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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60)+番外

“我钱辉今日就把话放这儿了,你们淮阳侯府,一个人都别想出去!”

说话时还恶狠狠地瞪了眼小厮。

小厮脸一僵,许是也没受过这等委屈,张了嘴没骂,转身又走了回去,不一会儿,那紧闭的大门一开,钱辉还没说句话,一支箭就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了。

门里的男人没露面,只有声音里含着冷酷狠戾的杀气,“圣人不准侯府的人出去,却也没说不准本侯杀人,钱副使,你说对吗?”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字咬得像是阎王的命令,被那判官用朱红的笔写了。

钱辉吓得腿软,抖抖索索站住了,一句囫囵话都说不上来,还是方才那小厮这会儿底气十足地又站在他面前,仿佛抬着鼻孔瞧他。

“怎么?钱副使还没听懂我家侯爷的话啊?这人不准出来,总没说不准你们放个大夫进来吧?”

说完还轻声嘀咕了句,像是市井上的妇人没用称心如意的价钱买下看中的首饰或衣食,“要不是我家夫人这会儿离不得侯爷,看你这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钱辉咬牙,却不敢再硬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使人去请了个大夫来。

他是小人,惯会办污糟人的小事,这大夫也不好好请,专门挑了那没什么本事的来,结果送进去没一会儿就看见那大夫连医箱都不要了,左躲右闪地避开拦他的小厮,像是逃命似的逃出来,嘴里还边在喊,“这是天花!老夫还要命呢!”

他反复喊了好几次,那架势,真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着。

钱辉方才还笑着的脸忽就一僵,立即命人上前去堵住了大门,丝毫忘记了这大门还是他方才硬要开着“方便消息传递”的。

他这脸有些颜面扫地,而不一会儿,府里传来好几声呜咽后,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下得真是英明神武,体贴下属——那可是天花啊,谁上赶着往前凑。

抱着这个心思,钱辉方才还急着等宫里传令,好去破门而入,抢了这个“镇压淮阳侯”的大功劳的心忽就那么凉了凉,他甚至隐隐希望这令来得再晚些。

毕竟这府门被关上了,里面还有个得天花的,死,只是个早晚问题。

府门边不曾停歇过的砸门声和小声哭泣声更是印证了他的这个念头。

钱辉于是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等着宫里传令出来。

他不是没想过把消息递到宫里去让人裁决一二,可他这棵墙头草旁的不行,就是消息最是敏锐,他带兵出宫门前就感谢自己躲过了一场浩劫——这新旧皇帝交替,来得这么匆忙突兀,他就不信剩下那些个皇子会没点儿动静。

何况他私底下投靠了风头最劲的六皇子,这会儿被宣进宫的却是九皇子,他是不想在这关节眼上给新帝留下一丝一毫办事不力的印象。

故而他就这么堵在淮阳侯府门前等着。

天快亮时,各皇子府突然便有了动静,街上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而过的禁军里有好些还是熟识的人,钱辉还与人呵呵笑了声,声明自个是领了圣人的命,在这儿守着。

他不说清是哪个圣人,那些同僚们瞧他一眼,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意味。

钱辉很是飘飘然。

这种飘飘然,在他听见宫城的方向上传来骚乱声,紧接着又是丧钟时,都还生动活泼地挂在他的脸上。

似乎他才是这场权力变更里的大赢家。

钱辉知道,自己要等的时间不多了。

可这最后的时间显得愈发的漫长,钱辉甚至觉得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他漫无边际地想,甚至想到了淮阳侯那位未过门的夫人——听说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可惜红颜皆薄命。

这个念头才刚转完,他就听见了转角处传来了马蹄声。

来的人不少,比他带的人可能还多那么一点儿。

钱辉皱了眉头,有些不满——这紧要关头,还有人要来和他抢功劳不成?

怕堕了自个的气势,他还故意上了马,勒转缰绳朝向了马蹄声的方向,正要叱问,眼睛就不可抑制地瞪大了又瞪大,最后更是吓得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邵猷勒马,就停在他面前,正对着大门,侧对着钱辉,他握在手里的马鞭上浸满了鲜血,这会儿都有一滴慢悠悠地滑落下来,正好滴在了钱辉的鼻尖。

他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已经有人上前去叫门了,邵猷看着这完好无损的府门,紧绷了一路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他甚至有闲心,缓缓低头去瞧一眼钱辉,居高临下地问了一句。

“怎么?朕亲自来接皇后入宫,难道不行?”

钱辉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正巧府门也开了,邵猷的注意力立即从他身上移开。

他翻身下马,没意识到马鞭都还握在自己手里,快步就要迈进去,却突然听见身后鬼叫了声,然后飞快地有人要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侯爷,侯爷别进去!夫人,你夫人染了天花,那可是要人命的!”

钱辉根本没抱到他的腿。

邵猷刚才基本是一路从宫里杀出来的,浑身的战意都未歇,身后突然崩出来个人,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瞬间,他已经动作飞快地将人一脚踹了出去。

最后几个字,钱辉都是在半空中嘶喊出来的。

可还是不妨碍邵猷听清了这句话。

他突然想到,他昨夜离去得极,宫里的情况又发生得突然,他根本都还不知道,珈以半夜叫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手里握着的马鞭的引子几乎要烙进了他的掌心,成为新的掌纹。

邵猷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侯爷?”

他转过身去,就看见珈以穿着一身浅杏色的衣裳站在门口,许是出来得匆忙,连发丝都微微地有些凌乱,没得到他的回应,她又叫了一声,“侯爷?”

恍惚之间,好似上一世他最后要出征时,她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他上马,很犹豫地喊了他一声,却又在他看过去时含笑对他说了一句,“战场刀剑无眼,侯爷此去不知何时能回,还请千万珍重,小心为上。”

邵猷大步朝她而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哑着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我赢了,我没有受伤,我来接你走。”

“恩。”

珈以应了他一声,“正好,我的嫁衣也绣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还撒一把糖的我真是小甜甜了~~~

知道你们会很想看这一次的番外,恩,我其实也有些梗存着没写,等我们最后的大番外章见。

下一个故事,又狠又美又傲娇的黑老大亲儿砸 X 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又直又帅又义气的黑老大养女。

ps:直是性子直,帅是行为帅,珈以是个小姑娘没错。

这个故事,很欢脱,真的,和前面的风格不太一样,算是珈以休假的福利。

第45章 你同桌是我的(1)

在这个最偏远的山区都逐渐开始通电了的时代,繁华的大都市里想要找出在半夜十二点之间就乌漆嘛黑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少。

偶有的那么几条,也因为不断发生的各种刑事民事案件而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再怎么拖拖拉拉,装上路灯与监控,成为一条顺应时代发展和人民生活需要的路的速度,也比偏远山区通电的速度要快上那么几年。

要说有例外,大概就是城西那条则西路了。

则西路不是没装过电灯,它那高高的电线杆都还在原地证明着它的不屈和坚守,可惜那空荡荡的盖帽底下的孤独证明了这坚守的无望——这一片的熊孩子与社会青年实在太多了,心情一不好,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好在这儿除了这些人就只剩下些早出早归的老人,在创造过一个星期需要换十二个灯泡的高能记录之后,这儿的灯泡就再也没被换过。

平日里没什么,可这天下雨,没灯光照着,脚下破破烂烂的水泥地都不知道深浅,在第四次一脚踩进泥水塘感觉到自己左右脚都彻底报废之后,撑着把超市买牛奶时赠送的雨伞的少年就实在忍不住骂了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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