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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211)+番外

只见勾小钩背对着自己坐在船头,东动动,西动动,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抡胳膊耸肩,像在船板上画着什么,可边画还边叽里咕噜,神叨叨的。

话说回来,打从认识,这家伙好像一直就是这样子。李小楼细细回顾了与勾小钩的初识,相处,吵闹,嬉戏,发现他还真没见过勾小钩伤心。虽然那家伙提过在言是非那里被冤枉时有多气愤多委屈,可惜当时两个人还不认得,他也就根本没在意。现下想来,颇有些可惜。

“再看,便印在眼睛里了。”温浅低笑的调侃声忽在耳边响起。

李小楼回过头,吃惊不小。温浅何时出来的,他竟然没发觉?

温浅越过李大侠,扬声去唤船那一头的人:“小钩,老白叫你进去呢。”

“叫我?”勾小钩回过头,一见李小楼,忙又低下去,连温浅的回话也没等,蹭的便进了船舱。

李小楼皱皱鼻子,不太高兴地咕哝:“还真是耗子,娘的,逃命啊。”

温浅笑笑,忽然说:“我当年便是觉得老白让人舒服,相处舒服,说话舒服,光是那般看着,也舒服。”

李小楼黑线:“于是看着看着眼睛里就没别人了?”

“嗯。”温浅轻而悠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大侠微笑。

李小楼很不喜欢温浅的笑容,总觉得假模假式的,可看多了呢,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微妙感,总好像世间万物在此人这里都如一碗清水,无色,无味,净可见底,对他造不成一丝一毫的干扰或者影响。

“要我说,你才是高手中的高手。”李小楼索性躺到船板上,自下而上去看,温大侠伟岸非常。

由于人都到了一端,船微微倾斜。温浅发现了这一点,便很自然的走到船尾,就在勾小钩刚刚呆过的地方坐下,静看远方。

片刻后,李大侠无聊了,又颠颠凑过来:“喂,你不是出来陪我说话的么,怎么哑巴了。”

温浅哭笑不得:“是老白想和勾三说话,我出来不过是腾地方罢了。”言下之意,谁特地出来陪你说话啊。

李大侠很受伤:“唉,我现在算是不招人待见了。”

温浅淡淡瞥了眼李大侠夸张的脸,想说明明是你不待见别人,可话到嘴边,还是没出口。他不喜欢卷进别人的是非里,无论什么样的是非。因此尽管现下已经迈进了一条腿,那另外一条还是下意识的往回撤。

本性使然,没辙。

李小楼也不再没话找话,而是寻个干燥些的地方枕着胳膊望天。就那么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在看,还是在想。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温浅心底莫名其妙的浮出这句戏文,他也便顺着这由头往下想,比如他与老白修了多少年,而那李小楼和勾小钩又修了多少年呢。

夕阳正好,余晖染红了半个河面。

第84章番外鸡飞狗跳寻宝记(一)

土耗子和李大牛的芥蒂在某个十分寻常的清晨,以十分不寻常的方式,消了大半。

其实说来也简单,无非是勾小钩突发奇想要老白给自己易容,而老白呢,又突发奇想将他易容成了李小楼,而大清早,勾小钩便顶着李小楼的面容去唤那赖在船舱里迟迟不起的李大侠。

其实老白没带多少材料,所以顶多易个八分像,可架不住李大侠睡眼惺忪,当下惊掉了三魂七魄,一个激灵就把勾小钩给掀水里去了。可怜土耗子名副其实,愣是没半点儿水性,在河里浮浮沉沉扑腾了半天,那厢李大侠还晕乎呢,这厢勾大侠的脑瓜顶都快见不到了。

幸亏船家及时伸出船篙,土耗子才算捡回一命。这下可好,吐完了水,勾小钩便不依不饶了。且不说问候了李大牛的祖宗十八代,连其师尊七净大师都没放过。而那李小楼呢,自知理亏,只好耷拉着脑袋,任君口水横飞。

说也奇怪,这么一闹之后,两个人倒都自然了。恍若瞬间捡起往昔,一切照旧。

当然,之所以说消了大半,是因为症结仍在,故而留下它,旁的,全消了。

四人一路南下,已经换了不知几任船家,有年长的,有年幼的,有好说的,也有寡言的,但无一例外,都是老实的生意人,再加上土耗子和李大牛这么一缓和,旅途倒真真快活起来了。闲来无事,四个人还共同筹谋下金银财宝如何瓜分,就好像已经在那苗神墓里,满坑满谷的大箱子只等着自己搬呢。船家不明就里,于是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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