”

邵猷听到自己是什么“帝星命格”时都无甚反应,却在听到她说“陪你重来一遭”时喜形于色,张嘴便想说这使命非你不可,却又恍然想到那老秃驴的话,又皱了眉头,想问阿芙在此间可曾付出过什么代价。

却不想,他一转头,便看见了珈以的眼泪。

他瞬间慌了手脚,急急放了茶盏,被水烫了都无暇在意,要伸手去帮她擦泪。

珈以往后一避,躲开了他的动作,看他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上一世,侯爷害了我的父母族人,我也害了侯爷一命;侯爷养我七年,又珍爱我三年,我也因侯爷而肝肠寸断;那你我二人,便算是两清了吧,今世还是不要多做纠缠……”

“害了你父母族人的人不是我。”

邵猷打断了她将出口的话,不想听她说出那些会令他发怒的字词,“苍南一战,北境军的确参战了,但当时我接了圣人的密令,去西南刺杀宁王,赶回来时,苍南已经战败,魏千户护我而死的那次,刺客也是宁王余孽,而非你苍南族人。”

“所以,璋南县主告诉你的,我杀害你父母族人的动机,根本便是错的。”

珈以震惊地抬头朝他看来,一眨眼,蓄在眼眶中的泪珠子还在滚下来。

她这幅小模样实在可人又惹人爱怜,邵猷缓步上前,感觉到她不如方才那般排斥,才伸手缓缓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正是因我领了密令不好声张,才会将平苍南的功绩记在我头上,帮我掩盖行迹,也因此抢了我那副将的功劳,使得他最后背叛我。”

“而你父母兄长的死因,我之前去大理寺查了,仵作记在案卷上的若无出错,他们都在押送至镐城的途中死于剧毒,其间原因……”

邵猷稍微停顿了下,看着珈以抬眼渴盼地望着她,才上前将她拥住,低头在她通红的眼皮子上轻轻一吻,“我还未曾查到确切证据,但应是废太子瞧上了你母亲,想强夺她反惊动了你父亲,事情闹得有些大,圣人为了帮废太子掩盖,才下暗喻赐死了你父母兄长,反怪罪当时押送的北境军护送不力,将事情糊涂了。”

“我在案卷中寻了许久,都未曾寻到我在梦中见到的,璋南县主给你的那封所谓的你兄长的血书。且出事之时,我刚离开苍南一日,并不知晓此间内情。”

珈以知道邵猷发现了他们的误会所在之后,定然会去清查这误会。但她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趁着如今证据还未完全湮没,竟就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呜咽着,磕磕巴巴地说,“是我误会了你……我还背叛你,杀了你……”

“嘘,”邵猷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捧着她的脸让她仰起头,将自己映在她的眼眸里,“你误会我,是你的错,可我也有错,我也曾误会你与许郎旧情未了,也因此而责怪你。且我身为枕边人,不够体贴你,才让你因此备受煎熬。”

“而且你没有杀了我,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全是对她独有的柔情和爱意。

珈以拼命摇头,眼泪都因此而飞溅出来,“你不想活了,也是因为我,是我害得你不想活了。你一定恨死我了,我这么狼心狗肺,我这么薄情寡义,我又这么不识好歹。你都恨得见我第一面,都用刀子扎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话里是真露出几分委屈了。

邵猷之前恨极了她时都没用什么难听的词骂过她,这会儿听她自己一开口骂了这么一大串,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又低头一口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安静。

“我唯一恨你的,就是我这般爱慕你,你还不心悦我。”

邵猷瞧着珈以,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好似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可你方才说了,你为我肝肠寸断,爱我爱得胜似心肝儿。”

他愉悦地笑出了声,“你心悦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恨的。”

“我倒是想感谢那个果断自刎的自己,才使我有了机会重来,知晓你也心悦我,解开你我的心结,与你长相厮守。”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前世误会解除,下一章解开今世误会,继续甜到粘牙~~~

第40章 背叛他的爱人(11)

解开了前世错综复杂的误会,又抱着平复了下情绪,珈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挣扎着从邵猷的怀里退出来,对着他一脸的疑问与受伤,红着脸,很轻地说了一句,“我如今只有十岁。”

邵猷,“……”

他强自镇定,找回场子,努力证明自己没有某些污糟的癖好,“你有前世的记忆,而且你前世已经十八岁了,我们成婚三年有余……”

越说越浓的委屈终于在珈以的怒瞪下收了声,邵猷低下头,轻声嘀咕了句,“反正我在大殿上都说了你是我的逆鳞了。”

珈以假装未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转身回去拿了有些凉的茶喝了一口,“咳,若是按侯爷所说,那我的仇人便是圣人与废太子了,想要报仇……”

“我可以谋反。”

邵猷一句话冲口而出,见珈以转头略有几分诧异地看他,伸手拿过她喝了半盏的茶,饮酒般一饮而尽了,“其实上一世,我当摄政王之时,就有许多人劝过我登基。少帝年幼,耳根软又好大喜功,偏底下一群朝臣里十有六七也是尸位素餐之徒,北境军有我在镐城坐镇,待遇已算优等,可战事一起,仍旧不够。”

“我上一世拒绝,一是有了你相伴,懒怠于去谋划;二是觉着,天下大乱,朝代更替,最受苦难的反而是百姓,与我父亲早年的教导背道而驰。”

“可如今看来,好似谋反这一条道,才是一劳永逸的。”

邵猷说得轻松,可珈以却觉得他好似那天与那三个家丁放狠话的她很是相似,嘴上说得能行能行,可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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