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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诚(348)+番外

作者: 哈欠兄 阅读记录

但是.....但是在那个被罗契挡在身前的瞬间,那个无关惩罚和审判的瞬间,纯粹的一念之间里,他成了罗契为求自保的弃子,像是亲眼看见了这份感情中的丑陋,席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原来罗契不要他了。

被抛弃的事实早已发生,但这种压抑而沉重的感觉,却在那个瞬间才实实在在的俯身。

“罗哥.....”席玖吃力道,“你没事....就好....”

身体困累无比,眼帘如坠千斤,但席玖却感觉心脏前所未有的轻松释意,他的目光从罗契的脸上移开,缓缓移至不远处的那扇窗户上。

窗外的那万里晴空,此时一片蔚蓝.....

席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看见太阳了。

罗契伸手用力钳住席玖的下巴,将席玖的脸强行扭过面朝着自己,阴声道,“我再问你一句,凯尔是你什么人?!”

“救命....恩人...”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罗契如此粗暴的对待席玖,连忙上前劝道,“这位先生,患者刚醒,不能.....”

“滚!!”罗契转头朝着护士吼道。

那护士脸色一白,看着罗契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也怕了,但医德驱使,还是小心翼翼道,“您这样容易对患者造成二次伤害,后果会很严重的,您还是.....”

正处于莫名狂躁中罗契突然抓起床边的一只水杯,朝着门口的护士狠狠砸去。

呯一声裂响,水杯爆碎在了门上,那护士吓的叫了一声,转身跑出了病房。

罗契也松开了席玖,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呼吸粗重,目光中闪烁着暴戾的锋光,仿佛正逼近爆发的边缘。

席玖不明白罗契为什么会这样生气,明明整件事,整个过程,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他该高兴才对,那几枪即便没有要了靳烽的命,也够靳烽在医院躺很久....

席玖看着罗契,罗契也抬眸盯着床上的席玖。

席玖的目光因虚弱而显得极为平静,但那抹平静在罗契看来,就像是一种微弱的冷漠。

罗契一直厌恶席玖对自己的爱,那种不要尊严,下贱的倒贴在自己身上,越是折磨他,他越离不开自己的爱.....一直以来,席玖那双发光的眼睛,在罗契看来就如一条离不开主人的狗的眼睛里所会有的光彩。

所以罗契是第一次看到席玖用如此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痛不爱,不悲不喜,又仿佛对自己无欲无求.....

“我知道凯尔。”罗契道,“曾是袁晟江的狗,后来被袁晟江安排跟着袁烽,他和袁晟江身边的弗利是同类型的人,只是杀人做事的机器,要他救人,除非是任务,否则....”

罗契看着床上的席玖,冷笑一声,“否则就是所救之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罗契的话令席玖微愣,他并算不上是凯尔重要的人,他和凯尔的交情,也不过就是他那个时候对凯尔的调戏罢了,故意住在他的公寓,给他点外卖,跟个拖油瓶似的跟着他,时不时逗逗沉闷的他....

所以席玖还是觉得,凯尔救他,就只是顺路而已。

“估计也不算特别重要。”罗契继续道,“否则他也不会把他独自扔在医院。”

席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罗契为什么话题绕不开凯尔.....

“凯尔对你来说重要吗?”罗契看着席玖的目光异常阴冷,“你们以前是怎么接触的?”

席玖突然想起罗契曾对他说过,如果他有重要的人,为让他痛苦,他罗契一定不会放过。

席玖突然想笑,但胸口一颤便牵动了伤口,最后只能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沙哑着弱声道,“凯尔不是...你能...伤得了的。”

席玖的话,显然是对凯尔的肯定超越了罗契,其实他是无心的,他只是想告诉罗契,没必要去伤害凯尔。

罗契忽然起身,一步迈至床边,一手抓着席玖领口的病服,猛地挥起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最后在席玖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席玖当场昏了过去。

罗契离开了病房,那名等在门口的护士这才敢进入,看到昏死在床上的席玖,吓的连忙跑出去大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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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烽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睡了三个晚上,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这天夜里,在感觉到顾予已经睡熟之后,靳烽抱着两张毯子和枕头,用白天藏的备用钥匙偷偷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担心吵醒顾予,光是开门,靳烽便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靳烽在顾予所睡的床边地板上打了地铺,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

后半夜,顾予起身准备去洗手间,于是打开了床头光线微弱的台灯,结果下床后一脚踩在了靳烽的裆部,寂静的房内,当即传来靳烽一声惨烈的痛嚎,吓的顾予当即跌回床上。

顾予迅即打开天花板上的大灯,整个房间立即敞亮起来。

顾予看到蜷缩在床边地板上,双手捂着裆部,痛苦的几乎满地打滚的靳烽,又惊又恼,“你....你怎么会在这?”

地上铺上薄毯,靳烽枕着从沙发上拿过来的一只靠枕,顾予也立刻猜到这是靳烽偷偷在自己床边打地铺。

靳烽痛苦到扭曲的脸一直低着埋在胸前,蜷腰屈膝的护着裆部,整个人身体疼的几近僵硬。

这一回靳烽的确没装,因为顾予那一脚的确是踩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顾予见靳烽一直不说话,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这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毕竟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那块地儿有多么脆弱。

他是讨厌靳烽,但还没缺德到想要靳烽断子绝孙。

“你...你没事吧。”顾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那脚有多用力,下床后蹲在靳烽身旁,看着靳烽蜷缩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下手,“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无声无息的躺在这,我这不注意当然会....”

靳烽抬起那张疼的发白的脸,牙关颤抖着道,“完...完了,好像被你踩碎了一颗o。”

顾予一愣,脸色十分难看,“不...不会吧,我送你去医院。”

“太丢人了不去。”靳烽挪到床边,身体靠着床沿,吃力的喘息着,“让我缓一缓就好。”

顾予一脸自责,但又不甘担下全责,此刻是想责骂靳烽半夜偷入房的行径也难以开口,毕竟他这给靳烽的惩罚有些太过了。

男人的某些尊严,是不能伤的。

靳烽再次伤感道,“完了,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没那么严重的。”顾予有些愧疚道,“我那一脚也没有太用力,我...我去给你拿点冰。”说着,顾予跑到厨房,用一小袋子装了些方块模具里的冰块。

回到卧室,顾予直接将冰袋隔着裤子敷在靳烽的下面,冰的靳烽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摁住。”这样的动作实在令人窘迫,顾予抓着靳烽的一只手摁在冰块上,结果准备缩回的手被靳烽一把抓住。

“你说怎么办吧。”靳烽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这要是废了,就意味着我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了。”

顾予用力缩回手,“这是你自找的,谁...谁让你在这躺下的,不踩的你一命呜呼已经算你走运了。”

“如果不能做男人了,老子宁愿死了算了。”靳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他妈最引以为傲的一项技能没了,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不知为何,顾予此时竟莫名有种想笑的感觉,如果这家伙真成了太监,他们也许能成为朋友。

后半夜,靳烽终于以“碎”一颗蛋的代价成功爬上了床,顾予本来打算去睡沙发的,但看着靳烽那副半死不活的蔫巴样,忽然觉得十分放心,于是最后也就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上午,靳烽还是觉得身体不对劲,于是一走一颤的出门去医院,作为罪魁祸首的顾予,很有自觉的表示可以陪同前往,但被靳烽拒绝了。

中午,靳烽回来了,像被霜打残了一样,整个人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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