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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在一起了(8)+番外

她撑住车,头歪了歪,细细喘气,“陆续。”

陆续回头,看到一只雪白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指间捏着他的出入证。

蓝色带子拖下来,轻微晃动。

视线上移,视野里是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他看着她,眼神像海,深不见底,又冷冰刺骨。

曲向向愣怔几个瞬息,“你把出入证掉车棚里了,我……”

话没说完,手上倏然轻微一麻,蓝色带子连同出入证一起被拽走了。

曲向向望着少年冷酷的背影,不确定的想,他在生气?

跟她有关?

她惹他生气了吗?

梁正从后头抄上来,手掌在曲向向的脑袋上拍一下,“傻了吧唧的,看上了?”

曲向向见有同学往这边看,她尴尬的垂下脑袋,“哥,你别胡说八道了。”

“没看上,你他妈瞎几把凑个什么劲儿?”

梁正皮笑肉不笑,“人连那破机子都不借,当咱俩是空气,是个屁,你还屁颠屁颠给他送出入证……”

曲向向颤声打断,“梁正!”

“怎么地?”

曲向向的胸口一阵起伏,她握紧车龙头,撞了下梁正的自行车。

梁正被撞的一歪,英俊的脸顿时铁青,“死丫头,说你两句,你还……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跑?”

他飞快的追上曲向向,继续他的梁氏说教。

到了家,曲向向闷声把车停好,拿了书包上楼。

梁建兵喊了声,她蔫蔫的应答,不像平时那么朝气蓬勃。

眼看儿子后脚进门,梁建兵把人叫住,“惹向向生气了?”

梁正比窦娥还冤,“老梁同志,天地良心,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梁建兵抓起手里的扫帚抽过去。

卧槽!

梁正从自行车左边绕到右边,再绕回左边,躲着挥过来的扫帚,“搞毛线啊,三天不打我,骨头就痒还是怎么着?”

梁建兵气急败坏,“别他妈跟你老子贫,让你护着你妹,你护了吗?啊?”

梁正脱口而出,“护了啊,我怎么没护,我对她比对我马子还上心。”

说完就将自行车往院子里一g,准备逃命。

梁建兵把院门一关,冷飕飕的看着兔崽子,“厉害啊,梁正同学,我是不是该给你整备办酒的钱了?”

大门被拦,梁正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他一本正经,“我说的是以前的,早就分了。”

梁建兵哼了声,“现在呢?”

梁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现在当然以学业为主。”

梁建兵当他放屁。

梁正脱下校服外套绕成团,以投篮的姿势懒懒一抛,外套准确被他丢进了自行车前的筐子里面,“爸,根据科学依据,15到18岁,就这个年龄段啊,人人都会处于青春叛逆期。”

“一进入青春叛逆期,就开始不跟家长分享事情了,正常的,哪家小孩都这样,要淡定点。”

“青春叛逆期”这几个字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梁建兵脸上的肌肉抽动,声音刻意压低,“向向在学校里跟男孩子早恋了?”

梁正抖腿的动作一停,他伸出舌尖抵了下牙齿,“没吧。”

“那她放假了,怎么会不高兴?”

梁正打哈哈,“女人心,海底针,我哪儿知道啊。”

“老梁,你也别太担心,这不还有我嘛,我能让人欺负她?不能够。”

没理会儿子的吊儿郎当,梁建兵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孩子在学习上从来没有问题。

对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她也不会掏心窝子。

要是她妈妈没跟人走……

“哎!”

梁建兵手叉着腰来回走动,脑子里想这想那,等他回过神来,儿子已经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十一长假在曲向向跟梁正的冷战中拉开帷幕。

过去的这些年,他俩冷战过很多次,最长记录是一个礼拜,至今没有打破。

这次也不例外。

当晚,梁正就拿着一根棒棒冰进了曲向向的房间,特地挑了她最喜欢的黄色。

曲向向在做习题,解题思路写了大半张草稿纸,还没写完,钢笔漏墨水,沾到她的手指上面,她也没管。

梁正瞥了眼,“那破笔早该扔了。”

曲向向不搭理,沙沙沙声在她的指间持续不止。

白壳电风扇呼呼的吹着风,却没什么凉意。

她压着桌子的胳膊底下已经汗湿一片。

一只灰不溜秋的蛾子飞过来,绕过做作业的女孩,一头栽到灯罩底下,跟几只小飞虫结伴玩耍。

梁正看到曲向向的脖子上汗涔涔的,靠左耳那边趴着一只麻蚊子,喝多了,瘫在那儿消食呢。

他眯眼,伸手就是一下。

“啪——”

曲向向脖子上突然一麻,伴随着冰凉凉的触感,吓得她的手一抖,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受惊的线条。

她扭头,乌溜溜的杏眼瞪过去。

梁正举起那只手,掌心对着她,上面有一具麻蚊子尸体,以及一滩血。

曲向向,“……”

梁正看形势不错,是个和好的氛围,就把棒棒冰藏到背后,跟平时一样,让曲向向猜在哪只手上。

曲向向把稿纸跟习题册收到一边,上卫生间里洗掉手上的墨水回来,说,“左。”

每次都是这个答案。

梁正抽抽嘴,这死丫头只愿意在学习上动脑子,私下里懒得要命,他担忧的摇头,“妹啊,你这么懒,以后没人要可咋整唷?”

曲向向甩出一个固定答案,“我工作了,能养活自己。”

“不找婆家?”梁正啧啧,“哥还以为你和这个年纪的其他小姑娘一样,很向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曲向向像是没听出他的调侃,抿抿嘴,认真的说,“可遇不可求。”

梁正竖起大拇指,“曲老师。”

曲向向把梁正的左胳膊拽到前面,拿走他手里的棒棒冰。

说她懒,他还不是一样,每次都把东西放在左手。

梁正打开纱窗,将灯罩底下的蛾子赶出去,又弄死那几只小飞虫,“好了,不生气了啊,放学那会儿是哥乱说,哥跟你道歉。”

他在小板凳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抖的很惬意,“你没看上那个姓陆的,你是班长后遗症发作。”

初中三年,丫头一直是班长,管纪律,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大道理一箩筐接一箩筐,他烦的要死,又打不得。

好不容易撑到初中毕业,结果高中还要一个学校。

这不是天要亡他吗?

梁正求啊,菩萨耶稣玉皇大帝观世音,什么都求,不知道哪个神仙听见了,丫头高中可算是没再当班长。

估计是厌了,只要了个课代表当当。

今天这事儿梁正咂摸过,丫头当久了班长,习惯背负班级荣辱的大任,可不就是下意识的爱护同学,助人为乐四个大字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那出入证不管是谁的,被她看到了,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人送过去。

不是陆续有多特殊。

梁正摸着嘴角,无声的笑笑,他的妹妹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啊。

当然,仅限于原则跟底线以内。

想起那个陆续,梁正的眉毛桀骜的上挑,那小子比他还傲,他起码有看得起的人,对方谁也看不起,谁也不放在眼里,吊炸了。

就目前来看,向向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同学以外的发展。

不对!

梁正眼皮一跳,好像陆续只跟向向说话,别人说话都不鸟,这不得了,要坏事儿。

他心下波涛汹涌,面上若有所思,以后我得多留个心眼。

曲向向吸溜着棒棒冰,“哥,补课是什么时候?”

“后天。”梁正的思绪回笼,干练流畅的下巴抬了抬,“去嘉年华。”

曲向向噢了声。

放假了,梁叔的文具店生意应该会不错,晚上关店门的时间会晚一些,梁正大可以带刘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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