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百鬼记(36)

漂浮在半空中的歌姬看到一直趴在窗口的桌子上唉声叹气的三月，不禁皱起了眉头。自从那晚过后，他看的出，三月的状态始终不怎么好，就算是笑，却无法让人完全感到笑意。

而坐在屋子中间的老妖孽也静静的看着三月的背影，似乎是欲言，却，又止！自从在这世相见之后，一直相处，直到现在。记忆里的她，除了初见那几日，之后的她总是眼角眉梢尽显俏皮模样。可这几日…沧海 桑田、芸芸众生，到底…谁该是谁的劫呢？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方才出去的小黑和他肩上的小白。后面跟着的是林白秋和挽着他的林婉儿。今日林白秋一身得体的西装，衬的他英俊帅气，且眉目中还有几分天成的英姿！

而一旁的林婉儿，一身绿色衣裙，乌黑的秀发分成几绺编结成细细的发辫，再用鲜绿色的丝线绑系住辫尾。留下两条垂在胸前，其余的都盘环与脑，梳成个灵缨髻。天真可爱。两人这般站在一起极是养眼。

“先生…”林白秋首先给老妖孽问了好，老妖孽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而直到这时，三月才从窗外的景色回过头来，看到林白秋和林婉儿的那一瞬间有些许惊艳，毕竟他们此刻看起来是如此养眼的。可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冲着二人笑了笑，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仿佛窗外有着什么非常吸引她的景色。

林婉儿的目光始终放在小黑和他肩上的小白身上，然而林白秋却注意到了三月，自她那天醒来之后，他始终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有些东西，在改变。

突然，小白一个纵身跳上了林白秋的肩上，惹得林婉儿瞪大了一双好奇的眼，想过去抱抱这只可爱的苗儿，可是小白却一个纵身跳到了老妖孽的脚边，而林婉儿对于这位总是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可能是因为哥哥对他的尊敬，可能是因为他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总之，让她不敢再上前一步。而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方才小白在林白秋肩上所做的事情。

只见林白秋走向三月开口道，“三月，今日业园请来芳华名角，可想一起去看看么？”

正当三月想拒绝的时候，一回头却看见半浮在空中的歌姬那半面忧伤却带着丝丝渴望的神情。心下一动，便扬起笑容，让几位花了眼睛，“好啊，去看看！”

出门的时候早有两辆车子候在门口，林白秋同婉儿一车，三月和老妖孽还有小黑一车，小白与歌姬自是占不了什么位子的。从林家到那只十几分钟的路程。‘业园’的位子坐落于被誉为“贵族区” 的上海西区，意思就是有钱人集聚娱乐的地方。

业园门口的装饰非常简单，只有一些鲜花，还有一个牌子，是类似于公告牌的东西，上面是一张大幅戏装彩照，上面的人儿艳丽无双。还写着‘芳华名角’四个大字。旁边还有‘雪梅芳菲艳无双，玉袖玲珑舞霓裳。’一竖行小字。

这业园进进出出的也是些衣服体面的贵人，而三月几人便成了例外。守在门口的小厮看见走在前头的三月，眉头一皱便上前一步，“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是离开吧！”态度当然不算好，可是也算不上多么恶劣。所以三月只是笑而不语。那小厮见此，便再次开口，“别挡着路，赶紧离开。”此时的口气已微微加重。

“这是我的客人！”三月身后一个不中不轻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小厮一看，脸色变沉了下去，忙上前行礼，“原来是六少和七小姐！小的有眼无珠了！”林白秋到也不予他计较，反而一旁的婉儿哼了一声，“别挡着路，赶紧让开！”那小厮一听，立马弯着腰让开了路。叫三月一阵好笑，婉儿这丫头到是可爱的紧啊！

进入园子里头，已经有许多人入座了，就像现代的就会现场一般，除了座位还有许多吃喝的食物。最前方的是中国式古老的戏台子，一旁还有几位手持锣鼓琴胡的老人。

三月一行人随着林白秋坐在了最前头的位子，果然有钱就是好啊。

入座后，只听见旁边的人都在谈论今天的名角，听了半天，三月才得知了一些消息，这名角是为男子，名叫雪玉，堪称芳华绝代。又等了十多分钟左右，随着一阵紧密锣鼓声，一沫红出现在了舞台上。仅仅一个背影，就让台下观众为之疯狂。一转身，姣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随着一举一动，一笑百媚，风情万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事实上三月还算比较镇定的一位，因为前世这样的表演，在电视上看的并不少。况且这扮相，想想歌姬的样子，这是在算不了什么。而再看老妖孽和小黑，完全是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到时林白秋的脸上有意思赞赏，而婉儿更不用说了，完全是痴迷。

最后，三月的眼神落在了倚在她身旁的歌姬身上，痴痴的看着台上，眼中光芒万丈。想来歌姬生前也是在台上的，这样的吸引人。记得以前谈过这些，可歌姬总是喜欢撇开话题，或者胡说一通。对于他的生前和死因，他总是不爱多说，而三月却也猜到了七八分。

台上的人儿连着唱了三场，在最后一场的时候，三月在歌姬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便叫歌姬顿时瞪大了眼睛，而三月却笑靥如花。随即又对身边的林白秋说了几句话，只见林白秋招来一旁的小厮，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老者朝他们走了过来，林白秋同老者谈论几句，但见那老者说话间还朝三月看了几眼，像是打量一般，最后才点点头。

最后，三月随着老者走开了，自然，跟着的还有歌姬。

老者将三月领到了后台，找了一位师傅给三月上妆。那位给三月上妆的老师傅虽眼带疑惑，可却什么也没说。上妆期间，只见歌姬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她说，“你想回到舞台上么？”

她说，“你想真真切切的再唱一次，舞一回么？”

她说，“我想看，想看歌姬你在台上发光发亮…就拿我的身体，为你自己尽情的再唱一次吧！”

眼前的女子，竟已经这般了解自己了么？

如今自己的灵力，早已不够依附别人的身体了，可是她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翠玉和血的联系，只要双方都愿意，那完全是可以依附的，但是却会伤害到她。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却笑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你不面对自己，你的那些回忆和你所留恋的将永远缠着你。那些，都只是回忆罢了！我若能将你从回忆里拉出来，又有何不可呢？”这一刻他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这般的耀眼！虽说自己先前还在担心她的心情，可似乎，她也时刻的在担心自己呢！

想着，歌姬便勾起了嘴角。

妆上到一半，三月便看了一眼歌姬，用灵力与他对话，“你想表演什么？”

只见歌姬茫然的摇了摇头，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真切的表演一次了，那些东西，自己真的还记得么？

三月想了想，便对着歌姬唱起了那首歌，歌姬听得完全入迷，知道完成了妆容，还沉静在那首歌里。不得不说，歌姬对于歌这方面来说，是个天才，短短时间久将三月唱的那首歌学会了。

就在雪玉唱完三场后，退到后台的时候，三月与之擦肩而过，雪玉眼中是掩不住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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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较雪玉还要艳红的行头，台上一立，台下，幡未动，风未动，单单一幕动心。

眸若墨星，肤如蝉翼，□□红脂，婀娜美艳，丝丝长发随风摇曳。举手投足间，是比雪玉还要妖艳的媚态，自然天成。

一对凤尾眸子细抹着水红胭脂向上挑起，轻掂兰花指，宽大的水袖半掩面，眼角眉梢生有淡淡闲愁，陡然一笑却是笑倾万生的模样，嗓音如流水泻地，如珠落玉盘。痴了台下的人，迷了台下的心。