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芳华(24)+番外
至少要与我方才廷对的想法,先后对应。
最终,我还是将‘臣能为君分忧’通过策论后半部,写就而成。希望帝王看见后,能善待我。莫让我两头不是人。
交卷后,便会当庭复卷,最后由帝王核对填榜,举行传胪大典,宣布殿试结果。
传胪托文宣读,“状元、闵文冲……榜眼、谢林之……探花、袁庭威。”
我顿时松了口气,探花啊,果然是挖好了坑,等我跳呢!
圣殿中多是在私下询问,何人是袁庭威。受礼时,我一上去,众人便不信了。
有胆大者当天质问,当即被几位考官呵斥。
名字是皇帝御赐的,探花是皇帝亲赏的,但这事儿真不必动火,或是羡慕,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职前,帝王将我叫去一边,问我可有想去的地方?原来是想把我先派去地方呆上几年,等到资历熬够了,再将我收回京城,为她所用、
我心中又卸下一挑重担,能得个喘息机会,于我而言,实数珍贵。而且还可以自己选地方,我想了想,决定去黄石城。
帝王冷笑,你倒是会挑。
想必黄石城是块大肥肉、
不过,我去却不是为了吃肉,我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黄石城还有个姐妹,等着我有朝一日能帮她一把呢、
而且黄石城离武江府也近,我夫郎想回娘家也方便。
最后,黄石城的重要理理位置、一则是中西走廊的起点,二则乃军事重地。别的地方都没黄石城复杂,我觉得既然已经骑虎难下,那不如挑个头最大的虎罢、
我是帝王埋在朝廷的暗钉。而闵文冲则是帝王的明棋,虽然她表面风光,但处境也我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我们的上司,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呢。
回到徐家客院,我忙叫人给备洗澡水,换下衣服来,我的亵衣都已经濡湿。今日别人是考学问,我却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考。
所幸,考得还凑合。
洗澡水兑好,我爬进水中便虚脱得不愿再动,多亏家里有个司徒静初,我疲惫的闭着眼睛,任他替我搓洗身体,头发里也湿了,他又叫了热水为我洗头。
中途我问他,如果我以后在大昭混不下去了,要去别国,他跟是不跟?
司徒静初清脆的道了句,“跟、”
我心中烫贴,感激的捏他屁股,道了声多谢。
后来擦干头发便睡了,那会儿天还未黑。
大清早,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吵架,尤其司徒静初的公鸭嗓最难抗拒、
“你嚣张什么啊?你妻主不过就是个走后门的,当年我娘都是硬考过的,哼、还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我爹怀着我的时候,你还给我娘抛媚眼,可惜我娘都不屑理你,哼哼。”
“你个泼夫,谁给你说的则个?再敢乱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来,你撕个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手、真当小爷乳素的不成?”
“嘿呦喂,我堂堂学士夫郎还不敢动你个乡爷村夫!看我不撕了你,唉哟……”
好多几个小厮喊起来,“不好了,打起来了!”
屋外更吵,打得鸡飞狗跳的,我裹着被子,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窥视,其实啥也看不着。
起来发现自己可穿的衣服全不见了、我总不能裹着被子去拉架吧?
再说有孟浅看着,想也出不了事的。
倒是司徒静初那货,看起来不是善茬,徐氏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骚动被徐老的一声怒喝镇住,随即听到徐氏嚎啕大哭,好像被打伤了。司徒静初也不甘示弱,大抵是拿出了平时耍混的狠劲儿,哭声震天。
徐老再喝,却是不管用了,一大一小俩男人,正哭得起劲儿,谁喊都不好使。
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司徒静初正儿八经混起来的时候,连我都没辙。
终于徐老想起我来,推门,我给她让进来,忙把门关上。见我这时候还裹着被子,光着俩小腿的样子,徐老惊得瞪大眼睛,“你衣服呢?”
我摇头苦笑,“我也想知道。”
最后,还是谷雨给我拿了一身换上。
今日太阳好,我自己的衣服都在院子里晒呢,徐学士给买的两身则躺在院子的地上。其中一件还被徐氏用脚踩着。
司徒静初见我出来,便不哭了。我看他眼睛都不红,肯定是雷阵雨了一下。
倒是徐氏,脖子被抓了几条血痕,头发也被扯得跟乱鸡窝似得。尤其墨蓝色的对棉襦裙上,好几个脚板印。
果然司徒静初战斗力强悍。
徐老问我,“这事儿你怎么解决?”
我摊手无奈道,“要么他俩继续打,打到服气为止,要我和徐学士打,打到他俩服气为止。”
“你这孩子!”徐老气得把拐杖往地上一扔,怒道,“让他斟茶下跪道歉。”
“这个不可能。”我直接否决。
“上门找事儿的是您儿子,先要打人的也是您儿子。内子也受伤了、”我把司徒静初藏着的右手扯过来,草,被咬出血了。
我把他受伤的手给徐老看,对方点点头道,“既然是两败俱伤,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徐氏嘴指着司徒静初,咬牙切齿的恨道,“就这么算了,做梦,我饶不了你!你个泼夫,咱们走着瞧、”
妈的,自己打架输了,还要报复人不成?
我看孟浅,她微微摇头,再看司徒静初,他咬着唇,郁闷的盯着别处发呆。
寄人篱下,确实没办法讲道理,尤其这徐氏恁个浑。
我冲徐老抱拳,已有几分英雄气短之感,“徐老,今日我们便离开徐家。”
“打完人就想走?天下间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徐氏叉腰冷笑,那副讨人嫌的样子,着实可恶。
徐老不说话,算是默许了徐氏的意思。
我转头吩咐谷雨,小满“收拾东西去、”
徐氏尖利的叫了声,“我看你们谁敢?”
“收拾东西!”我怒声喝道,上前正面徐氏,“你这泼夫,真当我怕你不成?”
徐老上前拽我,“袁小虎,难不成你还想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还真谈不上。”我将徐老手拨开。
无奈道,“徐老心中若还有公道二字,便去去问徐晞白,她敢当我一声老师吗?当然,你们也可以去问问状元闵文冲,她那状元又是怎么得来的、”
“其实,徐老您最该问的,还是您家儿子怎的跑到客院来闹,既然不喜欢我们做客,那明言让我们走便是,何必闹得这样难堪?”
“妻主,他是故意奚落你来的。”司徒静初脆声答道,“我都把制衣坊的钱给清了,他还说些难听的话来侮辱人。徐老,您家要是生活有困难,就别出来装阔,还来问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司徒静初撇嘴冷笑道,“哼,五百两也叫钱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则个,真笑得我腮帮子够疼。我给公公买的红木罗汉床都小五千两了、”
我愕然,就我爹那屋的罗汉床竟然近五千两!司徒静初这么有钱?不对,不是他有钱,我估计是家翁的娘家有钱。
“说出来你们也别惊讶,柳西最大的牧场就是我大姑姑开的,牧场里数千头牛呢,你们见都没见过!”
“唉哟,你看看天上是什么?”我给他指着天,司徒静初果然望天,“云和太阳?”
“不对还有牛,你看,每一朵云都像牛,这都有还几百头了吧?”我低头看他。
希望他不要再说那些有关财富的话了,财不可露白,就算被误当做吹牛,也强过被徐家这种当面人背面鬼的人家盯上。
司徒静初噘嘴,委屈道,“妻主就会拆我台!”我揉揉他的脑袋,柔声哄道,“做人最重要的还是诚实,守信,亲君子远小人。”
“袁小虎,你少在那指桑骂槐了,你现在是攀上高枝了,就自诩了不起了是吧?你也不想想是谁给你牵线搭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